握紧夏夜的手,瑾蓉激动的流着眼泪对她说,“小夜,老实跟你说,我真的很舍不得就这么死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枫儿他爸对我好温柔,我们两个人也终于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好不容易幸福来了,我不甘心呐,可是人这一辈子拗不过命这个东西,阎王要你去你不得不去……孩子,我们家就我一个女人,我要是撒手人寰了,这一家子的男人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她若是走了,这一家的老小没人照顾,瑾蓉就心痛难忍。
抿了抿泛白的唇角,她哀戚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夏夜,用力的抓紧她的双手,她继续说道,“是,席家是很有钱,枫儿和他爸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也不少,可有几个女人是真心爱他们的?小夜,蓉姨知道你心眼好,不图什么,又孝敬长辈,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枫儿,所以我只有把枫儿和他爸爸还有他爷爷托付给你,我才安心啊。我也知道我很自私,毕竟这个担子对你这么一个小女孩来说太沉重了,可是除了你谁也挑不起来。答应我,小夜!嫁给枫儿,好吗?蓉姨知道,只有你能扶持枫儿,也只有你能让那孩子幸福。算蓉姨求你了,好吗?你今天要是不答应,蓉姨就给你跪下了……”过里不好。
说着,瑾蓉就要起身给夏夜下跪,夏夜忙上前阻止她,将她整个人按了回去,她用着埋怨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在说,
“蓉姨,你这是做什么啊,都还病着呢!再说了,您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我是晚辈,您这么做不是成心让我难过吗?”
见她不让自己给她下跪,瑾蓉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重新握住她的手,闪着泪光问她,“小夜,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是吗?我知道枫儿那孩子一直都爱欺负你,而且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受伤情伤的事情,那孩子心里一直有根刺,到现在还没拔掉。儿子是我生的,我看的出来他其实对你很心动,只是还无力走出过去。小夜,蓉姨就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帮我拔掉枫儿心里那根刺,让他变回以前那个枫儿,好吗?”
耳边飘荡的是蓉姨至情至性的哀求,那哭泣的声音像针尖戳进肉里一样,让夏夜疼的连呼吸都感觉很困难。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成为席挽枫妻子,可是现实的差距太大了,她一直都不敢做那个梦。
然而现在这个梦很容易就能实现了,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叫小染的女孩子,那天他那么义无返顾的搂着昏迷的小染说他爱她,还说三年来一直没忘记过她,当时她的心就碎了一地,她承认她输了而且,输的好彻底。
可她还是不顾自尊的等了他一夜,明知道他不会回来,还是那么傻傻的等了他一夜,只是那一夜她还是没有得到他,所以她死了。
但是现在,爷爷和伯父都接纳了她,都说很喜欢她,加上蓉姨的支持,她嫁给席挽枫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了,本该高兴才是,可是嫁给那样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熬得过去。
蓉姨这个样子,她是真的快要看不下去了,她也想很爽快的答应她,可是婚姻不是儿戏,是要搭上一辈子的幸福,她赌不起。
望着瑾蓉泪流满面的模样,还有她那哀求般的眼神,夏夜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痛苦的咬着唇瓣。
她觉得好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蓉姨的身体都这样了,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她如何忍心拒绝她?
可是如果答应,那她注定又要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了,那么她受到的伤害将永无止尽了。
“小夜,你快点个头啊,蓉姨求你了……”看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个不确定的方向,瑾蓉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她知道她和儿子的了解还不是很深入,现在贸然让他们结婚是有点唐突了,但是她还是想把两个孩子尽早拉到一起。
耳边再次传来蓉姨哭呛的声音,夏夜缓缓的回过神来,身体往前倾了倾,她伸手帮她擦着眼泪,抿了抿唇角,她闭上那双溢满了无奈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答应了,“好,我答应嫁给他。”12512424
终于等到了她点头,瑾蓉开心的将她拥入怀里,她激动的无以复加,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能有你这么好的儿媳妇,我死了也安心了。”
伏在她怀里,夏夜抬起手臂不停的帮她擦眼泪,她摇头,用眼神对她刚刚说的话发出抗议,“蓉姨,您别乱说,你不会死的,伯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像是在埋怨她,瑾蓉搂紧她,笑着摇了摇头,“好,我们不说这些了,我跟你伯父说好了,要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最近几天你伯父就会派人帮你们筹备婚事,你回去以后好好准备准备,未来这几天你可能会很忙。虽然这婚事决定的有些草率,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们举办一个豪华一点的婚礼。你伯父命人请了法国的婚纱设计师,过几天就会去庄园帮你量身定做婚纱和礼服,我要让我们小夜做最美丽的新娘。”
夏夜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伏在瑾蓉怀里温温顺顺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嗯,谢谢蓉姨和伯父。”Qv3i。
突然想起什么,瑾蓉赶紧嘱咐夏夜,“对了,小夜,我生病的事情暂时就别告诉枫儿了。我不想他难受,那孩子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假如他现在知道我生命垂危,肯定会一蹶不振的。所以,你千万别告诉他。我想让他记住我笑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知道吗?”
夏夜不理解的抬起看向瑾蓉,眼里满是疑问,“蓉姨,这样不太好吧,瞒着他对他不公平。我觉得应该告诉他,让他陪在您身边才是。”
知道她想说什么,瑾蓉赶紧摇了摇头,“不不不,千万别告诉他,不然他会什么都不做二十四小时守着我的。我不要那样,那样他痛苦我也会痛苦。他们父子俩一个德行,你看看他爸爸自打知道我的病情,现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虽然我很开心,其实心里好难受。我不想看着我深爱的人亲眼目睹我死去,我死了是解脱了,可他们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小夜,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