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南织气得脸更红了,“你说怎么传的?还不是你当时……当时……”
“嗯?”言湛探身,阴影笼了过来,“我当时怎么了?”
“……流氓。”
南织推开人,端坐好。
言湛闷笑,启动车子,淡淡道:“你对流氓的定义太狭隘。”
“……”
还来劲儿了是吧。
南织不接话,转过头不理人。
那天,厨房。
狗男人说完那句话就亲了过来。
她没地方躲,只能老实被亲,解气似的掐他几下。
也不知道是她下手狠了,还是狗男人早有预谋,他假装要撩她衣服,她吓了一大跳,惊呼的同时张开了嘴,彻底给了狗男人机会……
到后来,她就跟锅里的面一样——熟过了火。
“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好几个女朋友?”
她伏在他肩头,急促的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声音软媚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侧头轻吻她的耳畔,问:“怎么这么说?”
“……”
吻技太高超,根本招架不住。
他将她抱下橱柜,按在墙上。
其实,他要不按,她也站不住,那双腿就跟跑了八百米一样,软弱无力。
“没有。”
“……”
他拇指抹掉她唇上溢出的淡粉色口红,喉结滚动。
“跟你,我无师自通。”
……
“我觉得,”南织别别头发,背挺得更直,“我们对谈恋爱这件事得有个规划。”
红灯亮。
言湛缓缓踩下刹车,问:“什么规划?”
她吸吸鼻子,回道:“比如,看电影时可以牵牵手;再比如,吃完晚饭可以散散步,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拥抱那么一下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谈恋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明白。”男人干脆道。
南织腼腆笑笑。
转过头,刚要说他们就从牵手开始,结果手就被某人紧紧握住。
“牵手。”
说着,他又拽着她“投怀送抱”。
赶在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之前,再松开手臂,发动车子。
“抱了。”言湛继续说,“下一步是什么?”
“……”
照您这种速度,我们的孩子明天就可以打酱油了。
南织气得胸口闷,开了点窗户透气,回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看着是个禁欲冰山,还戴个眼镜装有文化,实际上……哦,对,有个词儿可以形容,斯文败类!
外表就是高冷了个寂寞。
言湛又关上窗户,腾出一只手去牵她,浅笑着,说:“晚了。”
“……”
“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
*
两人回芸诺接小橘子,之后来到宠物医院。
医生还是上次那位,抱着小橘子去检查室化验。
南织在休息区等候。
“应该已经康复。”言湛说,“别担心。”
她点头,望着检查室的方向,忽而一声叹息。
对上男人询问的目光,南织微微一笑。
“你知道小橘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不是根据颜色?”
“……”
好吧,也对。
初到美国的那几年,她和南书卉各自活在自己的牢笼里,谁都不快乐。
但再不快乐的日子,总有阳光照进来的一天。
六岁那年,南织在上学路上偶遇一只小橘猫。
它出没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时不时围着垃圾桶转悠,想找些吃的。
小橘猫怕人,别的小朋友想要亲近它,它都会跑得老远,找一个旮旯藏起来。
唯独南织。
“那些小朋友都羡慕我。”南织嘚瑟地挑挑眉,“没办法啊,谁叫我从小就魅力无限呢。猫都为我折服。”
言湛看到她眼里的光像是小星星在闪,嘴角微扬,“嗯,是没办法。”
同学的外婆告诉南织,这只猫咪喜欢你。
她不敢相信,却在自那之后的每天上下学都去找这只猫咪,运气好了,她还能投喂些饼干和火腿。
“那只猫咪和我捡到小橘子的时候差不多大。”南织回忆道,“很可爱。我用这种偶遇的方式喂了它快一个月,它终于会主动等我。我给它起名小橘子。”
南织开心死了!
她有了来美国的第一个朋友!
为此,她央求南书卉收养这只橘猫,可南书卉不肯,说养宠物太麻烦,这里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养宠物。
她也天真,就说她有工夫。
南书卉问:“那你有钱吗?你又懂该怎么养吗?别浪费时间。”
南织失败,只能继续那样投喂。
每每看到小橘子信任又欢快地向她跑来,围着她喵喵叫,小脑袋不停蹭她,她感觉很愧疚、很难过。
“你那时还小。”言湛搂住她,“很多事,无能为力。”
南织低下头,默了会儿,又说:“我当时认为我妈太冷血了,很久不和她说话。每天省下自己的鸡蛋和面包,都给了小橘子。但是……”
她无奈地笑了笑。
有一次,她跑出去小橘子。
在小橘子常出没的纸箱子旁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英文写着:猫要吃猫粮才有利于身体健康。
纸条旁边,还有一袋新买的猫粮。
“我当时就想,这肯定是天使在保佑我的小橘子。”她抿抿唇,笑容渐渐凝固,“可没过多久,洛杉矶下雪了。”
南织抱着毯子去找小橘子,却没有找到。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小橘子,每天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吃的去喊小橘子来吃饭。
但是,再也没有那个橘色的小毛团向她跑来……
南织转过头,埋首在言湛的颈窝。
“小橘子的离开就像是我糟糕的童年。”她声音很小,掩盖着颤意,“无能为力,艰难承受。我那时候发誓有一天我长大了,挣钱了,一定要养一只猫。”
言湛吻她的额头,轻声道:“你现在不仅有猫,还有我。”
“那要是……”她吸吸鼻子,“小橘子地位比你高呢?”
“……”
她挠了挠男人的腰侧,“你也该知道吧,你并不讨喜。”
言湛攥住她作乱的手,垂眸对上她的眼睛,澄澈的眼眸仿佛装着一汪春水,一闪一闪,勾人得紧。
“是么。”
“我开个玩……”
“可你特别讨我的喜。”
“……”
言湛低头靠近,眼睛始终盯着她的眼睛,这种带着肆无忌惮的挑逗意味的目光,是一道钩子,勾住南织的魂儿。
“讨喜到我想……”
“小橘子的家长。”
南织回魂,红着脸赶紧推开男人,直愣愣地起身喊“到”。
医生笑笑,招手道:“爸爸妈妈来吧,听听小橘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