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程若冰脸上乍看挂着笑意，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眼中的冰冷。
她不知道许舒雅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居然会选择回来找她爸，而且是说找房子的事。难道李远翼把她赶出去了？
“来者是客，您就在这儿好生坐着吧，我去厨房帮忙。”程若冰一边起身一边对她说，双眼直直地望着她，似乎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许舒雅没有搭话，木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程若冰见此也不再管她，快步走进了厨房。
“若冰……”
程扬实刚把饭蒸上，见她进来，脸上有些不自在。
“我……”
“爸，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程若冰打断了他的话，她暂时不想听他解释。
程扬实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行，那我先出去。要是缺什么你就跟我说，前面新开了一个菜市场，一直到晚上都有卖的，很方便。”
“我知道了爸，你先回房休息吧！”
她往锅里放了些水，也没管身后的程扬实到底出没出去。
程扬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厨房，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许舒雅，摇摇头，脚步往一边拐去，进了自己的房间。晚上再跟若冰解释吧，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许舒雅原本见程扬实出来，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结果对方没理他。她握着水杯的手太用力，以至于指甲已经成了紫色。
这男人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女儿都奈何不了！
半个小时后，程若冰把菜端上桌：水煮白菜、素豆角还有两个馒头，连一点荤腥都看不见。
许舒雅站在桌边愣了：这是……今天的晚餐？
程扬实看到这桌菜，倒是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当初许舒雅把钱卷走后两三年内，父女俩过的日子。
“晚上吃清淡一些也很好，我还一直嫌晚上吃得太油腻了！”许舒雅随即反应过来，连声称赞，“没想到若冰都会做饭了，瞳儿还一点都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程若冰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想当初，我和爸可是吃了两年的这种饭菜，哦…还不是晚餐，是一日三餐。”
她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激动，但口齿清晰，字字珠玑，落在许舒雅心里，也打在她脸上。
有点痛。
“咳咳，都别站着了，吃饭吧！”程扬实适时说了一句话。
饭后，许舒雅抢着去洗碗，程扬实还想跟她争一争，就在她快松口的时候，程若冰突然插了一句，“难得见许阿姨这么主动，爸，你就别争了！干脆以后都让许阿姨做吧，免得她在这儿住着心里不安。你说是吧，许阿姨？”
“是是，”许舒雅心里不知把程若冰问候了几遍，脸上却得笑着，“若冰说的就是我想的。”
等她把碗筷收走，程若冰也起身回房，“爸，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去吧，把窗户关好，免得着凉。”
他看着程若冰眼底的青灰，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