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生一抿唇，“对，是去接。
这个人摔断腿了，如若不然一起去哈尔滨了，怎么可能留守？
这些破厂房空无一人，有什么好看着的？”
周海脑子一瞬间似乎想到什么，不过他没有及时抓住。
此时，胖子他们似乎已经勘察完毕。
张琦已经开始将物证袋装箱，周海朝着二人走去，不过见他们周围并没有垫放勘察垫板，周海心疑惑倍增。
难道，没有什么有效发现？
再或者周围的脚印和痕迹被破坏殆尽？
一阵阵不好的预感萦绕炸周海耳边，胖子已经起身朝着周海走来，看着脸还好，周海微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胖子扯下口罩和手套，说道：“周边留下的脚印，除了死者和保安的，是带着鞋套的脚印，没有什么勘察价值。
不过从鞋套印记的深浅度来判断，凶手脚不是很大，我较了一下，应该在41-42码之间，最清晰的一个已经留样了。
死者身穿着一套长袖工作服，俯卧在地。
后背插着的铁管非常清晰，我将唯一裸露出来的部分，尝试着提取了指纹，找到半个指纹。
不能作为证据，但可以进行排查，剩下的要你去看看了。”
疯子递给周海手套，二人拿着勘察箱走过去。
死者那样静静地趴在地，这里的地面没有进行硬化，停车的位置有靠南侧部分都是水泥的地面，这里有沙土有简单平整过的地面。
从界限和地面形态能够看出来，这里南侧曾经也是厂房，只是被拆除了，因为有些地面是非常古老的水磨石地面，并且已经碎裂。
周海回身看向黄仲生，“这个厂子现在是停产了？”
黄仲生朝身侧的人吩咐了一句，拿过来一张很古老的宣传册，掸掸灰尘，递给周海。
“这是他们的一些宣传材料，我的人在门卫发现的，整个办公区域都搜索了一遍，压根没什么东西，基本都是空空如也。”
周海看向那栋办公楼，虽然不算是很雄伟，也能看到这里曾经的辉煌。
“是说，除了留下的门卫，厂子里面并没有人，而这边租出去的停车场基本也是一个状况？
也是说监控也都没有了？”
黄仲生点点头，伸手划了一下整个厂区。
“这一片儿我较熟悉，小时候经常到这里来捡废铁，这里曾经是东南市第五机械厂，专门给舰船制作一些特种配件的。
不过后来体制改革推向社会，不知道是谁接手了，头些年赚了一点儿好钱。
不过现在船只军舰都是标准件，根本用不特种定制，所以这个厂子开始裁员。
之后开发了一些新品，似乎还找过霓虹国的投资，效益又好了几年，之后被霓虹国投资方带着专利啥的携款跑了，留了不少贷款烂账。
因为信誉不良，贷款没有着落，两三年前遣散了员工。
几个领导层的股东留守，貌似还有一两个搞技术的留下了，自己研究点儿东西卖专利什么的，再租出去一半厂区，也算勉强维系着。
毕竟这个地脚一直哄哄着要拆迁，谁能把到嘴的肉丢出去。
至于监控啥的，需要钱来维护的，墙边的线都是烂光了，怎么可能好用。”
周海微微点头，算是对这里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先去看一下死者，你这边调取监控，布置调查吧，另外通知车辆，过来准备运送尸体。”
说完跟疯子二人走近死者，胖子描述的非常准确，死者头朝北侧俯卧在两辆旧车间，双手分别放在耳侧，左腿蜷起，右腿伸直。
后心处插着一根铁管，外面裸露出来的长度不超过一公分，如此样子，现场除了环境不同，所有的都与茜茜的现场相似。
周海瞥了一眼身侧的疯子，怪不得他有如此反应，真的是太像了。
疯子伸手拽住周海的手臂。
“头儿，如若你觉得难受，我来？”
周海摇摇头，“没事开始吧！”
说完伏下身子，开始检查尸体外观，果然死者右耳后有一块椭圆形白板，无需查看照片，周海可以确定，这个位置和大小与茜茜案那个嫌疑人的完全一样。
捏起死者衣物，轻轻揉捻，举起手套看看，手套有水迹，捏住死者手腕，腕关节活动受限，手指完全僵硬。
死者身的工作，已经服洗的发白，身体两侧和裤脚的位置有很多烧灼的小洞，似乎是电焊造成的。
脚穿着一双破旧的高帮牛皮鞋，这个天气看到这个让人猜想到，他似乎在工作。
周海回到死者背部位置，伸手抓住那一节铁管，用力相一拔，随着一股鲜血，这根铁管被拔出。
果然是一把铁管改造的b-i'sh0u，除了把手的部分，整根铁管的纵面被切削掉二分之一。
两侧有锋利的刃，背面在尖端下方四五厘米处到把手的位置，还被切出一道缝隙，这是血槽，想要让被伤者快速失血而亡。
如同大家猜想的那样，样式、长度、重量，与茜茜案的那把b-i'sh0u可以说完全一样。
忽然周海想到了什么，将铁管b-i'sh0u举起来，用放大镜看向内侧，找寻半晌终于在内壁找到一个小坑，用手套一擦，似乎面附着一层蜡膜，能看到里面填充了白色的粉末。
周海的双眼微眯，心跳似乎都卡顿了一下，胖子快步走过来，手举着一个狭长的物证袋，周海稳了稳心神，将铁管b-i'sh0u装起来。
“发现什么了？”
“管壁内侧有个小坑，里面有白色粉末，面附着了一层蜡膜。”
胖子听闻一惊，这不是和茜茜案一样了，原本还以为凶手无意间将药物洒在铁管的疵点处，现在看来是故意而为了。
看看周海的神情还算好，胖子没敢接续这个话题，伸手招呼着人员过来，准备随时运送尸体。
周海让疯子帮着将尸体侧立起来，在翻动的同时啪嗒一声，一部手机落在地。
捡起来一看，整部手机已经被砸碎，看位置，应该是装在左侧衣口袋，刺入的刀戳在手机，所以刀柄才有一部分裸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