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卫惟,请来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注2:出自莎士比亚《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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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祝各位生活愉快。
第67章 守护
门口放风的人传达迅速, 应仰及时关了广播,没让人听见林树望是如何来砸场子的。
广播室外走廊里,桀骜不驯的少年站了一排, 林树望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体育老师转了一圈挨个巡视,最后在为首的应仰面前站定。
林树望比应仰矮一头,抬着头背着手看他, 身后的体育老师尽心尽力在他身后为主任保驾护航。
应仰又成了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冷漠样子, 好像他只是无意遇见了巡逻的林树望老师,并不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你刚才在广播里说的什么?”林树望气得脸色发红,所剩无几的头发都抖了抖, 像个要发威的斗鸡,“拉屋米?你还挺会。”
应仰旁边有个人听见这奇怪的发音没忍住笑了出来,林树望转脸瞪他,那人自己手动控制住了脸部肌肉。
林树望重新调转枪口,子/弹上/膛对准应仰胸/膛,“你以为你是和人打电话?广播室联通全校, 全校都能听见你孔雀开屏!”
应仰身穿铁甲, 这子/弹打身上不痛不痒。正值盛年的“小老头”气急败坏有点可怜,又被他身后的体育保镖衬得更显矮小。
应仰受卫惟影响有了点带良知的恻隐之心,随意说道:“没全开广播。”
“放屁!”林树望一听更生气, 唾沫星子直接乱飞,逼得就近的蒋弘往后退了退,听见林树望装上了手/榴/弹。
“我在高一楼听见的,你没全开给广播?我做梦了?!我他妈是幻听!?”一向克己复礼的教导主任骂了脏话, 他身后的体育老师齐齐对视了一眼。
“你以为你叽里咕噜说一串英语就没人知道你说的什么疯话,还拉屋米,你怎么不说麦瑞蜜!无知妄言,不要脸面!”
应仰这回也不沉默了,非要和他把话说清楚,“高一高二,没开高三的广播。”
高三正在考试!我他妈还得谢谢你!
林树望气得差点厥过去,直接把话砸他脸上,“恬不知耻!”
“还有你们!”林树望调转枪头,“一群乌合之众,天天不务正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这些人都是惯犯,通报批评是家常便饭,叫家长也不过是来几位特助赔个礼。干脆私下解决,骂个痛快。语文老师骂起人来文言白话都要来上一遍,林树望滔滔不绝,一堆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林树望最后口干舌燥,临走前还不忘指着人鼻子再威胁一遍,“应仰我警告你,别再让我逮着你!”
在学校里兴风作浪,还他妈不如不来上学!
应仰回班的时候叶珍正在讲台上开班会,敲开门站在门口听指令,叶珍都不屑看他一眼,冷淡道,“快点。”
应仰不在意叶珍什么态度,从前门进去,路过卫惟的桌子时随手扔她桌子上一包大白兔奶糖。
叶珍没看清什么东西,抬头再仔细看,卫惟已经快速把东西收了起来正襟危坐,应仰也再没动作,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好,好得很。叶珍心里冷笑。
叶珍调整表情,说道:“我这几天看了个小故事,和大家分享一下。”
“聊斋里的狐狸精美女蛇都是女的,但是花孔雀成了精开屏,可比那些都厉害......”
“都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叶珍看了一眼卫惟又看了一眼林艺,“看看人家的做法,再看看你自己的。”
“别把明天想得太美好,世间好梦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注1)
下课老师同学都去吃晚饭,班里只剩下两个人。
隔着半个班的距离,卫惟转身回头。应仰在向她伸手,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伸出的手一直没放下,非要让卫惟自己过来。
卫惟探了探头看见前门没有人,站起来向最后一排走过去。刚走到他桌子旁边,应仰一直伸着的手直接拉过她的胳膊把她带了过来。
卫惟坐在他腿上,被应仰抱在怀里。
使劲扯他胳膊要下去,应仰就是不松手。卫惟去打他的胳膊,“在班里呢,你别这样。”
应仰埋头在她肩膀,“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让我惹叶珍生气,说个话都离我一步远。”
卫惟挣扎不开,任他抱着,低头看他的脑袋。应仰再不言语,只把她抱得更紧,卫惟问道:“林老师怎么你了?”
应仰被她这担心语气给逗笑了,“他能怎么着我?”他还得谢谢你,托你的福我给个面子听他说废话。
确实如此,原来应仰都不会给林树望逮住他的机会,更不要说会听他长篇大论的言语攻击。
“他肯定说你了。”
“嗯,”应仰抬头又往她怀里蹭,“他说得我头疼。”
“惟惟,我头疼......”说着又往她怀里钻,“你抱我我才能好。”
卫惟无奈制止他的小孩子动作,手指却轻轻按上他的脑袋,还不忘了和他打商量,“放我下来,我坐井殷位上和你说话。”
应仰不听她的商量,握住她给自己按摩头的手,眼看他又想不规矩,卫惟嗔目看他,应仰笑了笑,没再动作。
“别离我太远,我靠你续命。”
“你今天故意让林老师抓着你。”卫惟不理他的花言巧语。
“不是,”应仰抱着她闷笑,“就想给你念首诗。”
卫惟拨弄着他的短发,不高兴道,“老师都骂你是孔雀开屏。”
应仰抱紧她,“让他们骂,你开心就行。”
眼下已经没有遮掩的办法,那只能转移注意力,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他身上来,就算东窗事发,也是他逼着卫惟和他在一起。
只要她的处境能好,他甘心担下所有罪名。
——
又过了一天,考试终于考完。
每次考试结束都会有的低迷疲倦气氛卷土重来,除却那些极度兴奋的,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累到虚脱。
下午老师要阅卷开研讨会,已经早早给学生留下任务。卫惟撑着精神在黑板上布置好作业任务,回到座位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困倦像是会传染,趴在桌子上的人也接二连三闭上了眼。
卫惟侧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条胳膊虚掩着,只露出漂亮的小半张侧脸。她长睫轻颤,像钻进别人心里不停飞舞翅膀的蝴蝶。
一旁路过看她安静睡觉的人一时不想走,但这里没他能停留的位子。
应仰把她前方的书稍稍移开些,害怕空间太小挡得她不舒服。
应仰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无聊趴下。他没睡意,卫惟已经把他的作息调整得很好,夜晚睡眠充足,他白天根本不会困。卫惟这块电池好用,超长待机就是他给予的反馈。
“嗞——”
安静的班里有椅子拖地滑动的刺耳声音,不少睡眠浅的人已经被吵醒。始作俑者受到关注安分一会儿,又开始卷土重来。
后排有人抬起了头。卫诚捂着脸打了个哈欠,应仰也直起了身子。
那人还没安分,但除了他没人再敢有什么动作。那是个文理分科后重新分进来的人,不知道之前有人打扰了应仰睡午觉的下场。
赵信也被吵醒了,看见应仰直起身子,作为前辈,他老老实实又趴回了桌子上。
“嗞——”
又是一声,那人的同桌张宗回头看一眼,好心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老实点。
那人没刹住车,一不小心又是一下,“嗞————”,比原来的还刺耳一些。
卫惟实在是太困,没被吵醒,却还是不安地动了动,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完了。”张宗想。“这孩子要完。”
只见应仰起身大步走过来,抬手按住了那人的椅子。张宗把自己往桌子另一边缩了缩,以免自己身上沾/血或是被殃及。
人早在被应仰按住椅子的时候就不敢再动,小心翼翼缩得像个乌龟。
没想到的,应仰没了下一步往常动作,只轻轻敲敲他的桌面,轻到连声音都没发出,他看看斜前方捂住耳朵的卫惟,弯腰小声严肃地说:“想活动自己出去,别打扰别人睡觉。”
那人在张宗见了鬼的目光里同样惊悚地点了点头,接着老老实实趴下,再没发出动静。
正对卫惟一侧的窗户开得很大,风吹进来有些凉,但把窗户都关上空气又不流通。应仰过去关小窗户,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卫惟身上。
后排的人几乎都醒了,抹一把脸都没有睡意。人一多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声音渐渐起来,应仰站在卫惟身旁回头扫视。
被他看到的人都一个个成了失声石像,干脆有人使劲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应仰看看他们,又看看后门,意思不言而喻。
睡是睡不着,闹也不能闹。几个人认命出去,当了回安分守己不打扰别人午睡的好人。
井殷是被人拽出来的,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在水池边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无事可做去揶揄傻白郑沣,“看见没有,学谁都别学应仰。”
他优雅挽挽被水浸湿的衬衫袖口,嘴里的话却不好听,“就是个傻了的疯子。”
郑沣并不赞同他,毫不客气回一嘴,“你俩不一样,你俩那条件就不一样。人家那是个宝贝。”
井殷明白他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没可比性。”
应仰的宝贝不用和别人的比,他那是宝贝,别人的是挡箭牌或狗皮膏药。换一方面说,卫惟那样的各方面都好,而李郁那种,没法让人给她深情。
“可不,”郑沣看他一眼,“你这脸上还没好呢。”
说什么都行,说起他的脸井殷就翻脸,转过脸去不客气骂一声,“滚。”
井殷长得也好,沿袭了他母亲的俊俏基因。现在左半张脸还能让人多看几眼,右半张脸却是很不雅观的带着几道红印子。
一看就是女的长指甲挠得。
郑沣头铁,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说:“你这脾气真挺好。好男人。”
井殷没理他,旁边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思。
从前井殷被人缠烦了,正好觉得李郁不错,便答应了追求,给自己找了个挡箭牌。谁承想,挡箭牌变成了什么都要挡一挡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井殷给个好脸,李郁就蹬鼻子上脸。井殷一要发脾气,李郁就转脸变柔弱小白莲。
挺他妈累的,他们看着都替李郁累得慌。井殷也是服了,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干脆任凭随意,名分给她留着,只希望人能消停一点。
人可就真不消停,井殷不过是单独和别人说了几句话,李郁就气昂昂杀了过来。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反正战后井殷脸上挂了彩,事后李郁又关心又道歉,井殷却是看见她的长指甲就瘆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注1:改自白居易《简简吟》“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井殷: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个渣男,可我真的不是,我是被逼成渣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