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新闻关注点都在白家这件事情上,就没有人把目光放在崇山和aic身上?”
  黎宇哲坐在病房里,看着裴跃一大早给他带来的各种新闻报道,神色冰冷地问。
  他此刻眼圈乌黑,一圈胡茬印也显出来了,看样子是熬了一整夜没合眼。
  裴跃的精神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昨晚可是精神高度紧张地忙了一整晚。
  报警、找人、封锁现场、各种取证。偏偏当天晚上出席宴会的都是些名流权贵,个个地位不凡,谁也不敢得罪,要调查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
  黎宇哲翻动着平板电脑上那一条条关于昨晚事件的新闻,忽然脸色铁青地把平板往旁边桌子上一扣。
  “崇山他这是故意对媒体引导,把公众所有目光都偏到白家的事情上,好降低他aic在这次事件中的存在感呢!他作为这次宴会的主办人,还想着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吗?”
  他的眼中露出阴霾:“去,联系媒体,把崇山和aic项目在这次事件当中重点突出来,该怎么写你那边的人知道的。他崇山会祸水东引,我就不会再给他泼回去吗?”
  裴跃领命,转身走出病房办事去了。
  昨天他看到的那个焦急失控的黎总的确是存在的,但是今天这个经历了一夜之后重新恢复冷静,杀伐果决的黎总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强大的,是不容易被打倒的。
  黎宇哲目光再次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白诗薇时,眼中的戾气已经褪尽,只剩下关切和温柔。
  昨晚,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那时那般害怕过,他才明白她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握住她柔软无力的手,他放到了唇边轻轻吻着,他不会再让她有事了,绝对不会。
  白诗薇眼皮动了动,而后悠悠转醒。
  一睁眼,她就看到了黎宇哲坐在她的跟前,捧着她的手,神情似乎愧疚又颓唐。
  张了张嘴,却感觉嗓子像着了火一般,干涸得厉害,也说不出话来。
  黎宇哲发现她醒来的动静,眼里露出惊喜。
  “你醒了?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她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喝水。”
  “好好。”他放开她的手,手忙脚乱地去给她倒水。
  白诗薇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床单,还有各种医疗仪器。
  嗯,她又躺医院里了。
  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她还是有的,站在宴会里,忽然间感觉腹部好像被机器绞了一般,痛得她五腑内脏具麻。而后只感觉胸口巨大的压迫袭来,呼吸不顺,全身肌肉也不听使唤了一般,她便倒在了地上。
  最后的意识是越来越模糊的,她只记得自己一直被黎宇哲抱在怀里,他很焦急,自己脸上一直在出血,他就一直帮自己擦,好像还很害怕。
  害怕?
  原来他还真的有害怕的时候呀?
  黎宇哲倒好了水,一只手端着来到她床前,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靠坐起来。
  “来,没有事吧?”
  她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水杯。
  他亲手将水杯凑到她唇边,看着她慢慢喝下去,然后温柔地说:“我去叫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