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给她洗澡的人,洗着洗着呼吸就沉重了,伸手将人从浴缸里捞起来抱着去花洒冲掉身上泡沫,原想简单结束,偏生沈清是醉的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蹭,蹭着蹭着,难免出问题。
“宝贝儿,你在蹭要出问题了,”他还是刻意隐忍的,毕竟,沈清并非很待见他。倘若是这时候发生点什么事情,只怕又有冷脸给自己看了。
但此时,跟一个醉鬼说这些,似乎也并不是个明知的举动。
“恭喜你,坐上一国总统高位,”
陆景行伸手捞过浴巾给她擦身子时,沈清突如其来的捧着他的脸啪嗒就是一口,动态极大,亲懵了陆景行,拿着浴巾半晌都没动弹。
直至沈清湿漉漉的身子往他胸前蹭了蹭男人才回过神来。
宠溺一笑,“恩,也恭喜你,成为总统夫人。”
伸手将她擦干,裹上浴巾抱出去。
“不喜,”某人贴着他的脸颊嘟囔开口。
“为何不喜,”陆先生的耐心当真是日月可鉴。
“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说着,她还不忘哗啦着手臂,话语中的失落更是显露无遗。
陆景行伸手给人套上睡裙,俯身亲了亲她鼓鼓的腮帮子,“都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醉态中的沈清嗤笑一声,没了言语,伸手扯过被子还在身上,眼角泪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累……累到一定程度需要发泄。
而沈清的发泄点很简单,就是买醉。
陆景行半跪在床上将人脑袋从被窝里解救出来时,一抹脸,满手泪。
陆景行心慌了,半俯身将人抱起来坐在膝盖上,话语温软带着轻哄,“宝贝儿,哭什么?”
沈清回了吗?没有。
她并非一个喜欢惊天动地的人,所以连哭的时候都是没有声响的,静默无声的流淌着泪水,陆景行哄都哄不住,床头柜上纸巾堆了一层又一层,男人的手从她面庞上落下抬起无数次。
“哭什么,恩?”从买醉,到回来痛哭,无论是哪一件都值得陆景行细想。但不得不说,有时候,沈清的心思,他是猜不出来的。“乖,不哭了,眼睛肿了,”陆景行俯身亲吻她眉眼,一下一下的,异常温柔。
温柔的让人觉得他此时正在对待稀世珍宝。
“乖乖,在哭屋子要淹了,”陆景行掐着人腋下将人换了个姿势。
这夜沈清的哭声止在陆景行的柔吻当中。
而陆先生,忍了一宿。
明明是合法夫妻,却生生过成了和尚。这夜、徐涵起先是将章宜送回家,而后,亲自将傅冉颜送到正在总统府当值的程仲然手里,当傅冉颜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下让我将傅小姐送去基地给程长官,”陆景行这招,确实是挺狠的。
“我不去,”傅冉颜开口,话语高昂,一副马上要进入战斗的架势。
“下的意思,”
徐涵一本正经开腔,端的是军人姿态。
“放我下来,”傅冉颜没了好脾气,言语上的动作不那么友好时开始动起了手脚。“……,”徐涵知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识相选择闭嘴。踹吧踹吧!反正踹坏有人陪。
夜间,正在值班的程仲然被士兵告知徐涵找自己,一出去,看着眼前一副斗鸡模样女人愣了半晌。
“这是干嘛?”男人拧眉询问。
“下让我将人送过来,”徐涵回答他的问题。
闻言,程仲然眉头紧锁落在傅冉颜身上,第一反应是她又燥腾了。
第二反应是燥縢到陆景行哪里去了。
“你去忙,”程仲然伸手拎住傅冉颜瘦弱的胳膊将人往屋子里带。
不、根本不是带,而是硬拉硬拽。“程仲然,你干嘛?”傅冉颜叫嚷着,声响刻意压低,并不想在外面太过丢脸。
“大晚上的,不进屋你站外边儿喂蚊子?”程长官眉头蹙的老高了,冷飕飕的瞅着伸手似死活不肯跟自己进屋的女人,没什么好脾气。
“我要回去,”傅冉颜话语微微高昂了几分,圆溜溜的眼眸子瞪着程仲然,一副受了万般委屈的模样。
天晓得,他冤枉。
思及此,程长官不好受了。
突然放开傅冉颜的手,眉头冷冷,脸色硬邦邦的瞅着这个画着精致妆容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她的装扮跟着周遭的环境尤其不搭。
“不是要回去?去啊!”
人都放开了,还站在对面瞪着他做什么?
不是想走?
让你走。“……。”傅冉颜无语,这男人是想让自己走回去?
她连这是哪儿都不知道,走回去?“你有没有品?”傅大小姐恼火了,双手抱胸看眼前男人险些气出了笑声来。“没品,不如你在外面的那些个男人,床上功夫不如人家,品味也不如人家,你去啊!去找他们,”说着,程仲然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欲要递给傅冉颜;“来、打电话,让你外面那些姘头来接你,看他们敢不敢来。”“……”这个神经病。
傅冉颜冷眼瞅着眼前男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嗤笑一声;“感情是你的地盘你做主是吧?”平日里在她公寓,卑躬屈膝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到了基地就冷脸甩上来了。
行、行、行,当真是够可以的。
傅冉颜压着一肚子火气瞅着眼前穿着军绿色衬衫的男人。“是回去还是进去?”程仲然在问。
他以为如此便能吓住傅冉颜,可显然,多想。
傅冉颜还真就是个硬骨头,吃软不吃硬。
片刻,只见傅冉颜冷冷瞅了他一眼,而后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能让人走吗?
自然是不能的,不然,他成什么了。
伸手,擒住某人臂弯,强硬的将人拖进了屋子里。
傅冉颜的脾气向来是个暴躁的,正准备火山爆发的人倏然瞅见屋子里的人正齐刷刷的望着自己,瞬间偃旗息鼓了。
与一众当兵的大眼瞪小眼。
半晌,才见位稍稍年长之人开口道;“仲然,女朋友?”“不是。”
“……”程仲然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傅冉颜话语抢先落了地,后者冷着眸子警告她,但傅大小姐从小不吃这一招。
原本静谧的众人突然之间哄堂大笑,笑这程仲然吃瘪。
“你们聊,我先将人安排安排,”说着,程仲然拉着人上了单间。
单间内,程仲然反手锁了门,将傅冉颜圈在门板上,居高临下低垂首望向身前女人,冷声开口询问;“不是女朋友是什么?”“炮友,”傅大小姐气死人不偿命。
闻言、程长官笑了,轻勾的嘴角异常邪肆。
“炮友?”男人抬手摸了摸下巴,丝丝在思忖回味她这简短的两个字。
“来、既然是炮友,我们先打一炮,也好落实了这个名声,不然总觉得委屈巴巴的。”男人说着,宽厚的大掌已经伸进了她的衬衫里,傅冉颜躲闪着。本想叫唤,但却被程仲然一个警告砸的不敢吱声;“楼下都是些苦哈哈没有女朋友的糙和尚,你叫,声儿够大还能请人过来观摩观摩学习学习。”“我不委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会儿还硬碰硬,当真是没好果子吃了。
“我委屈,”男人说着,大掌游走的更为肆意了。
“……。”一阵无言,本意是想着做条好汉的,但傅冉颜终究是没忍住,“你委屈个屁,在床上不是你要哪样就哪样的,你还委屈?你妈生你没给你脸?”“啊~,”傅冉颜的话粗暴归粗暴,但不能带上家人,程仲然这一捏,手下力道半分都没减,疼的她一声惊呼响起。
身后门板的隔音并不太好,傅冉颜甚至能听见楼梯踩的哒哒响的声音。
在细看程仲然,男人凝视着她,嘴角含笑笑意。
门外的声响验证了他的话,楼下,都是一群没有女朋友苦哈哈的糙和尚。
“宝贝儿,来一次?给人上上课?”“你变不变态?”傅冉颜冷声斥着眼前男人。“回头给他们收个学费也行,”程仲然故意无视傅冉颜的话语,大掌来来回回,摸的她咬唇不敢吱声。
“老娘不缺钱,”火气喷张,怒目圆睁瞪着这个邪恶的男人。
没品,实在是没品。
“粗俗,”言罢,程仲然的指尖轻佻了些,惹得她颤栗不止,近乎娇喘连连。
“你住手,”傅冉颜伸手推搡眼前男人,可、、、、男女力道终究还是有所悬殊。
程仲然听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不收拾收拾她真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
惯到天儿上去了,才好了几天?
又去声色场所?
还被陆景行让徐涵拎着给人送基地来了?当着他兄弟的面儿打他脸?
白打的?“程仲然,”男人的手开始往下,傅冉颜急的伸手抓住他的大掌,出口的话语都带着些许娇喘无力。“你忍心让别的男人听见你女朋友的风骚叫声?”
这话、挺管用。
最起码,程长官手上动作停了。
幽深的眸子落在傅冉颜身上,俯身亲了亲她绯红的面庞,嘴角擒着狐狸般的冷笑;“再说一遍。”“说什么?”傅冉颜开口,颤颤巍巍的。
“你是我什么?”程长官耐着性子谆谆善诱。“炮~啊~”话语未言明,程仲然停下的手往里去了去。
惹得她伸手扒着男人的臂弯死活不敢松手。
“是什么?恩?”“女……。女朋友,”傅大小姐颤栗着开口。
“你给我松开,王八蛋,”某人略带哭腔的声响响起。
“还说不说是炮友?”程长官不罢休,非得将人治下来,不然往后时不时拿炮友刺激他,得多心塞?
他堂堂军区基地的长官被个小丫头片子当成炮友,说出去掉档次。
“不说了,”赶紧改口。
“宝贝儿,大众对炮友的理解是上完床提起裤子就走人,你要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回头我请老师给你科普科普?”“你敢,”即便这会儿被虐的要死不活的,傅小姐的这一身傲骨还是不减。她傅冉颜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若是请个老师来给她上这么低俗的课,面子里子不是都丢到祖宗面前了?
程仲然亲了亲她的脸颊,哂笑开口;“来、说一句,我是什么?”傅冉颜闭嘴不言。
可当瞅见程仲然的手开始准备不老实的时候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男……。男朋友。”吧嗒一声,程长官及其满意这三个字,在其面庞落下一吻声响极大。
“真乖,”说完,伸手将人从门板上拉起来。将人凌乱的衣物整理好,耐着性子跟人交代。
“休息会儿,晚上睡这儿,明儿一早从你回市里。”
言罢,程仲然回到了这间屋子仅有的一张单人椅上坐下。
傅冉颜开口问道;“你不下去?”“不去、”某人开腔,撩了傅冉颜一眼再度开口道;“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早泄。”“……”贱人。
次日清晨起来,沈清伸手搭上额头,头痛难耐,好看的秀眉都拧在了一起。
“醒了?”突兀的声响响起,让宿醉的人有片刻晃神。
视线落在天花板,才知道这是清幽苑。
身旁有响动声,陆景行起身出了卧室,再进来,手中端着碗温热的醒酒汤。
“醒酒汤,”他说。陆景行起来,沈清尚且还在懵圈当中。
陆景行伸手将人从床上半搂半抱起来,醒酒汤递至唇边,温声开口,“喝了,不然难受。”
后者闻言,盯着陆景行看了许久,男人轻佻眉目笑到,“我脸上有什么?”“为什么会在清幽苑?”许是醉酒,出口的嗓音微微破了音。
“喝点,嗓子都破音了,”陆景行眉头拧了拧,话语确是淡淡柔柔。一碗醒酒汤下去,沈清视线再度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在等着他回答问题。
“喝多了,不嫌光让父母担心,带着你回来了,”许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陆景行并未抽出纸巾给她擦嘴,反倒是端起纸巾盒子摆在某人跟前,让她自己动手。
沈清伸手哗哗抽搐两张纸巾擦了擦唇角的残渍。
陆景行静静等着她将一系列动作做完。
这个时候换作平常他应该是在总统府的,但今日、却还在家中。
沈清靠在床头静坐片刻,见陆景行不言语,本意是要起床,却别人擒住腰肢。
“阿幽、你心情不好,”陆景行温软的话语在屋子里显得异常轻乎。“身为丈夫,我希望我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能知晓缘由,”不然,即便是人在眼前,也会让他觉得万分没安全感。
沈清静静望着他许久,眼底的光亮一闪而过,有些话,不能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夫妻本是一体,”陆先生沉稳的嗓音响起,目光异常坚定。
四目相对,相继无言。
沈清抿了抿唇,面色微微凉。
要怎么说?说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估摸着说完是陆景行心塞了,算了……没必要。
“要上厕所,”沈清岔开话题,眨巴着眼眸子望着对面男人。陆景行闻言,目光深沉了几分,最终还是止住话题伸手将沈清从床上捞起来,抱去了洗手间。
可能是虚心,对于陆景行的暧昧到引人遐想的动作,沈清并未拒绝。
这日、晴空万里,又是一个高温天气,她上完厕所站在镜子前刷牙洗脸时陆景行已经换好了工装。
站在卫生间门口凝视着他,正在刷牙的人缓缓侧眸望向他,似是在问何事。
“可以晚点去公司,”他说。
沈清并未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漱了漱口才道;“好。”
应是这样应的,可……。陆景行前脚走,她后脚出门。
清晨、沈清才到办公室,章宜递了杯清茶过来,“醒醒脑子,一会儿还有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