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科幻灵异 > 异种寄生 > 第0119章毒蛇
  卫臣走回营地的时候,在大门口一个沙堆旁看到了南黎月。女孩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卫臣故意加重了脚步踩在沙上,发出一阵咯咯轻响。以南黎月的耳力应该可以听得到,也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走到她后面道:“你在做什么?”
  看往地上,一只死了的螳螂上爬满了蚂蚁,那些小东西正在分解螳螂的尸体,将螳螂的“零件”一样样地搬回蚁巢去。南黎月道:“螳螂要比蚂蚁强大得多,可是死了之后,还不是任由这些小东西瓜分它的尸体。”
  她站了起来,看着卫臣问:“如果是你,你想当螳螂,还是蚂蚁?”
  卫臣心想,这是要追求个体强大,还是选择团队荣耀?但没等他回答,南黎月又问:“你去哪了?”
  说着她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撕开外包装就塞进了嘴里。
  卫臣看着她道:“刚去练了下拳脚,我说,你就那么喜欢吃糖吗?”
  “有意见?”
  “没……没有。”
  两人往军营里走,南黎月咬着糖道:“骑士强行植入了伪装者的器官,哪怕改造成功,身体也会有或这或那的缺陷。普遍的缺陷都是寿命缩短,如果没有进化的话,骑士从植入器官的那一刻起,使用期限大概是二十年左右。可鲜少会有骑士能够完全支配这二十年。不是战死,就是细胞污染值过高而进入冷冻舱里渡过余生。”
  话题立时变得沉重起来,卫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搭腔。
  南黎月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特别是像我这种植入两种器官的,除了寿命严重缩短之外,细胞污染的速度也要比其它骑士快。我算了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冷冻舱里了。”
  “我喜欢糖果、蛋糕、雪糕和烤肉。除了是自己的喜好之外,也因为我这个身体需要大量的糖分和蛋白质补充,才能维持正常的生理水平。所以我随身都会带着糖果,反正怎么吃也不会蛀牙,你要不要来一根?”南黎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橙味的棒棒糖。
  卫臣接了过来,撕掉包装纸放进嘴里,虽然糖是甜的,可他总觉得有些苦涩。
  “别那么一付死了老妈的样子。”南黎月咬着糖说:“根本不用替我难过,能够活到现在,说起来我已经是赚了。如果不是老爸的话,我早就死于器官衰竭了,所以成为骑士的这几年都是从老天手里偷来的。我赚了呢……”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卫臣忍不住问道。
  南黎月低着头道:“自然是我,我刚才也说了吧,进化就行了。可进化的话,就意味着需要细胞补全自己的缺陷,那么你应该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卫臣一怔,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骑士选择堕落,从而和伪装者一般捕食人类,再利用人类的细胞来修复自己的缺陷,从而达到进化的目的。说起来在这点上,骑士和异种其实都一样的,他们都拥有着伪装者的本能。只是身为人的那一面极力克制着这种本能,才能让自己不致堕落,从而化身成像伪装者那样的怪物。
  在dmc的历史上,也不乏有骑士堕落。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日本的亚洲分部,当时一名堕落的a级骑士几乎扫平了那个分部,之后还是出动了战力榜前十的骑士,才合力把他诛杀。自从那次事件之后,dmc对骑士的管理严格了许多。一旦发现细胞污染值接近危险线,就立刻采取冷藏的方式封印骑士。
  两人默默走过一片空地,空地上可以看到有几个人在打着篮球,虽然没有球架,但三四个男人互相抢球玩得很激烈。旁边几条堆在一起的水泥管上坐着两个男人当着观众,时不时为场中某人助威喝彩。突然有人把球传给队友,可队友没撞到,于是那颗球就朝卫臣两人砸了过来。
  南黎月低着头根本没去看球,卫臣当然不会让球砸到她。长臂一揽,就把球捉在手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打蓝球,只不过春水市的共餐事件后,他就彻底告别了普通人的生活。现在又摸到篮球,仿佛又抓到了以前的学校时光。
  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喊道:“小子,把球丢回来。”
  又有人“咦”了声,说:“这不是黎月吗?”
  卫臣回过神,把篮球丢还给他们。这时他看清水泥管上有个正躺着晒太阳的,正是那天晚上出现在电视大楼里的骑士,看来这几个人不是驻守在春水市的骑士,就是和南黎月一起过来增援的人。
  南黎月咬着糖往前走,却给人拦了下来。她抬起头,眼神冰冷。拦住她的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剃了个板寸头,高高瘦瘦的,皮肤苍白,在左臂上有青色蟒蛇的纹身。左耳上还打着个耳钉的男人笑道:“好久没见到你了,黎月你还好吧?”
  “很好,不劳你关心。”南黎月往前走去。
  男人连忙侧开身,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南黎月根本不理会他的搭讪。卫臣奇怪地看了这两人一眼,跟在南黎月身后离开。不料那男人突然叫道:“黎月,你怎么和这些怪胎混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卫臣皱了下眉头,南黎月则停下脚步,转身道:“毒蛇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你生气了?”被叫作毒蛇的男人哈哈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怪胎出头?”
  南黎月动了动嘴唇想要回敬什么,卫臣的身影却把她挡住。这人一口一个怪胎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让一个女孩替自己出头像什么样。卫臣沉声道:“大家都是同僚,何必说话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