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解决了干掉左遇那个家伙,马甲感觉通透舒畅了,掌控也更加完美了,秦阳心情也还算不错。
哪怕现在不是本尊出场,只是改了一下土狗的诸天投影,降临的意识而已,那也根本不是一般修士能比的。
拥有白玉神门,再加上白玉神门里住着十二这株以信息为主,远超成熟状态不少的仙草坐镇。
他本身获取的信息,可能比一般的巨佬还要多,再加上甭管有没有修炼,他通晓的经典品级的法门、秘法、神通,也都远超一般大佬。
虽然比之全知大神官最巅峰时那种,太阳之下再无秘密的状态略有不足。
那也大概可以说是“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的状态。
马甲只有灵台的境界,不重要,他现在处于降维打击状态,马甲是灵台还是法相,区别并不大。
再加上抱上了亡者之界的大腿,亡者之界最喜欢看到的,恐怕就是属于亡者之界的东西,出现在生者世界。
哪怕只是亡者之语,那也是对生者世界的侵蚀。
秦阳带着苗培离开,苗培还不知道那个髯须大汉已经死了,被秦阳逼疯了之后自缢。
当然,现在任何人来追查,也只是查到,这货玩火终自焚,被血煞之气反噬而死。
死了一个看中的打手,梅盐自然是要来的。
这些年来,需要做的脏事烂事,若是没必要的话,他都是让手下的人来做。
他招收手下的时候,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招,这一点最是被人诟病的,黑锅自然也是他自己背好。
有什么身份,就干什么事,梅盐对这一点的认知,一直非常清晰。
用秦阳的话说,那就是人设很重要,他本人是什么样,别人其实并不在乎。
就像秦阳,金字招牌立好了,从生到死,都没变过。
有的是人,知道秦阳本人的想法、本心,肯定不可能十成十符合这块金字招牌。
但那又怎样,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
他维持住了人设,那别人眼里,他便就是这样一个人。
梅盐可能没法说的这么清楚,但他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他是背后捅了牧师一刀,投入到十方帝尊麾下的,他这种人,就甭指望会有什么正面的名声,也别想大家都认可正面名声。
已经没法立一个正面人设。
他想要维持住这一切,就要死死的抱住十方帝尊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费尽心机需要维持的也只是这一点,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在他的经营范围内。
正好他修的大魔经,走的还是捷径,若是没有后台,没有足够的理由,他早晚是人人喊打的邪道。
现在多好,虽然有恶名,却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借助手中的权势,近乎光明正大的修行大魔经。
修行进度一日千里,便是如此。
而在牧师那边,他根本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在两边反复横跳,最后来了一次狠的,彻底跟牧师那边决裂,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最深的魔念,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具体,而秦阳却清楚。
三头形似麒麟的凶兽,拉着玉辇飞来,落在了路人甲门派的大门前。
梅盐来到髯须大汉死掉的地方,看着铺满了整座山头的髯须大汉,嗅了嗅鼻子,这里残存的血煞之气,被他强行收拢过来,化作血色的烟雾,没入他的鼻腔。
梅盐细细感应了片刻,重新睁开眼睛,撇了撇嘴。
“蠢货。”
死的可真窝囊,竟然被反噬而死,残存的血煞之气,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白白培养了这么久,全部浪费了。
梅盐吸了吸鼻子,似是被残留的血煞之气激起了魔念,他斜了一眼路人甲门派,对身侧跟着的手下道。
“这个什么门派,勾结牧师党羽,谋害神朝忠臣,按律当如何?”
那同样满眼煞气的手下,嘿嘿一笑,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本黑铁大书,唰唰唰的翻到其中一页,大声道。
“按律当全部缉拿审问,有罪者当处以极刑,参与叛乱者,连坐。”
“噢,那若是缉拿的时候遇到反抗当如何?”
“按律可以就地格杀。”
“恩,很好,先全部缉拿了吧,是不是先审了再说,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呐。”梅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杀到路人甲门派,这门派里的人也怂的要死,早在之前看到那髯须大汉自毙的时候,就明白事情大条了。
现在连忙低眉顺眼的,自觉是被迁怒了,起码听梅盐的话,似乎还不算太严重。
抱着铁书的汉子,过来之后,大手一挥。
“全部拿下审问。”
转头立刻压低了声音,露出一丝笑脸。
“正常的审问,死的可是梅大人最看中的手下,多年来兢兢业业,没有什么大功劳,那也是有无数的小功劳的,总不能不查清楚。”
“大人说的是。”路人甲门派的掌门,低眉顺眼的连连称是。
然而,他拱手的一瞬间,抱铁书的汉子却惨叫一声,退后一步,笑脸瞬间收敛,满眼的煞气蒸腾而出。
“敢于反抗,必定是叛贼无疑,杀无赦。”
眨眼间,一片血雨腥风,惨叫声不断。
梅盐乐呵呵的踱着步子,一路走进了宗门驻地内,直接封了驻地,张口一吸,宗门内鸡犬不留,尽数被其当做祭品,修行了大魔经。
这就是典型的走邪道,损人利己。
邪道走的好不好,也要看效率,损人一命,利己一毛,算是效率差的,能接近一半,就算是极致了,没法再高了。
几个呼吸之间,路人甲宗门内,一个活物都见不到了。
走出宗门,梅盐随口吩咐了一句。
“去上报一下,叛逆负隅顽抗,被尽数诛杀。”
转过头,梅盐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反正在他手下看来,这是替髯须大汉报仇了,甭管是不是真的,态度是有了。
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恐怕没几个人能看透。
……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苗培有些纳闷。
“给你指条路,别把你做的那些事,当成没人知道的事,只要有人知道,那就不再是秘密,除非你抱有侥幸心理,否则有朝一日秘密爆炸,你会死的很难看。”
“请说。”
“要么,你去梅盐手下当个走狗,玩一手灯下黑,危险了点,要么,你就去投靠牧师那边的人,跟十方神朝对着干。”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苗培没弄明白,为什么非要非黑即白,直接做到最极端的情况。
他现在的情况,似乎还没到那一步。
“那你走吧,隐姓埋名,找个地方活下去吧。”
“……”苗培被噎个半死。
这个左遇绝对是不正常,哪有这样聊天的,肯定没朋友。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帮我搜集点情报,搜集什么不重要,反正你能接触到的,多多益善,有多少要多少,至于我要干什么,别问,问我也不会说。”
秦阳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自己会有主意的。”
其实他倒是想要更简单粗暴一点,直接撒钱。
可惜,他投影过来的,除了自己的意识,什么都带不过来,目前为止,穷到一颗灵脉都拿不出来。
想到穷,秦阳丢下一句。
“你等一下,我想想。”
闭上眼睛,开始翻自己的记忆库存。
没有十二帮忙,的确是麻烦了不少。
翻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翻到了有关一个死灵的记载。
这位死灵是十方界的强者,往生之前,按照惯例,留下了生平,他生前留下的宝物,留下的洞府藏在哪里,自然也都说了,反正已经到了亡者之界,即将往生,说不说都一个样了。
其实说出来,也是抱着留下一点信息的想法。
要是还在生者世界,多的是人会捏到死,可真到了亡者之界,以前看中的东西,大多数都不太在意了。
秦阳睁开眼睛,辨别了一下方位。
“走,带你去找点灵石花花。”
行进三天,晃到了七千里之外,秦阳观测山形地貌,推演山川变化,终于找到了藏宝的地点。
原本藏在山中的洞府,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条大河,洞府也藏在了河底。
带着苗培潜入河底,先跟河中的一位妖物打了一架,找了三天,才找到了洞府的门户。
秦阳在河底的石板上,书写上十七个符文,石板顿时化作一个门户。
进入其中,战战兢兢的苗培还没做什么,秦阳已经跟进了自己家一样,轻松压下了所有还在运转的阵法禁制。
三个时辰之后,秦阳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
“竟然只有三颗灵脉……”
死人也靠不住,之前明明吹嘘自己有四颗灵脉,还有一件宝器。
硬要算,所有灵脉之下的灵石,加起来大概差不多的确有四颗,宝器也是有,坏了大半,元灵都溃散了。
秦阳一口气将这一大堆东西推给苗培。
“收起来吧,算是你的启动资金,你要是不想去投靠牧师那边,那你就自己搞吧,反正别死了就行,你干什么我也不管。
反正我只要你知道的情报就行。”
“你到底是什么人?”苗培看着那堆宝物,有些挪不开眼,他活到现在,压根没见过灵脉长什么样。
“看,你又问这种毫无价值的问题,我都说了,我叫左遇,就是之前被杀的那个倒霉蛋。”
“那我真的拿走了?”苗培看着那堆宝物,有些不敢下手。
秦阳没理他,直接走了。
苗培一个人坐在那,伸手拿起一颗灵脉,摸索了好半晌之后,忽然有些索然无味了。
收获的太简单了。
当他曾经梦寐以求,或者说想都没想过的宝物,就跟垃圾似的堆在地上,被人弃如敝履。
他还能随意掌控,随意支配这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时。
其本身所代表的价值,已经没法再让他感觉到激动了。
将这些东西收起,苗培跟着走出了洞府,跟进入了贤者状态似的。
“你自己看着弄吧,随便你怎么用,灵石不够了,宝物不够了,再跟我说,我以后会再联系你的。”
“你要走?”
“我还有别的事。”
秦阳走的潇洒,苗培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他根本不在意。
这只是一步闲棋而已,他看中的只是苗培已经萌生死志,不想活了,同样却还有些底线。
没指望他能变成顶尖强者,也没指望他搞情报能搞的特别好。
定位只是一个补充,就像是开局的时候,会用到的新手装备,不用指望以后会太强。
但对于他投影到十方界的这个开局来说,苗培算得上是一个极品的新手装备了。
还没过几天,秦阳就找到了更好的,虽然可能不太趁手。
原来这个,自然也是要留着的,作为以后最关键的底层情报的补充,也很重要。
临走的时候,秦阳想了想,又给了苗培一个洞府的信息,让他以后若是真想搞情报势力了,就去那当据点,很合适。
秦阳一路前行,提前来到了一座城池。
到了这边,他换回了左遇本来的样貌,静静的等着梅盐的到来。
之前听说了,梅盐的路线应该会到这里。
搞情报的,梅盐本身就是一个最合适的路子。
但秦阳不喜欢将情报来源放在一个篮子里,很容易出现错漏。
相信一个来源的情报,基本可以等同于被对方掌控,掌控了行动、掌控了方向布局等等。
以前秦阳还听说过一个人自己编情报,忽悠了交战双方的事,最离谱的竟然还是真事。
放到这个世界,这种离谱的事,出现的概率可能就更高了。
牧师的情报,他不会盲信,苗培这边的,他也不会盲信,窥视别的死灵托梦来的情报,更不可能。
梅盐就是一个补充。
等了十来天,终于等到了梅盐高调的驾临。
秦阳整理了一下衣衫,顶着左遇本来的面貌,直接上门。
“我叫左遇,就是之前被那个大胡子杀掉的左遇。”
秦阳自报家门,很快,就见到了梅盐。
梅盐似是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秦阳。
秦阳咧嘴一笑。
“别看了,就是我,生机未断,活过来了而已,我找你有事,你最好屏退左右。”
“嘿,你尽管说。”梅盐哈哈一笑,似是看到了笑话。
“是秦阳让我来的。”秦阳也一笑,很无所谓的来了一句。
下一刻,便见梅盐的笑容瞬间僵住,同一时间,他瞬间出手,当场将旁边嘻嘻哈哈的俩手下掌毙,顺手还将他们献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