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
  这场书法课算是酣畅淋漓,他的字迹力透纸背,谁也抵不过。
  ——
  “洗不洗?”
  “一会。”她卷了被子闭上眼,显然是还没从那场战役里缓过神来,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身下床陷了一下,许诺言下床去了浴室,很快淅沥沥的淋浴声传了出来。
  正昏睡着,一道铃声吵醒了她。
  艾楚楚坐起来,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包,拿出手机。
  是林别枝的电话,她接起来。
  “艾楚楚,我可就给你说一次,是你闺蜜才说话难听,你现在就给我听着,不想听你也得给我忍着。”
  艾楚楚勾了勾唇,她脸埋进被子里,没什么力气说话,所以声音软绵绵的,“你讲。”
  “你年轻,又耐操,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你要是存了他喜欢你想跟你好一辈子的想法就算了吧,许诺言那种公子哥嘴里的话是有几句是真心的,我可提醒你,别到时候被人按住数钱,被卖了都不知道,他那种世家,你要是总.统女儿当我没说,但你现在就是个灰姑娘,凡事要掂量一下几斤几两,别他妈别人玩完就甩,哭都没地儿哭!”
  虽然这些话听着难听,但艾楚楚心里还是暖暖的,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真好啊。
  但她却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总之她说了句让林别枝气到不行的话——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挂了电话,艾楚楚把手机丢一边,用力按揉着她的腰。
  是真的酸。
  听着浴室里淅沥沥的淋浴声,她竟没忍住偷笑了出来。
  用被子捂住脸,在大床上滚了滚,她激动的忍住喉中快要抑制不住的尖叫声。
  艾楚楚觉得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许诺言啊,人又帅,笑起来也好看,颇有一副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的架势,她喜欢被这样占着。
  最重要的是,他技术好!
  虽然唱歌难听了点。
  正想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听到动静,艾楚楚蹭的一下钻进了被子。
  许诺言披着浴袍走出来,他随意拿毛巾擦了下头发,丢一边爬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低头亲了亲她的肩膀,低声,“累不累?”
  “嗯……”
  因为很害羞,艾楚楚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他,抓着被子要坐起来去洗澡,又听见他问:“那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猛地摇头。
  “呵……”
  ——
  浴室里,艾楚楚把门扣上,放开热水,看着面前的全身镜,发现自己脸红的像是蒸了场桑拿。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控制不住的速度狂跳,真的超级快。
  而她的脑子里,却全是许诺言的身材,他的吻,他身上的味道,感觉整个浴室,都有双他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真是要命。
  仔细清理完身体,关掉淋浴后她意识到自己进来的时候忘带了浴衣,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才扭捏着扬声叫许诺言的名字,“帮我拿一下浴袍。”
  没有回应。
  她竖着耳朵紧张着等了一会,还是没听到他来,身上的水珠凉下来,不由让她打了个冷颤。
  带着疑惑,艾楚楚只好自己从浴室出来,看到大床上没有他的人影,便连忙到走廊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件浴袍披上。
  阳台上,一个挺拔的的身影背对着她林立,举着手机不知在跟谁在打电话,右手上夹着一支香烟。
  艾楚楚觉得外面有些凉,他又只穿了件浴袍,她便走过去想要叫他进来听电话,等手碰到阳台门把,一些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过来——
  “爷就睡了怎么的,你们想睡还没那本事。”
  “爱信不信,难不成还要给你们拍张照片不是。”
  “笑话,我是见了女人就把持不住耽误计划的人?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除了我妈,这世上能拿得住我的女人还没出现呢。”
  后面他再说了什么艾楚楚没听完,只觉得那一瞬,耳朵跟被针扎了似得,很疼很懵,就感觉有哪些地方听着不对劲,总觉得还有别的意思,但当时大脑太乱,容不得她多想。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他刚是在跟别人炫耀他们的床.事。
  那一刹那,艾楚楚的胸腔一下就炸开了,蹭蹭蹭开始冒火,连手指都气的开始发抖发颤。
  冒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快速在房间里扫过,艾楚楚目光锁定了房间小桌上摆着一盆仙人球,她想也没想,抓起那盆花打开阳台的门,扬声叫了他的名字。
  “许诺言!”
  许诺言听到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手指哆嗦了一下,烟都被抖掉了,等到他转过身去,就看到视线里一盆仙人球朝他砸了过来。
  “靠!”
  一声惨叫。
  艾楚楚砸完,捞起她的衣服裤子,连鞋都没来及换,拉开门跑了出去。
  “艾楚楚!你他妈给我回来!”
  许诺言用力搓了下被扎的通红的胸口,等摘掉刺追出去,走廊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看着下沉的电梯,许诺言一脚踹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靠!好不容易上个全垒,不就是跟哥们吹了个牛,她还当真了!
  至于吗艾楚楚!
  第14章 算计  就只有你整天给我找罪受!
  ……
  艾楚楚觉得今晚的‘夜色’比以往还要嘈杂,刺耳的动感音乐听得让人浑身烦躁,不停地抗拒,在皱眉。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耳朵和脸颊有些热,脑袋也晕乎乎的,不是很舒服。
  严松平觉得身边人有些安静,便望过去,“坐不住了?”
  艾楚楚立即摇头,“没关系。”
  “走吧,我也坐不住了,送你回去。”严导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有些老气横秋的,完全没有了试镜时候凶巴巴满腔怒气横飞的样子。
  “突然离开,不好吧?”早上突然接到严导的电话说来会所陪几个制片人喝酒,艾楚楚还特意收拾打扮了一下,但这才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严导怎么就要中途离场了?
  “没事,他们贼能喝,估计要等后半夜才散,我年纪大了坐不住,来露个脸就行,走吧。”
  两人从会所出来,严松平的司机在门口等候,上了后座,他接了通电话,从他回应的内容猜测,应该是老婆询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挂了电话,他疲惫地靠在座椅里,感叹:“年纪大了干什么都缺精力,不像你们年轻人,熬得住。”
  艾楚楚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跟傅进爵什么关系?”严松平突然问她。
  “没什么关系。”艾楚楚警惕起来,其实很想答根本不熟,但又不敢。
  “哦。”他这个口气,显然是不信的。
  两人一阵安静,过了半响,就在艾楚楚以为他要沉默到她下车的时候,严松平又冷不丁地说:“其实我还是头一回见傅进爵给人走后门。”
  “……”
  “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花边新闻,作风还行,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好你这一口。”
  “严导。”尽管艾楚楚鼻子有些堵,脸也有点热,但还是出声打断他,讪讪干笑了两声,“您真误会了……”
  严松平还想说什么,驾驶位上的司机提醒道:“艾小姐,到了。”
  艾楚楚瞬间松了口气,跟严松平道别火速下了车,真怕他再说点什么让她心肌梗塞的话。
  ……
  艾楚楚回到小区,先去了门口药店一趟,再上楼,她在楼梯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应该是病了,毕竟昨天晚上穿着浴袍从酒店跑出来,也是件挺傻逼的事。
  期间许诺言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也解释了昨晚说那些话的原因,但她都没回,顺便拉黑了他。
  钥匙打开门,艾楚楚换了鞋到厨房用水壶烧了点水,喝完感冒药她连澡都没洗,换上睡衣掀开被子钻进去开始睡觉。
  本来精神不是很好,有点困,但躺在床上却感觉脑子里的那根神经一直绷着,骤然间,楼上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动静,紧接着就是一阵争吵,楼上的邻居是一对五十岁左右夫妻,吵架是他们的日常,但今天似乎火气更大,隐约能听到刺耳的敲砸物品的声音,她静静听了一会,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约莫睡了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艾楚楚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某个瞬间,她突然就掉了眼泪,当时她头还有点晕乎乎的,有点分不清现实跟虚幻,也有些耳鸣。
  她当时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只觉得身体很不舒服,生病让她生理上的不适感加强,莫名其妙句矫情的掉了眼泪。
  真的,太矫情了。
  就在艾楚楚半梦半醒闭着眼睛掉眼泪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啪的一声就亮了,她猛地睁开眼,没来得及翻身起来,身下的大床深陷,一个火热的胸膛靠了过来。
  艾楚楚吓了一跳,他的力道很大,她想转身,他却圈紧了手臂勾住她的腰,不让她逃走。
  “是我。”
  他俯首,离她很近,艾楚楚闻到了他衬衣上似有似无的古龙水味道,伴随着他呼吸里的烟味,有些乱,却是很熟悉的味道,好像这些气味,就该属于他。
  “许诺言你松开我!”
  “不松。”
  他的突然出现,让艾楚楚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伸手抓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扯,许诺言就痛的嗷嗷嚎叫,“艾楚楚!”
  艾楚楚快速翻身,坐在大床上震惊地看着他,目光是有些冒火和不理解的,“你怎么进来的!”
  许诺言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水,着实很明显的愣了下,他来之前会想到她会生气会发火,但看到她哭,却是意料之外的事。
  许诺言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雾气,水汪汪的,还能看到几道红血丝在里面,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许诺言突然语气一软,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敲门没人应,我就叫开锁老板给我开门了。”
  说着他指向床头柜上被拆下来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