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幸迎蓉也不是个好东西,两人不正相配么。”北淳之捻起一颗葡萄,也不吃就放在手指中把玩着。
“一个女子,能不好到哪去?”
“打杀丫鬟,将庶妹推入池塘,嫉恨别府姑娘令起毁容、名声尽损…”北淳之一样一样说着,最后他道:“你说此女如何?”
祖周听得是目瞪口呆,要不要如此凶残?
不由有些同情陛下,这就是群臣给陛下选得好皇后?要真是娶了这女子,得倒几辈子大霉吧。
又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好险我没媳妇。”
北淳之轻笑,他也是。
身为皇子,后宫之中的争斗他真是看都看厌了,实在是不想沾惹,至于今后没皇子继承皇位又与他何干,反正那个时候他已闭眼,也烦不到他这里来。
北淳之微微抬了抬下巴,“谁打的?”
祖周摸了摸眼下,咧嘴笑道:“还记得寺庙那日吗?我遇到那少年,简直厉害了,我出全力都打不赢他。”
说到这里,他又怪起了黎家小叔,要不是他插话,自己说不准真将黎白给骗去军营。
“那可不是个少年。”北淳之将手中的葡萄丢在盘子中,随后又百般无趣的将一个果子拿在手中,仍旧不吃就转着玩。
他道:“他是来寻子的。”
“儿子?!亲生的?”祖周惊愕,感觉真不像啊,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能说他天赋异禀,“那你说,我要是将他儿子找回来,他会不会感谢我然后跟着我去军营?”
“不会。”北淳之说得很肯定。
祖周不赞同,“为什么不会?”
北淳之伸出手指,指尖在桌面点了点,“因为他说他儿子就在宫中。”
祖周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北淳之其实早些时日就已经知道,他手中暗卫不少,基本黎白在宫外指着说儿子在里面那日就已经知道真相。
这段时间来,黎家不是没插手进宫,想将符合的那几名孩童弄出去,只不过都被他压了下来。
北淳之靠在椅背,他道:“从丰青山周边送进宫,并附和年岁的一共两名,其中一人知晓父母是谁,另外一个因年岁太小加上路上惊恐忘了许多事,如果没意外,此子就是黎白要寻的儿子。”
“等等!我怎么没搞懂啊。”祖周实在没懂,也就是说黎白的儿子被送进了宫?送进宫当什么?当太…卧槽!当太监???
“会不会弄错了?”
北淳之摇头,“除非黎白寻子之事是假,说儿子在宫中也是假。”
要么黎白说谎,要么他所出结论是真,只有两种可能。
祖周额头冒汗,只觉得黎白真的太惨了,千里寻儿,偏偏慢了些时日,造成了令人难以接受的后果。
他喉咙梗塞,不知道该如何来说。
北淳之看了看他,便道:“正好,你与黎白交好,他儿子便由你送回去吧。”
“我不!”祖周立马拒绝,那得多残忍啊,他才不要做。
北淳之眯眼。
祖周缩了缩脖子有些慌,只能逼着自己开口,“臣领命。”
北淳之温和的笑了笑,他道:“你不是想与黎白交好么,与其让黎家将这份人情拿过去,倒不如你来上。”
祖周傻笑,心中腹议着:真当他傻啊,这绝对不会是人情,而是认命啊,万一黎白看到儿子的惨样大悲,要和他拼命咋办?他可打不过黎白。
只是,就算再不想,他也知道领命送子。
一个时辰后,祖周从宫中出来,身上抱着个三岁孩童。
孩童特别的瘦小,此时正怯怯的缩着,哪怕被抱着,都不敢靠在祖周身上,生怕惹得大人不喜。
祖周没在宫中生活,可军师与他说过一些,在宫中连不讨喜的皇子都过得艰苦万分,更别说最为低端的小太监,日子更是不敢多想。
此时怀里的孩童,瞧着虽然瘦弱,却并未有被人欺凌的样子,可哪怕养了许些日子,孩童脸上手上的疤痕印子都没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