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十二人,明日试却是要抽签了,已经无法提前知道对手,到时候只能靠你自己了。 ”
“还有一件事,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入门的资格,这次挣得只是名次,表现优异争取加入内门。”
陈子昂盘膝与虚无之,脸无悲无喜,语气淡然。
“看来我是输定了!还输的不明不白。”
屈冰彤木着脸,心情低落。
“你也不必灰心丧气,你这段时间的进步我看在眼里,即使没有我的指点,明日只要对手不是先天,你也未必不能一战。”
陈子昂眼神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太玄派的人又不是没有脑子,怎么可能放过你。
不过,倒也不用拆穿。
“况且,你难道甘心受此不公?他们越不收你,你越要好好振作,进入下一轮,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怎么可能?后面有十几个人都是先天,其他人算没入先天,但也是各个武艺高强。像那风铭,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根本都赢不了!”
屈冰彤身躯有些蜷缩,意志消沉,顿脚低吼。
“有什么赢不了的?你忘了,我曾经的修为还不如你,但那夜魔刀不也是命丧我的手下!”
陈子昂双眸一眯,淡淡道:“当日的夜魔刀的实力,他们这些刚入先天的人强的多得多了!”
“你是你,我怎么能跟你!”
屈冰彤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
“那你是要认输了?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还是死皮赖脸的留在大乾,留在青州!”
陈子昂的声音开始发冷。
“或者,你也像凝儿一样,找个人嫁了,安顿余生。”
“毕竟你是一个女子,没人要求你一定要进,一定要奋斗。”
屈冰彤默然,心开始挣扎。
“我们从南岳来到青州,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走过的路你可还记得?”
陈子昂声音开始变缓。
“魔灾的威胁时时刻刻悬挂在人们的头顶,我们一路走来,可曾见过几位花甲老者?在这个世界生存,没有实力只能委屈求全。”
“你是要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女子,每日每夜提心吊胆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是拼命一搏,把自己的人生活的精精彩彩?”
“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
屈冰彤并未发现,陈子昂的声音透着股异,让她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对自己暗问。
自幼,父兄、同门、邻里都在向她诉说的魔门的威胁,小时候连出门都是心惊胆颤。
少年时,自己拼命练武,让自己变得强壮、有力,但内心的懦弱却从未消除。
当父兄、同门丧命之时,自己只懂着痛哭,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心的恐惧压得根本不敢还手。
当再次碰到魔门之人时,面前的这人让自己认识到了妖魔也有脆弱的一面,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如何?
接连几日自己都无法入眠!
当时自己对自己说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做一个这样的人!
我不要软弱,我不要活的窝囊憋屈,我也再也不会软弱!
即使不能入门,我也要他们看看,我屈冰彤绝不会服输!
“我要怎么做?”
屈冰彤直起身子,抹去泪痕,声音哽咽透着股坚定。
“我有一门秘法,可以让你的爆发力在瞬间提升三成。还有一门压榨肉身的法门,也能让你短时间内实力提升一截。当然,你以后不要说是我教的。”
陈子昂站直身躯,脸流露出一丝笑意。
“有这两门功夫加持,你在短时间内的爆发力绝对可以及得明日最强的那几人。但还有一样东西,需要你自己在身找。”
“什么东西?”
“燕燕同归真正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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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放晴,两人并肩来到山门之前。
广场人迹寥寥,并已经禁止闲人入内。
“凝儿?”
屈冰彤的双眸透着股惊喜。
“你也来了?”
自从离开了殷家,齐凝只送了一封书信过来,然后再也没了音信。
今日的齐凝,换了一身蓝色的服饰,白色的短靴,头发挽起,看去前段日子分别之时成熟了许多。
“冰彤姐。”
齐凝双眸一红,前两步定定的看着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但泪水却忍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流。
“凝儿,怎么了?是不是殷家的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屈冰彤脸色一变,柳眉含煞,银牙一咬,狠狠的道。
“不,不是。”
齐凝摇了摇头,低下头,双手来回的在眼前擦拭。
“我只是,只是见到你们太开心了而已。”
“真的?”
“嗯!”
屈冰彤见她不似说谎,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来看我赛的吗?等下开始试了,我们一起进去。”
“我……我不进去了。”
齐凝突然一呆,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渔阳在外面等我,我们接了这批货还要着急回去。”
屈冰彤的眼神开始变暗,声音透着艰涩。
“是吗?不能呆半天吗?”
“抱歉,冰彤姐。渔阳说不能呆的太久,对方催的急。”
齐凝嘴角扯出一丝强笑。
“不过我相信冰彤姐一定会取胜的!我刚才来的时候都听别人议论你的名字哪?”
她并没有说,人们议论的都是屈冰彤到底得罪了谁?也是因此殷渔阳才会一直不同意让她过来。
“嗯。”
屈冰彤缓缓的点点头。
“那,冰彤姐,我先过去了。以后你可以来殷家在何官的店铺找我。”
“好的,我有时间一定去!”
“那,再见!”
“再见!”
齐凝摆手,对着陈子昂又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头颅下垂,双肩似乎在抖动,走了几步突然加快了脚步,双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良久,屈冰彤扬起的手还未放下,双眸的泪水却已经无声无息的滑落。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凝儿选择了殷家,选择了殷渔阳。”
陈子昂双眸也是满是深沉,数年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时常陪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为了自己而痛苦的女子。
今日已经心有所属,以后两人也会形同陌路,渐行渐远。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她们会为了各自相同的一段风景而逗留,却不会陪着你走到最后。”
“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也许,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