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笑脸盈盈,说:“好,不回去。”
“真的?”
“真的!”
阮依依的脸上,绽放出她最美的笑脸,这五年来,她从未如此笑过,以至于肌肉都忘记了笑是什么样子,试了几次才将最完美的状态展现出来。
颜卿看着心疼,轻轻的揉着她的脸,故意逗她:“阮阮笑得很难看哦!等宝宝出来,看到娘亲笑成这样,会哭的。”
“讨厌,小娃娃一生出来就是哭的,你见过笑的啊!”阮依依娇嗔的擂着颜卿的胸膛,突然想起他这里刚刚取出夫妻扣,急忙将他的衣衫扒拉开来。只见上面并无伤痕,便叹道:“祖师爷的手艺不错,阮阮还想着,是不是该师傅这里绣朵花,免得师傅被哪位仙娥看中了,总是缠着脱不了身,索性将衣衫脱了,让她们看看我的绣工也好。”
颜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特别爽朗,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似乎,他也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所以才这样的酣畅淋漓。
阮依依被颜卿笑得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想多看他两眼,总怕他会突然的消失便不再相见,以后想看也看不了。颜卿看出她的不安和忐忑,停了笑声,握着她的双手,给她吃定心丸:“师傅真得不会走了,不回天庭。”
“可是,鱼娘说……你和祖师爷五日后就要回去……”阮依依愿意相信他的承诺,但又害怕承诺不能兑现,到那时,她真得不知道,会不会再次绝望,再次陷入到无尽的等待中去。
颜卿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笑道:“阮阮,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为何师傅被天谴时,阮阮能平安无事吗?”
阮依依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迟疑一下,问:“跟宝宝有关?”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他们甘不甘心,都是不能牵连无辜的,否则,他们就违反了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便不再可能,高高在上的俯瞰天下的黎民百姓。”颜卿点了点头,说道:“天谴时,为师趁着他们打瞌睡时,悄悄的将这小生命种在你的身体里,所以,无论为师会不会成功升仙,他们都不能动你分毫。”
颜卿说的每一个字,阮依依都听懂了,可是,她还是不明白。
“为师没有遇见你时,是自己选择了要升仙。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便没有反悔的道理……”颜卿见阮依还是不太明白,笑道:“不管怎么样,师傅顺应了天意,也顺应了当初的选择,做了神仙。现在,师傅继续顺应天意和自己的选择,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阮依依勉强笑了一下,说到底,颜卿就是把老天爷玩弄了一把。老天爷见他不听话,下了天谴,逼他兑现当年他的承诺,不升仙则死。颜卿一边升仙一边打下埋伏,现在仙也升了,老婆也娶了,还准备生宝宝了,阮依依觉得,老天爷怎么可能会这样随便的让他得逞。
“师傅,阮阮还是害怕……”阮依依紧紧的抓住颜卿的手,不肯放手。
颜卿抚着她的头发,五年前,她剪断了,五年后,发丝没有长长半分。颜卿疼惜的抚摸着,安慰她:“阮阮忘了自己是纸片人吗?你乃六界之外的生灵。天庭只禁止神仙与人结合,师傅早已与你成亲,无论是不是神仙,都没有违反天条。”
“可是,天庭肯定会不爽你玩弄了他们。”阮依依没有再说下去,她的话很隐晦,但颜卿知道,她是怕老天爷不满意他耍弄了他们,还是会找他的麻烦。
宝宝在阮依依的身体里,他们动不了阮依依,一样可以动颜卿。
颜卿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捏着阮依依的鼻尖笑道:“你知道天条里最重刑的惩罚是什么吗?——削除天籍,贬入凡间——阮阮,为师还盼着这一天呢。”
阮依依呆了呆,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假如真得如此,不正遂了颜卿的心意。
可是,万一天庭不贬他,要把他关在天上又怎么办?
颜卿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边抚摸着她的小腹一边说道:“我俩早已成亲,还有了宝宝。如若将我们一家三口活活拆散,是极为阴损之事。你想想看,素来自称为仁慈的上天,又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做出这样的事。”
阮依依怎么听,都觉得颜卿象个律师。他将天条研究透彻,然后,油走在这天条的边缘,就象一个精明的律师,总是喜欢利用法律来打倒法律,然后自己成为受益者。
阮依依觉得,自己很欣赏颜卿的这种行为。谁叫老天爷不长眼,非要他们分开五年,打着一个明媚的招牌,却做着让人恶心的事。
“万一宝宝生下来……老天爷又看不过去,找碴或者……给你穿小脚……”阮依依心里大概有个谱了,她现在是孕妇,老天爷也要忌惮她肚子里的生命,不能做有损于这个生命的事。但是,万一将她生下来,等她长大了,等她独立了,老天爷还记恨着呢,那怎么办。
阮依依仿佛又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里,她总是念念不忘的担忧着,老天爷是个比女人还小心眼的恶棍。
“阮阮,你知道你身为六界之外生灵有什么优势吗?”颜卿胸有成竹的轻拍着她的小腹,笑道:“凡人,怀孕十月生产。神仙,怀胎千年生产。而你,可以决定自己何时生产……这个宝宝,你想明天生或者一万年后生,都可以……为师之所以敢将下了咒的种子种在你身体里,就是因为,你有这个超越一切神仙凡人的特性……”
阮依依听得目瞪口呆。她只道自己是个脆弱无用的纸片人,却不知,她还有着这样独特的本事。
“或者,等我的宝贝阮阮生产完了后,休息休息,再为师傅怀一个,然后再生,再怀,不给天庭机会……”
颜卿还没有说完,阮依依就气得咬了他一口:“你以为我是母猪啊!讨厌!我才不生这么多个!”
“师傅是雪豹,阮阮是纸片人,怎么生,也不是母猪下崽。”颜卿还装模作样的托着下巴,装着很认真思考的样子,笑道:“再说啦,这世间万物,也不只是母猪下崽多。比如,还有小狗,还有……”
“师傅!”阮依依见颜卿现在还能好兴致的跟她说这些没油没盐的玩笑话,还越说越来劲,越发觉得,他在天庭学坏了,不禁气恼的双手叉腰大声叫道:“你怎么总拿动物跟阮阮比!”
“师傅是雪豹,阮阮不是一样喜欢的紧。”颜卿搂着她咬耳朵,那话里话外的,全是颇有情趣的挑.逗,听得阮依依耳根都红了,想反身过来拧他,又被他抓住了手腕,假意的拉扯两下之后,就滚到一起去。
情人花,尽数压碎在身下。两人翻滚着,欢笑着,一如从前,初到情人谷时,无尽缠绵,深情拥抱,恨不得将对方都揉碎混进自己的血肉中去,不再分开。
颜卿忌惮阮依依的肚子,不敢压她,也怕她动了胎气,所以与她玩闹了一会,见她情绪高涨起来,这才停了下来,将那些已经碎了的情人花汁继续涂抹在她的肚子上。
“不知道会不会长妊娠纹……”阮依依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开始担忧自己的身材走样,担心光滑的肌肤上会有不好看的纹路。颜卿听见,噗哧一下笑了,哄道:“多涂些,就不会了。”
阮依依急忙从地上抓起情人花,也不管是杆是花的,揉碎了往躲在搽了起来。颜卿被她这心急的样子逗笑了,还想再吓唬吓唬她,阮依依突然想起什么,扯着颜卿的衣襟问道:“师傅,我会不会生个小雪豹?”
阮依依一想到,自己生出来的是只小动物,就觉得怪怪的。
虽说明知道颜卿是雪豹,但自认识他起,他就是人的皮囊。突然的想到,万一自己阵痛之后生出个血淋淋的小雪豹,那该多可怕。
颜卿双手捧着她的脸,突然用力往中间挤,然后笑话她:“生个小雪豹为师觉得不错,万一生张小纸片,那怎么办?”
阮依依停顿一下,最终点头。
宁愿生个漂亮的小雪豹,她也不想生一张薄薄的小纸片人。
颜卿见阮依依把他的话当真了,不禁又大声笑了起来。
“真是个小傻瓜,怎么师傅说什么,你都信?”
阮依依这才反应过来,颜卿又是在逗她玩。
“讨厌!”
“好了,师傅不跟你开玩笑了。”颜卿见她为了抹花汁弄得衣衫不整的,一边替她整理一边说道:“生纸片人的可能性不大,生小雪豹还是有可能的。不过,阮阮怀的是一个小女娃,师傅觉得,不管是纸片人还是小雪豹,她都会很漂亮,象阮阮一样,娇滴滴的惹人疼爱。”
阮依依半卧在情人花之上,头枕在颜卿的腿上,听到他的话之后,觉得有道理。
他们两人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小女娃这件事上争来争去,聊得不亦乐乎之时,老叟突然从上面跳了下来,气呼呼的说道:“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们还在上面喝西北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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