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屋前,我觉得有些太安静的感觉。
能有这种感觉,我有些觉得不对。
听到我在堂屋喊的声音,父母都出来了,母亲怀里还抱着我的弟弟。
“小牛,想不到这么高了啊!”母亲说道。
“仙长,小牛,我的灶孔里一个早上火焰都在发笑,是有客人要来,想不到是你们!”父亲说道,脸上同样有种喜悦不尽的神情。
而且还有一个人,是我的外婆,她是来我家玩的,现在也拄着拐杖出来了。
“外婆!”我跑了过去,双手握住她的手时,感觉到一阵颤抖。
“小牛,外婆还能看到你,真的是太高兴了!”外婆也是眼现泪花。
外婆用一张花手帕直抹泪,这时我看到了她的前额处有一团黑气。
我痛哭失声,连连说道:“外婆,你怎么啦?”
这团黑气,是人要死的前兆。
“外婆没有什么,好好的,赶紧进屋坐。”
“别瞒小牛了,他现在长了本事,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师父说道。
母亲只好含着泪说外婆得的是肠癌晚期,已经治不好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外婆顶多几个月,就不在人世,泪水哗哗涌出。
原本想着在家多呆几天,可是师父不让,说我如果继续呆下去的话,外婆估计活不过一个月。
只能离开。
我的命太大,注定与家人相隔很远。
让我有些欣慰的是,我在走时能够抱一会自己的弟弟。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朝着我笑了。
母亲说,他从来不笑,没有想到,被我抱着的第一下,就这么开心的笑了。
离开时,我强装高兴,可是来到村口转角的地方,我就伤心挥泪。
“师父,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师父摇了摇头。
回到高人庙后,我开始疯狂的修行,除了睡觉时间,每时每刻都在努力,师父也劝导,可是一想到外婆,就停不下来。
我也想着再回去看她老人家一眼,可是,我哪能,回去只能加快她走向死神。
从家里出来六个月后的一天,师父走进了我的房间,对我说道:“小牛,去神龛上倒一杯酒,烧点香和纸,送你外婆一程。”
这一天终于如期而至,我含泪来到神龛旁,给外婆倒了杯酒后,进了一点香纸。
在给外婆磕头时,忽然眼前一昏,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看到师父憔悴了许多,我也很难过,她这么操劳,而我还要让她担心。
忽然间,我想通了一个事情,就是我不能被什么情绪禁锢住,那样对自己和师父都不好,该面对时得面对。
“师父,我给你添麻烦了。”道了声歉,师父笑了,说我是个好孩子。
师父接着也给我说了一个道理,凡有心之人,有情之人,都会在亲人和朋友或者认识的人去世时悲伤万分,若没有悲伤,这种修炼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是极度自私的。
我也笑了,觉得师父说的很对。她还有一种夸奖我的意思。
这六个月来,我由于专注于炼功,功力突飞猛进,要是再遇到水鬼的话,估计我还能打败他。
就在这个时候,师父让我停止练功,说这是让进步的功力巩固的阶段。
有一天我正在上网,师父对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是不是峨嵋山?
我的脑海闪出这个念头。
只是,师父说的根本不是。
“去十万大山,你同学花蓝呆的地方。”
师父说的地方让我愣了下。
花蓝我很久没有联系过,只是从师父口头听到她的消息而已。
花蓝所呆的南疆,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而且师父说,那里基本不用手机。
但是能够去那儿旅游,我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我也很想看到我的同学花蓝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这们这次是坐飞机去,第四天,万详开车来接我们去机场。
师父不止一次坐过飞机,一脸平静。
我却很兴奋,总看着这看着那,只是机舱外只能看到些雾茫茫的白云。
“小牛,坐飞机是不是比坐汽车好玩些?”师父说道。
“是,”我回答,“师父,那个蛊师太人长得怎么样?”
“这个,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师父似乎不愿多说。
“师父,那你给我说说南疆的十万大山吧。”我觉得无聊起来,别的人可以看报,但我没有那个习惯。
接着,师父把十万大山详细向我解说。
师父先从蚩尤与炎帝黄帝大战说起,结果蚩尤大败,就携着家眷逃遁,部下也跟着,无路可去,只好一路向南,后来,就在南方安居乐业。只是,那是极南苦寒之地,所以一切都有些陌生和新奇的感觉,更有许多神秘。
接着,师父跟我说了些十万大山的习俗,说那儿的圣女,也就是蛊师太这类人,轻易是不能出嫁的,只有男方当上门女婿才可。
这个习俗也未免过分了一点,我蓦然想到,要是花蓝也成了圣女的话,不是要么一辈子不能结婚,要么永远只能呆在那儿?
暗暗为她担心起了一些心。
问了下师父,师父说还不用那么担心,因为花蓝还不是圣女,如果是的话,也可以外出的,只是会限制很多。
师父还说,我们这次去,是参加一个蛊会,在那儿,我胸口所长的草可以得到一些解释。
“只是欢乐道的人,有很多人出身蛊师。”师父说道。
这让我心里一阵纠结,估计,这次蛊会,他们也会出现了。
下飞机后,师父打了辆车,来到一个汽车站,坐上一辆巴士,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找到一家餐馆,吃了些饭。
这时,我看到了餐馆里还有两个人——钟果和他的师父忠邪道人。
“二位,没有想到在路上居然遇上了,真是晦气!”钟果一边说,忠邪道人一边点头,觉得钟果的话没有错。
“师父,本来这儿山清水秀,空气很好,没有想到来到一些手段不怎么样的,居然就比起病毒还让人害怕!”我反唇相讥。
“是啊,今天来时我忘了看日子,要是知道这儿有病毒一样的存在,早就溜走了。”师父也在跟我搭腔。
“师父,恐怕许多人都不喜欢这种病毒一样的存在吧?”我道。
“你——”他手指着我,气得嘴里说不出话来。
他是欢乐道的人,而我却是正派人士,今生是注定与他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