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颜安回国,办了一场很大的派对,呼朋唤友,广发英雄帖……不对,广发邀请函。
她朋友多,为人又仗义,所以派对那天来了不少人。
好死不死,这个派对她还办在天骄俱乐部。
君司安那是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去,但架不住君颜安的软磨硬泡,强行把他拖了过去。
至于君颜安非要让君司安去的原因,倒也简单。
君司安不去,他的特助苏唐也就不会去,苏唐得守着君司安的安全啊。
为了请动苏唐,她才把君司安挟持了过去。
亲姐姐。
君司安喝了两口酒,就走到了安静处坐着,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场合,更不要提在这里,他和苏唐险些就发生过什么。
他只要想一想,都觉得不甘。
君颜安忙着招呼其他人,倒没发现君司安眼中明晃晃地落寞。
这里坐着的都是一群男人,圈子里一些公子哥儿,而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女人。
有人问其中一个,为什么和前任分手。
这个便说:“那个女的有狐臭啊,哇,你不知道,上床的时候我差点被她熏晕过去,顶不住顶不住,噫~~”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好像这是什么很有趣的笑话。
这个话头勾起了另一个人的“往事”,又道,“说到这个啊,我之前个女朋友爱抽烟,我草,那个叫X的声音,简直跟鸭公嗓一样,有一次叫到一半还卡了痰,我差点当场就痿了!”
……
君司安听得皱眉转过头,却正好看到苏唐走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君司安下意识就跟着苏唐走到了外面走廊。
走廊处放了两把椅子,椅子中间摆着一张矮桌。
苏唐坐在那里,头靠着墙,左腿抬起压在右腿上,坐没坐相地盯着对面的一副油画出神。
君司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也盯着对面的油画看,问道:“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气。”苏唐说道。
“很闷吗?”
“很脏。”
君司安笑了下,“怎么说?”
“我不觉得在兄弟聚会上谈论与前女友的床事,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苏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倒没什么起伏,更没有带着嫉恶如仇的愤慨,只是很平淡地陈述着这么个观点。
君司安也没偏头看她,只轻笑道:“我也觉得。”
苏唐微怔,转头看着君司安的侧脸,自己本质上仍然是个女人,所以不喜欢这些赤裸地贬低女人的闲话可以理解,可君司安呢?
君司安仍是望着那副油画,油画里的少女恬静优雅。
他轻声说,“将自己的优越感和男子气概建立在对女性的物化贬低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没品的事,也只有人格低下的人才会这么做。但凡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
“很多人并不能意识到这样做有违道德,在一个圈子里久了,会习惯这个圈子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过有趣的是,他们或许不会知道,当他们在谈论床事,谈论女性的时候,女性也在谈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