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攸还想再开口,前方突然停下了步子。
“小心,都靠边藏好,有一队骑兵过来了!”
宋谕远严肃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几人急忙紧贴着小路的一边蹲下,连呼吸声都像瞬间停顿了下来一般。
马蹄声从前方不远处的街道响起,轰隆隆的越来越响,正对着小巷的街道出现了人影,却是一群慌乱的逃兵。
这些逃兵大多身穿大越军方的制服,在灰暗的晨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那背后的大红勇字!
“有条小道,进小道!”
两个逃兵眼神犀利,一个扭身钻进了众人隐藏的小巷之,而其他人却没那没那么好运了,一群骑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身后,骑手手的长枪长槊已经凶狠的击了下来。
“啊……”
惨叫声连连,巷子里的钱家众人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抖,惨叫声渐渐停止,马蹄声也奔过了巷口,追着其他逃兵而去,马蹄声也越来越远。
巷子里两个逃兵则持刀而立,一脸警惕的看着黑暗藏着的一群人,他们猛一进来看到这一群默不作声蹲在这里的人,各个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当时两人嗓子眼一跳,差点当场叫了起来。
不过两方虽然一直都在对峙,但始终没人愿意发出声来。
“我们要出城,两位官爷有何打算?”
宋谕远率先开了腔,现在时间紧迫,可没有时间耽搁。
“你们要出城?正好,一起一起!”
两个兵丁对视一眼,其一人收刀入鞘,一脸亲热的靠了过来。
“怎么走?这一路我们兄弟俩也可以护送几位一下。”
看来对方也不愿再呆在不知道情况如何的县城之,想搭个顺风车,一同出城。
“别出声,跟着行!”
宋谕远冷冷的回道,拍了拍钱贵的肩头,示意他赶紧头前带路,现在天色还行,往巷子里一藏借着暗处还能掩人耳目,但天色越来越亮,过不了多久这样的方式行不通了。
“这边,快走!”
钱贵也反映了过来,弓着身子小跑着穿过街道来到另一条小巷之。
一群人像条长蛇一般无声无息的沿着道路疾奔,却不想被远处落后的两骑骑手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边还有人!”
两个骑手也是大胆,分明看到陈子昂一行人人数众多,仍旧呼喝一声驾马冲了过来。
来到近前之时一群人已经没入了对面的小巷,两个骑手对视一眼翻身下马,一人手持狼牙棒,一人手拿长枪朝着小巷冲了进来。
巷子相对外面又黑了一层,两人刚进到巷子里难免会双目一眯适应片刻,奈何还没等两人适应下来,一双铁拳已经突然出现,凶猛的击在了他们的胸口之。
两人虽然身披战甲,体格雄壮,但也抵不住这股凶猛的拳劲,胸膛猛然一陷,体内脏器开裂,一口鲜血已经止不住的喷了出来。
‘有高手!’
最后一个悔恨的意识升起,两人的尸体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杜武收回双拳,脚下步子一转,双脚犹如趟水一般,脚不离地来回交错的朝前纵去,不一会儿已经跟了前方的队伍。
“还有三条街,再穿过一个小巷子好了。只是前面这条街是条主道,要走一段距离!”
钱贵此时浑身血液下攒动,浑身都有些颤抖,说话声也带着股颤动,只是他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而已。
短短的一柱香的功夫,几人已经碰到了好几批太平军的士兵,杀退了一批的同时,自家的队伍又增加了七人。
“无妨,你只管带路,其他的你不用管!”
宋谕远脸色紧绷,手的长剑已经出鞘,剑身之沾满了血迹。
“走!”
钱贵一咬牙,猛然从巷子里穿出,来到大街之,大街还有一群逃散的官兵无头苍蝇般乱串,有的人更是砸开了街道屋主的房门,强闯了进去,引起屋内一片嘈杂之声。
陈子昂一群人却不管不问,跟着钱贵闷头直冲,倒是把一些官兵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人!”
街道尽头有人发出一声大喊,一群太平军的步兵已经迎着陈子昂一群人冲了过来。
“杀!”
宋谕远手长剑一指,身旁的刀剑双煞和三个护院已经冲了去。
对面的兵丁不过十余人,而且都是一身常服未曾披甲,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能稍微耽搁一下时间而已。
剑光率先闪出,剑煞孙候身形飘忽,在昏暗的晨时更是犹如鬼魅一般,手长剑招式也极为刁钻,剑尖所指都是人体疏于防备之处,人影晃动之,已有三人倒在他的剑下。
只是倒下之人虽然身受创伤,伤口却并不致命,还是后来的护院再次补刀,才断绝了三人的气息。
刀煞刀式凶猛,大开大合,变化虽少但威力极大,在他滚滚刀光之下,四五个兵丁已经身重伤,倒地不起,即使不用补刀也熬不过一时三刻。
宋谕远也跟着冲了来,他的剑法堂堂正正,辉煌霸道,却也杀气十足,不是贯胸而入,是一剑斩下对方头颅。
几人如猛虎入羊群,一阵砍杀后,只有两个兵丁眼看不妙早早的逃了出去。
“走!”
宋谕远一声低喝,带头狂奔,身后一群官兵有几个机灵的,对视一眼也加入到陈子昂这群人当。
走在最后的程攸不紧不慢的跟着人群,眉头却开始紧锁。
‘太平军出现零散的步军了,看来城里的官兵已经被完全打散了,太平军已经不需要在集全力攻打军队,开始分散开来清扫官兵的残余势力了!情况越来越麻烦了!’
“驾,驾!”
街道的另一头突然传出六骑骑兵,其三人披甲,一人顶盔,看样子是个城防的将军,现在六人却一脸的慌张,死命的甩打着皮鞭,急急的催促着战马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在追赶一般。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从更后的方向传来,马蹄声清脆悦耳行动间极有韵律,让程攸瞬间能把它和前方的六骑分了开来。
“他追来了!”
一骑朝后一看,脸更为惊慌,甚至透着股绝望之色。
“他妈的,我跟他拼了!”
最落后的一骑突然一扯缰绳,马匹直立而起,后腿撑地原地转了一圈。
‘好骑术!’
程攸双目一亮,心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亮光一闪,那骑手大好头颅已经冲天而起,手的长枪像摆设一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