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嫣染的那个老师让君司安派人保护起来了,但他什么时候苏醒,是个问题。
醒了之后,还有没有精力继续之前的研究,也是个问题。
总之就是,苏唐能不能从凤川手里抢命,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但再怎么严重,也已经这样了呗。
钻牛角尖是没有用滴。
凤川看着君司安设下的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叹了叹气:“唉,他这么上心,我不认真都不好意思了呢。”
贺北亭不说话,凤川有病,时常发病,不说话为好。
凤川食指抵着眉心,偏头看着电脑上这些年来,他给苏唐注射的各种药物,以及药物反应记录。
忽然他疑惑地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一般:“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一定是我医术高超的原因。”
“你说呢,贺北亭?”
“……是的,凤主。”
“你好像,很不情愿说这句话?”
“属下不敢。”
凤川转着椅子过来,盯着贺北亭看了一会儿,盯得贺北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凤川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咧开艳红到异常的薄唇怪笑。
贺北亭听着他的笑声,咽了咽口水,十分想给苏唐打个电话,请教一下她当年是怎么熬过凤川这个变态的。
凤川双手枕在脑后,抬着腿架在桌子上,对贺北亭道:“为什么晏海会知道我们要行动呢?”
贺北亭猛地抬头,看着他:“不是我!凤主,我没有背叛你!”
“呀,这么紧张做什么?”凤川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又没说是你向君司安通风报信的。”
“凤主,真的不是我!我不可能背叛苍梧!”贺北亭急声辩解。
“嗯哼,这点我信的。”凤川点点下巴,又晃了下脚尖,“是温斯顿酒店出了问题么?”
“属下不知,但属下认为,温斯顿信誉一向极好,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贺北亭后背一阵阵盖冷汗,低着头眼神不安又慌乱。
“那你要怎么解释呢?”凤川好像非常好耐心似地问贺北亭。
“属下猜想,可能是君司安对他们这次会议的讨论结果非常重视,所以派了晏海过去保护,正好让我们遇上了。”
贺北亭谨慎地说完,又加了一句:“毕竟,这事关Sue的性命。”
“这样解释,好像也说得通哦。”凤川笑着点点头,看向贺北亭:“你的脑子偶尔还挺好用的。”
“凤主谬赞。”
“待会儿你给温斯顿酒店的人去个电话,探探口风。”
“是。”
凤川一手枕着后脑勺,微微眯着那只独眼,另一只手修长苍白的手指抚过右眼上的眼罩。
过去了这么久,他仍记得那天苏唐一刀刺进自己眼中时的狠辣决绝。
凌空跃下,飞身一刀。
姿态漂亮,动作干脆。
只是,有点疼呢。
垂首站在一侧的贺北亭,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和不安,悄悄地瞄了一眼凤川的神态,隐隐放下心来。
那天任务失败后,贺北亭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是君司安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