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瞳一只手握在盛满白饭的碗上，食指微曲，一扣一扣的。
“你就不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她平静的声线里没有丝毫起伏，却让电话那头的人陡然一惊，嘴角刚泛起的冷冷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你什么意思？”
……
约莫到了一点，姜瞳才慢腾腾地打开房门，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许舒雅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她出来，立马转头看向她，连呼吸都小心了几分。
姜瞳径直走向了浴室，对于她关切的视线并不回应。
在床上待了好几天，腿有些发软，站在花洒下，她稍微靠着墙，借点力。沐浴之后，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
她一向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几天没照镜子，已经是脸色蜡黄，脸颊有些凹陷。
自嘲一笑，开门出去了。
客厅里，许舒雅刚把她剩下没吃的饭菜从她的房间端出来。见她一副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样子，“这么早就准备出去了？”
“嗯，”姜瞳微不可见地点头，“早去早回。”
进房间，拿上自己的包，还看了一眼在厨房洗碗的许舒雅，独自出门。
许舒雅貌似低头洗碗，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听到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了，她赶紧扭头，擦擦手。
鞋子早都已经换好了，拎上小包，准备跟着姜瞳。
她实在是不放心，也知道姜瞳出去肯定有什么事。
万一……万一想不开这可怎么办？
姜瞳乘坐电梯，她等不及下一趟了，直接走楼梯下去。
刚下到一层，就远远地看进姜瞳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面无表情。
她赶紧“噔噔噔”地追上去，上车，“快，帮我跟紧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依照客人的要求办。
姜瞳对此并不知晓，或者她已经猜到许舒雅会跟踪她，但那又如何？这件事必须得今天晚上说清楚。
就算说不清楚，也不能这件事她一个人苦哈哈地打掉了牙和血吞。
姜瞳看着车窗外越来越陌生和偏僻的景色，不由得蹙蹙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这是去钰龙宾馆的路吗？”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错。你不认识路？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毕竟那个宾馆可是很偏僻的，我很少载人去那儿。”
姜瞳拧齐眉头，吴卓在搞什么鬼？
天慢慢下起了细雨，飘在车窗上，她烦躁地闭上了眼。
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许舒雅看着越发陌生的景物，心里腾升起浓浓的不安。拿出手机给姜瞳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冰冷机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
“小瞳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关什么机啊？”她自言自语，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姜瞳所乘的出租车终于停在了路边。
姜瞳开门下车，抬头看了一眼。
“钰龙宾馆”四个大字都已经褪色了。
沉默了一秒，抬腿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