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了的活人
深夜,死一般寂静,我几乎能听到我自己那粗矿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原本我以为有光就有希望,但是自从血尸从木屋出去后,我就感觉这光不正常,也许里面是有个人,但已经是个死人,也许里面有只点灯鬼。
人的思维是无法静止的,尤其是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也不例外,我甚至怀疑里面是不是一个血尸窝!
人往往是被自己的思维给吓到了,为什么说白痴的人走到哪里都不害怕,就是因为他的想象力也许没有正常人的好,没有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有时候脑海幻想,往往会让人出现一些幻觉和幻听,譬如睡觉的时候,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晃动,又或者耳朵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也就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原因所在,越是害怕的人,越会在黑暗中看到一些奇异的东西,甚至看到一棵人高的树也会被吓一跳。
此时此刻,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我想继承爷爷的衣钵,但初出茅庐的我,心理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无意中大伯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跟上,因为我害怕,竟不知不觉跟大伯拉开距离了。
来到房子跟前,房子的前面有个小院子,不算很大,而光线正是从正门散发出来的,正门的边上有个窗口,窗口的木板被撑起。
我躲在院子门口探头出去,院子门口正是被血尸冲破,从大门看去,没有对门口,看不到门内是什么情况。
我正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有只手打在我肩膀上,我心里一慌,条件反射伸手打开了肩膀上的手,正准备撒腿就跑。
“臭小子,是我!”
耳边想起了大伯的声音,但很小很小,我看了一下,果然是大伯,顿时大松了口气,埋怨大伯干嘛大半夜拍人家的肩膀。
“废话,拍一下又不会死!”大伯没好气的对我说了句。
“半夜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不要乱拍肩膀,人有三把火,肩膀两边各一把,头顶一把,一旦有其中一把火熄灭了,很容易招鬼的!”我连忙给大伯解释。
大伯一怔,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人有三把阳火的?”
“爷爷说的!”
当然不是我爷爷对我说的,是我从他的书上看到的,人有三把阳火,一旦熄灭,就会有鬼来索命。
书上记载了,这种怕三火的鬼魂一般都是一些自杀冤魂或者找替身的鬼魂,都是一些非常频繁出现的鬼魂。
“我怎么没听你爷爷说过?别扯这些了,你看这些木板,木板上有一些变了颜色的血液,我估计是那只血尸留下来的。”
大伯捡起一块木板,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对我说。
我靠近一看,果然有一股很腥臭的味道,正是我跟大伯之前遇到的那身影的味道一样。
“还是别研究这个,我们要么进去看看,要么还是离开吧!”我把木板轻轻放到地下。
大伯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开路,我紧随其后。
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里面到处都是几十公分以上的杂草,其中还有几棵小树。
进去后,我们也没急着奔门口,而是钻入杂草中查看,以防忽然有个身影走出来,或者被发现。
杂草割得我身上好痒,但我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眼看就要靠近门口,我连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大伯忽然停了下来,直接就蹲在了地上,单眼直盯着门内,他那惊愕的表情呆滞在脸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我也愣住了。
果然如我们之前猜想的那样,点灯的不是别人,正是理日群,那个让我怀疑已经死了的人!
我早就看出这家伙不太正常了,现在出现在废弃的村中,就更加不正常。
房间内的摆设乱七八糟的,桌椅基本四脚朝天,也有不少砂锅碎片,唯独没有乱的,就是理日群坐的那张。
桂北恭城这边,大部分人家的桌椅都是矮桌矮凳,理日群的走马灯就放在一张矮桌子上,而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看上去好像没有被血尸攻击似的。
奇怪,我按照我的想象,理日群不应该是这样,而且看侧边的神情,一点都不觉得吃惊,这到底是为什么?
正想着,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说理日群跟血尸是一伙的?不可能吧?虽然我不认为理日群是个活人,但怎么也跟血尸挨不着边!
大伯没有说话,或者以现在的情景和距离,我们连呼吸声都要小心,否则很可能会暴露行踪。
本来看到理日群的刹那,我差点就忍不住跑上去,然后揪住他的胸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看不对劲,我就忍住了,大伯倒是比我淡定得多。
我们两就静静的躲在草丛中,可是理日群却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桌子跟前,那双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怔怔出神。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回想这件事,为什么当时老头想也不想就说这边有降龙木?这种木很罕见,我们当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还有那阳宅建在阴地上的布局。
理日群更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是他的呼吸量小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他不像个活人。
还有眼前,从我们进来看到那一刻到现在,理日群纹丝不动,就跟一具尸体一样,连身体呼吸的迹象的基本起伏都没有。
我已经快要呆不住了,正想询问大伯要不要进去看看,谁知道大伯正准备起身了,他比我还按耐不住。
可是正当大伯要起身的时候,理日群有动静了,只见他猛的一下站起。
他这一动,我给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伯连忙蹲回原来的位置上,做出一个让我别出声的手势。
理日群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走马灯,把走马灯移到墙边看着什么。
然而他的走马灯一移动,我瞪大了眼睛探前一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我的眼睛,咽着唾沫盯着他。
大伯所看到的似乎也跟我一样,我看不到他的脸色,因为走马灯的光线已经被他的衣服遮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