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遥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没有散尽,深吸一口气,还是那股又软又香的味道。
  “真是你拉的我,我不是……”
  “我是怕伤着你才拉你,也没让你占我便宜!”楚明遥提高了一个八度,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愤怒,红得比苹果还要垂涎欲滴。
  就知道楚明遥心里是想着自己的,关键时刻,她这下意识的反应就已经把她对自己的关心都暴露出来了。
  关心自己,又让自己占了便宜,唔,这两巴掌挨得值!
  想到这,林琛的嘴角竟然稍微抖了一下,透漏着一点点兴奋的意思。
  楚明遥正在气头上,举起手来准备把他给打醒。悬在半空,林琛竟然主动把脸凑了过来,闭上眼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是我不对,你打我吧。”
  左手突然一种能量定住了,盯着林琛那张有巴掌印的脸,楚明遥一下就知道了这股能量的名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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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楚明遥:来,妈妈不打你手心,快过来。
  糖豆用力地摇摇头:我不。
  楚明遥:真的不打你,快来快来。
  糖豆:是爸爸偷偷带我出去买零食吃的,不是我要吃的。
  林琛:???
  转过头,楚明遥依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楚明遥:来,快过来,我保证今天不打死你,听话。
  林琛:我不!我就是不!
  第37章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我知道一家私厨,厨师的手艺很不错的。”
  “要是晚上没空, 吃个饭后甜点也行?”
  ……
  挨了楚明遥的两个巴掌之后, 看样子林琛还是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舔狗本质”。
  一边一个红色印迹, 换做别人早就把恨不得把脸埋在地里不见人了,他倒好,还把它当成爱的印记了, 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听着耳边像苍蝇一样的“嗡嗡”声,楚明遥脑袋都快要炸了。
  一看到他那张脸, 就想到刚才胸口一沉的重量, 还有……算了算了,越想越气,还是不去想了。
  “不好意思, 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你还是去约别的女人吧。”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转身后, 楚明遥又加快了逃走的步伐。
  午饭时间到了,她说好今天奖励陪晓聪跟何姨一起去吃海鲜, 可不能迟到啊。
  踏上车,旁边的小弟赶紧给她的双腿盖上了毛毯, 又把另一只充好电的暖手宝递给她。
  “我,我没有……”
  等林琛想要解释的时候, 楚明遥的车已经缓缓朝工厂门口驶离。
  林琛带来的车, 在工厂里的空地停成一排, 目送着楚明遥的车离开, 简直和古代目送皇太后的轿子离开的官员一样。
  看着窗外的那十几辆车,楚明遥往下缩了缩脖子,安逸地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刚才那两巴掌能把他打醒,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
  中午放学回来,陈晓聪的书包里多装了两只崭新的笔记本,还有一盒碳素笔。
  校门口的文具店里很容易买到这些文具,只是要挑质量好的话,还是学生们最在行。
  蒋姐的本子和笔上午在工厂被打磨机打碎了,上面记载了不少她自己写的笔记,不知道花了多少个晚上才写把每一项设备的原理弄清楚。
  虽然是意外,但是楚明遥还是希望能补偿她一点之前的心血。
  “姨,你的手艺真好。”凑在厨房门口,陈晓聪被锅里的大闸蟹勾得馋虫都出来了,一个劲地咽着口水道。
  捧着一只绿色的瓶子,稍微凑近一点,何姨就知道这是什么调味品。
  稍微往碗里倒一点,就算眼睛看不到,但用量的多少何姨却绝对不会出错。
  “小馋鬼,一会先给你楚姐姐端两只,她现在身子重得好好补补。”
  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调料汁,再浇一勺热水,所有调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岂是一个香字了得?
  何姨的手艺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要有人在旁边帮把手,要做出一桌子美味佳肴根本就不在话下。
  打开锅盖,属于螃蟹的那一股香味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在厨房里炸开。
  加了生姜和紫苏调味,蒸出来的大闸蟹味道又鲜又香,还没剥开蟹壳,就闻到了蟹黄和蟹肉的肥美。
  用夹子在锅的边缘试探,何姨往旁边的空盘子里夹出了几只,手指碰一下缠绕在螃蟹身上的细绳,蒸的时间久了,边缘都浸入了螃蟹的汁。
  黄色的螃蟹壳、肥硕的蟹爪,还有那一圈黑色的绒毛,只有南方湖里的大闸蟹才称得上是蟹中上品。
  这出锅的第一鲜一定要留给楚明遥才好,这些天费心费力真是累坏她了。
  一溜小跑到灶台旁边,陈晓聪不仅对着盘子里的螃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口水,他扫视着挂在高处的那一排盘子,说:“何姨,楚姐姐现在不能吃螃蟹,她说螃蟹太凉了,会对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好。”
  何姨愣了一下,这才赶紧拍拍自己的脑门,“哎呀,对对对!这螃蟹是凉的,孕妇不能吃。瞧我这脑子,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姐姐说让我多盛几只螃蟹给蒋阿姨送去,顺便再把禹哥哥带回来的补品给阿姨带点。”舔了舔沾着螃蟹汁的手指头,陈晓聪说道。
  蒋阿姨?
  停顿了片刻,何姨才反应过来晓聪说的是隔壁小区的蒋洁。
  那个女人比自己小了几岁,之前社区联欢的时候曾经和她打过几次交道。确实是个善良又热心的大妹子,不过也是个命苦的人,给她送点螃蟹和补品是应该的。
  听说她的儿子和晓聪在同一所小学,年龄也没差多少,让陈晓聪去给她送点东西,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黑暗中,何姨又在盘架子上摸索,动作十分小心,“等我给你那个饭盒把螃蟹装进去,这么端着盘子去容易洒出来。”
  “嗯!”
  “记住,送完赶紧回来吃饭,可别让你楚姐姐等急了。”何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再三叮嘱道,“在你蒋阿姨家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管,赶紧回来就对了。”
  看着何姨闭紧的双唇,陈晓聪脸上的笑容也减少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哦哦。”
  ——
  中午十二点,家家户户都飘着饭香,忙碌了一个上午,只有家里的味道才能够解除着一上午的困怠。
  吃一碗米饭,尝几盘家常菜再躺在床上睡一个午觉,没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日子更加轻松自在。
  蹦蹦跳跳地找到蒋姐他们家的楼道,陈晓聪抱着螃蟹拎着一箱燕窝一口气就爬上了六楼。
  蒋姐家外面那一扇木门罩着一层透明的纱网,时间久了已经被灰尘染成了浅褐色。里面的那扇红木门紧闭着,贴在上面的福字被撕掉了两个角,两侧的春联也被撕得不成样子。
  门口有不少折叠在一起的废纸箱,挡了一半的公共空间,好在这已经是顶楼,所以不会妨碍上上下下的方便。
  站在楼梯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正准备敲门,突然里面的一声脆响把陈晓聪的手给吓得缩了回来。
  “啪!”
  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碗在地砖上留下了一处白色的磕痕,破碎的碗瓷片把家里的狗子都吓得跑进了旁边的卧室。
  吉娃娃算是脾气最差的小型犬了,但在这样暴怒的男主人面前,却丝毫不敢露出自己的牙,甚至连呜咽都不敢出声,只能藏在卧室里等着暴风雨过去。
  放下手里的水笔,蒋姐慌忙地从书房里赶出来。看一眼坐在餐桌旁边气得满脸通红的丈夫,她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声响。
  “对不起,我的笔记本丢了,我正在重新抄笔记。”捋起袖子,蒋姐不敢去看地上被摔成碎片的碗,只是低头往厨房走,“我这就做饭,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站住。”
  抓住蒋姐的手臂,还没用力,蒋姐的浑身就一阵痉挛。噤若寒蝉地站在厨房门口,她预感到了即将要到来的危险。
  儿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功课,中午回来,见妈妈正在忙正事,他乖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催不闹。
  刚才摔碗的声音在整个家里回荡,知道父亲回来的他依旧不敢作声。
  紧闭着卧室的房门,他不敢去救外面的母亲,因为他知道,在父亲的绝对权威面前,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要是敢帮母亲说话或者哭闹,那自己和母亲都会难以躲开一通毒打。
  蹲在门后面,儿子不敢作声,看着门缝下面父母被阳光拉长的影子,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
  “做饭?还做什么饭?直接饿死我算了。”用力把蒋姐往身边一扯,松开手的时候,蒋姐整个人都倒在了男人跟前。
  蒋姐的老公有能耐啊,考上了国家二级工程师,一个月轻轻松松可以赚一万块左右。
  整日在工地里和工人混在一起,原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现在性子也变得更加粗鄙犷野,说话的声音跟放鞭炮一样。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男人喝着旁边一只蓝色塑料瓶里的茶水。
  那是他早上带去工地上的,这一上午,里面的茶早就被泡得没了什么味道,“我中午把这茶吃完,不就行了吗?还给你省事了。”
  蒋姐是个温柔的性子,左侧大腿被狠狠地摔了一下都不敢叫痛,低下头,她正在想该用怎样的办法才能让他消气。
  “对不起,我是想着好好做笔记后教会加工厂的人,这样说不定还能多赚点钱,还能补贴家……”
  蒋姐话还没说完,眼前就突然一黑。趴在地上,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连带着耳朵都在“嗡嗡”响。
  “我踏马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让你做顿饭就这么难?怎么,嫌我钱赚得不多,养不了你了?啊?!”男人的声音越来越高,暴跳如雷地从座椅上站起来,衣服上的灰都抖落了不少。
  蜷缩在地上,蒋姐赶紧摇头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最近想报个补习班,趁着现在我还能出去赚个钱,想用赚来的钱给儿子报个班上。”
  “上你马臂!”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入耳。
  站在门口,陈晓聪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别说敲门,就连再多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这种情况,只能告诉楚姐姐,让她来解决了。她见多识广又有本事,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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