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府,灯火通明,大厅内,艾司流一脸笑容地看着向罡天,至于陈陆两人,则是一脸的苦笑。初来烈林县,两人也臬是雄心万丈,事实的打击,足够让两人承受的。
“这一次,罡天老弟表现的很不错!”艾司流这话,已经是说了第五遍,他看到陈陆两人脸上的尴尬色,遂是又道:“当然,你们两位也是不错,蝎妖太强,此事终归是怪不到你们的。”
说着,他是翻笔取出片玉简,分别放在三人的面前。
“诸位,看看吧,这是府衙给你们的。此次损兵数千,自然是有罚,你我三人,同罚俸禄三年。”艾司流淡淡地说道,他也要受罚,因为他是烈林县的主将。虽说不在县城,也是同样要受罚的。
至于向罡天,杀蝎妖有功,救援同袍有功,自然是得赏。
艾司流的脸上露出笑容:“罡天,你现在修为低下,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将军功给你换取一次进入圣池修练的机会。好好把握,或许这是能让你一飞冲天也说不定!”
听到他这话,陈子华两人的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圣池修练,这可是有军功都未必能兑换得到的。看来,这艾司流是真的对他不错。
两人心中大是感慨,却是不知道艾司流与向罡天的关系那真正是福祸相依,都是盼望着对方早点陨落的。
圣池,向罡天也是知道的!传言,圣池内有圣灵脉!圣池中的能量,是比天地之力更为纯净,可以直接用于凝聚子脉,提升修为的。
向罡天的双眼放光,真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意一枪居然能获得这样的造化。不过心中也清楚,这其中肯定是有艾司流的运作,要不然的话,纵是自己有军功怕也是不成的。
“多谢艾大……大人!”向罡天有些激动,差点是将大哥两个字叫出来,临近改口,那也是不容易的。
“哈哈哈,这是你凭本事得来的,何必谢我?行了,你回去后收拾一番,尽快去青阳郡衙,好好的珍惜这次机会,等你我下次见面,说不定你也是万脉境了!哈哈哈……”
“多谢艾大人美言,也多谢两位!”向罡天举杯起身,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引来众人不满。
提升实力,对向罡天来说,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从艾府出来,又是去军营转了一圈,吩咐一番后,才是回到府中。
连伯的办事能力不错,这府邸也是越来真切有家的感觉,向罡天也是琢磨了一番,府邸位置不错,后府也是临街,遂是决定让连伯率人开家酒楼。自家的府邸,也不用租金。再想来,县衙的人也不敢来生事,只要买卖公平,养活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交待好所有的事,第二天向罡天告别艾司流几人,通过传送阵前往青阳郡。再临这郡城,前后只相隔一两月的时间,但是,向罡天却是有种恍若隔世之念。第一次来,自己是在此城生存不下去,狼狈离开。这一次,却是带着入圣池修练的资格而来。
两者相较,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是可以的。
对于青州郡的新鲜感,早已经是被圣池所取代。在城内没有闲逛的心思,径直来到郡衙。表明身份,道明来意,郡衙中人倒也不敢耽误,直接安排,让向罡天第二天前来,去圣池修练。
还有一夜的时间,向罡天是在城中找了一客栈,住下来。
而此时远在数百万里外的烈林县,一名锦袍男子,神态从容地踏入了县衙,恍入无人之地。这人看似年轻,但举止之间透着冲天的煞气,仿若凶神恶煞一般,守卫在县衙外的军士修为低下,抵御不了这个的气势,又如何敢阻拦他的脚步?
须臾间,这人是来到县衙正厅。
艾司流与陆霖松两人正在讨论县中事情,看到有人出现,三人同时抬头看了过来。艾司流看到这人,当目光落在对方的手指上时,双眼微微一眯:“陈子华,陆霖松,这里没你们的事,先出去!”
“是,大人!”陈子华两人一脸的狐疑之色,也不敢多问,起身走出大厅。
在他们离开后,艾司流才是微微欠身,朝来人拱手道:“大人,不知驾临本县是有何要事?如要县衙协助,尽管吩咐便是。”
“你识得我?”来人脸上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让艾司流心底都是有些发寒。不是他胆小,实则是这人的来头太大,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听到他的话,艾司流连忙轻声道:“回大人,我也曾去试过,只因天资太低过不关,所以是被刷了回来。”
“原来如此,你倒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行了,带我去看看那蝎妖的尸首,你们没有处理吧?”
“没有,请大人随我来!”艾司流应着,在前引路,很快的,两人是来到摆放蝎妖的库房。
这人的目光落在蝎妖的身上,眸子中流露出一丝之色,仿佛看见极品美味一般,挥挥手,心不在意地道:“你退出去,在外等我!”
“是,大人!”艾司流是无声退出库房,在外等候。
在关门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这人的身上,充满着羡慕的光芒。
这人的来头真的很大,因为他是禁卫,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人。禁卫,是帝国最神秘,也是来头最大的一群人。同爵相见,他们自高一品。见王不拜,见帝不叩首。而最重要的是,只要他们手握证据,诸王之下皆可斩杀。
这就是禁卫!
艾司流只是一偏将,在烈林县他是高高在上,无人能违逆他的令谕,但面对禁卫,却是真的不够看。
在外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艾司流而言,每一息都是有如一天样。
库房的门打开,来人从中走出来,看到艾司林,他的脸上露出笑容:“蝎妖,杀妖者不错,其手段我也是未曾见过,你可将此牌交于他,如有兴趣的话,欢迎他来参与禁卫考核。不过,这妖真的是从赤木县过来的?”
说话时,这人是一脸的笑容,但于到最后,脸色却是变得冰冷如霜,艾司流的笑容也是立时僵住,但旋即是点头道:“此事可以确定,我等再大胆也不敢虚报军情。”
“很好,烈林县一月之内发生两起妖魔事件,死伤军士数千,此乃数百年内从未有过的事。此事有蹊跷,本将会一查到底。如果发现有饲妖魔者,嘿嘿!”
笑声能人毛骨悚然,纵是心中无愧,艾司流也是感觉冷汗直流,瞬息之间,汗透重衫。但在转念间,一股怒焰是人心中升起。
“娘的,是谁他娘的敢暗算老子?查出来老子非弄死你不可。”艾司流双眼通红,人若疯狂一般。
要知道,前一战害得自己差点陨落不说,烈林县还死了三名参将,数千军士,这个仇,结大了。
吕林升做梦也没有想到,只是想报杀子之仇,却是引来禁卫这只凶兽的注意。不到十天的时间,吕氏一脉在赤木县消失,三大参将也是神秘失踪,一夜之间四氏在赤木县尽被除名。
说冤,是冤,因为两次妖祸都栽在他的头上。说不冤,也是真不冤。谁让他赶在这时候出手从而引来禁卫的注意呢?
说是自找的,并不为过。
向罡天不知道这些,在青州郡内安然地待了一晚,第二天大早,是再赶到郡衙。
一切都是早已经安排,验证身份后,向罡天随着一老者,踏上传送阵,直接离开了青阳郡。直到这时才是知道,原来圣池并不是郡府,而是在帝国神城。
神城,是真正的大城,是整个神灵界的中心,也是神灵帝国的京城。不过,向罡天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一观京城的机会,传送阵是从青州郡直接进入圣山的。老者被留在山下,向罡天则是被一童子带入山间的一处房内,便是没有了动静。
圣池,位于圣山内,但是圣池不是池,而是一座山。准确来说的话,应该叫做圣池峰才对的。
房间不大,只有数平方大小,看上去也是平淡无奇。不过,当房门闭上,房内的阵法启动时,向罡天顿时意识到了圣池的好处所在。
纯净的圣灵脉力量,如若液化一般,就是不运功,也是会钻入体内,蕴化为子脉。
只在一呼一吸间,向罡天陡然发现,自己的子脉是多出半截。
时间当真是富贵!
向罡天不敢迟疑,当即是施展时间加持术,运用神灵经,疯狂地修练起来。而随着他的修练,整座圣池峰如同会呼吸一样,在为之震动。
如此异像,倒也没有引来人的注意。
帝国浩大,虽说能进圣池修练的资格不易得,但是,入圣池修练的人,总是不少的。
向罡天在修练,体内的子脉是以疯狂的速度在增长,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十个时辰!
外界才是过去一个时辰,而在向罡天的体内,子脉如丝,俨然是达到百脉之数。
时间还多的很,此交所立下的军功,给向罡天换取了三天的修练时间。而现在,只是一个时辰。
但是,向罡天对此修练速度,却是还有些不满意。
因为感觉到,神灵经炼化这圣灵之力是绰绰有余。于是,向罡天再是催动吞噬大法。如此一来,涌入他体内的圣灵之力是成倍的增加,凝练子脉的速度也是成倍的增长着。
三天,那是对。别人而言,对向罡天来说,那是三十天。
而在圣池内接连修练三十天,怕纵是帝国最得宠的皇子,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不过纵是三十天也是会过去的,这一日,向罡天从修练中醒来,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在他收功的瞬间,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之前引路的童子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大人,你的时间到了,请出来。”
“好!”向罡天应着,心中有几分不舍。
如果一直能在这里修练,怕是突破天脉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不过,查探到自己的子脉数量,向罡天是又露出笑容。每一条道脉,子脉均是达到一万之数!
从现在开始,自己是完全可以称为万脉境。
十六条道脉,十六万子脉,所汇聚的力量之强大,让向罡天有种暴发户的感觉。前几天,都是在算着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力量可坚持更久。现在,是不必再理会这些破事了!以自己现在的力量,纵是面对艾司流,也不是不能一战。
艾司流是元脉境,拥有四条道脉,他全力出手,也不过是相当于五万子脉所汇聚的力量,与向罡天相比,两人的子脉相差十一万之多,谁强谁弱一眼可看透。
从圣池峰上正来,跟随着老者通过传送阵直接回到了青州郡。这老者从一相见到现在是一言不发,不过向罡天也不能他计较,能带人进圣池峰的存在,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朝老者躬身施礼,便是准备离开。先回烈林县,将结果告知艾司流,然后再回三阳府学院。
达到万脉境,再留在三府学院是有些说说不过去。如果可能的话,向罡天是想入青州郡的学院。当然,这也是准备和艾司流商量的。不管怎么说,也不给他一个忘恩负义的感觉。有些把柄,可是在他手中的。
老者眼皮未抬,对向罡天的行径视若无睹一般,但就在他转身离开时,老者淡淡地道:“小子慢行,郡王爷想见你,随我来吧!”
听到这话,向罡天立时醒悟过来,原来这老头是郡王爷身边的人,怪不得他能有此资格,领人入圣池。
郡王相召,自然是不敢不去。向罡天停下脚步,躬身应着,跟在老者的身后出了郡衙,往郡王府而去。
从偏门而入,老者领着向罡天进入一偏厅,然后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坐吧!王爷事务繁忙,你得等上一些时间。”
“是!”向罡天恭顺在一旁椅子中坐下,而那老者却是离开,往内厅而去。
此刻,在王府深处,一神态威严身穿王袍的男子目光透过虚空,在他的眸子中,赫然出现向罡天的身影。这人,自然就是青州郡的王霍青阳,封号青阳郡王。只是一眼,他便是收回目光,神色间,平静淡然。
“只是一脉天赋,怪不得提升的速度这么快,赐他一些丹药吧!”
“是,王爷!”
之前引向罡天入府的老者出现,躬身应着。在这这青阳郡王面前,他温驯如小猫,毫无半点冰冷生硬的气息。
老者再次出现,手中,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行了,这是王爷的赏赐。回去后,好好为帝国效力,帝国是不会亏待你的。”
“是,多谢王爷教诲!”向罡天双手接过玉瓶,脸上满是笑容。
王爷赐,那怕是一根杂草,也得当成珍宝。不过在心里,是可以骂两声:一瓶养脉丹打发爷滚蛋?去你大爷的,当爷是叫化子啊?
离开郡王府,向罡天是没有停留,朝传送阵走去,未几,人已经出现在烈林县衙。
一来一返,不过是四天时间。但论及修为境界,却是与陈子华、陆霖松等人相差无几,论实力的话,怕是两人联手也不是对手,这就是大收获。
再见艾司流几人,免不得又是一番热闹。特别是得知向罡天的修为达到万脉境后,艾司流也是露出笑容。只是陈子华两人笑容苦涩。一因一果,因缘果报,如此一来,自己两人在他面前倒是再也没有优越感了。
等陈子华两人离去后,向罡天面对艾司流,没有再隐瞒,直接道出自己的心念:“艾大哥,我想去青郡府学院,你看可行?”
“这……行是可行!但是,你入府学院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想去郡学院,怕是……”艾司流的脸上露出难色,不过很快的他是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兄弟,不如你再忍些时候,在府学院再待一个月,下月底学院间会举行一场赛事,优则入郡学院,那时你再去,对府学院也是有个交待。学院上下一体,如果得罪府学院,在郡学院也是不怎么好过的。”
“一个月吗?那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我听大哥你的。”向罡天微微一想,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嗯,其实,你要是觉得学院生活枯燥,也是可以留在县城,等学院考核时再归院那也是没问题的。正好,你留下来也可以替我分担些事情。”艾司流笑眯眯地道,向罡天点头应下,自己既然要了这个参将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也的确是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处,那自然,也得担负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见向罡天应下,艾司流脸上的笑容更浓,翻手取出一牌,怪笑着推到向罡天面前。
“兄弟,其实在这一月的时间内,你如果不想待在县城,也可先去青州郡内玩上些时间,或许是有收获也说不定的。”
“大哥,这是……”向罡天迟疑着拿起在手,打量起来。
这是一块似金非铁的牌,三指大小,五寸来长。牌面上雕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充满着地尽的威严气息。令牌正面雕刻着两个烁金字痕,背面则是有一个,向罡天仔细辨认一番,脸上露出惊色:“禁卫?令?大哥,你这是禁卫令?”
在学院博览群书,向罡天虽是外来者,对禁卫之名,却也是铭记于心的。
“嗯!是禁卫令不错,不过对你而言,这只是禁卫考核的令。你要通过他们的关卡,才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禁卫令。兄弟,你要是真成功了,那再见面,大哥都是得给你行礼了!哈哈哈……”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不能见外的。纵然我成了禁卫,你也还是大哥。说起来他们的确是很特殊的,如果在之前我或许是没机会,但现在我真的是想去试试!”
“当然要去!旁人没机会,都是想办法要去,兄弟你这机会摆在眼前,岂能放弃?人生,不拼过,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去,一定要去。依我说,你休息些时日,待适应体内的新生力量后,立刻就去。”
“好,我听大哥的。”向罡天一脸慎重地将令牌收好,与艾司流又是闲聊一会,这才是告辞离开。
回府邸后,向罡天选择了闭关,从二十几脉提升到万脉,所提升的力量是以前的数千倍,自然是得适应。当然,像这样的力量,在祖庭时曾是掌控过的,对向罡天而言并不陌生。所以,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三天后,向罡天与艾司流告辞,从传送阵离开前往青州郡。禁卫的试炼之地,每一郡府都是有的。
禁卫,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遍布整个帝国。
基本上来说,禁卫设有一个大统领,由皇子或者是亲王担任,是真正只忠于皇帝的人,听帝命行事。大统领之下是统领,一般由郡王或者公爵担任此位。统领之下则是副统领,坐镇府城,官至候爵。至于县城内,所留的禁卫一般是最低级别的巡城使,但纵是最低,却也是不比艾司流会差的,至少都是些大将、将候之类的存在。
禁卫内,上下等级森严,但更注重的是实力。能者居之,可以说,禁卫网罗帝国真正的天才,无人敢去招惹。
向罡天手中的令牌,是禁卫内最普通的试炼者令牌,圣念探入其中,便是能得到试炼之地。所以,向罡天也无需人带领,依着所得的信息,一个人在城中七拐用八转,最后是来到一处寺庙前停下。
看着眼前的庙,向罡天的感觉有些怪异,本以为佛道的传承太低级,仙界之后便再无传承。现在报考来是自己错了,佛道并非是没有传承,而是中间断了传承。
庙门并没有关闭,内外无人,向罡天遂也不做多想,走入庙内。
这庙似乎是年久失修,并没有和尚居住,香火早已经断了,和向罡天之前所想的那是略有不同。神坛上,倒是供着一尊菩萨,不过菩萨的金身脱落,早已经露出泥胎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