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余晓便去医院了。如今余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城里,所以她只得去守夜了,留温庭晏一个人在家睡。
余言的双腿受了重伤,能恢复成什么样,医生也不敢确定。这都不算会威胁他性命的,更为可怕的是他后脑勺上的伤口。
医生也难说,到底余言能不能醒来。
余晓一边为余言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说道:“余言啊余言,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坏事,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不过万幸,你还活着,你一定要醒来啊,大家都在念着你呢。”
余晓自言自语地与余言说着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爷爷奶奶身子还好,能上山下海;小叔一家一边在鱼排工作一边办宴席,生活过得也算滋润。
只是想起连美凤,余晓就有些不开心,她说道:“余言,也许你和小凤姐就是没有缘分。不过好在你什么也不记得,想来也不会觉得痛苦的吧,挺好的啊……”
为余言擦了身子,余晓便躺在旁边的床上睡了。这两年她很辛苦,每次只要一躺到床上就能秒入睡,即便是陌生的环境也是如此。
……
一早,温庭晏和张姐提着饭盒来到医院。他请张姐将饭给刘勤和张仁义送过去,自己则去了余言的病房。
彼时,余晓还没醒。
温庭晏凑到余晓跟前看了眼,发现余晓还沉睡着。他给余晓整了整被子,小声道:“睡得还挺香的,看来我是白担心喽。”
温庭晏等了约莫半小时,余晓就醒来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摸到枕头边上的手表,这是她每天早上的习惯性动作。
“咳咳……”
听到温庭晏咳嗽,余晓眯着眼朝他瞧了过去。她捂着酸涩的眼睛,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准备先去学校一趟吗?”
“不急,回学校报道的事过几天再说,咱家里的事情不是都还没处理清楚吗?去洗个脸,我给你带了早饭。”
“……嗯。”
余晓去收拾的时候,温庭晏在病床前看着余言。那双常年戴着手套的手白得有些过分,手上的薄茧也没了,想来在他这两年都没有干过活。
只是,他那双手与手臂上的伤口形成了强烈对比。
昨晚,他从温老爷子那知道了连美凤的新对象,这事余晓恐怕是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不过,他大概能猜到余晓的想法。
如果有可能,她暂时应该不会将余言的事与连美凤说。毕竟让连美凤重新接受一个男人不容易。
余晓回来的时候,温庭晏指着桌上的饭说道:“这是我熬的,你尝尝味道有没有变化?”
“……不就是普通的白粥,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余晓并不打算顺着温庭晏的话说。
温庭晏啧了声,严肃地坐直了。他瞧了低头喝粥的余晓好一会,问道:“这么久没见,你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变化?”
“……”温庭晏被堵了。
他认真道:“我觉得我们俩变得生疏了。还有,你现在行事作风很有商人的味道,对我也是。”
言外之意,余晓对他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