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当齐林睁眼之后,他果断决定要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
本来他是不喜欢古代的。
但在这种遍地武林高手、技术又极其发达的古代当皇帝,真的是爽。
尤其是当嬴政。
为所欲为还不用担心不讲道理。
看着依然在身边熟睡的焰灵姬,齐林开始感慨温柔乡是英雄冢。
自己的意志力果然很差。
但差差吧。
要接受自己是一个咸鱼的事实。
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行乐。
等哪天自己对这种温柔乡厌倦了,再说离开的事情吧。
“不用装睡了,害羞什么,昨晚也没见你害羞啊。”
“大王。”焰灵姬乖巧的睁开了眼睛。
但齐林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性。
对韩国的监控,秦国基本是全方位的。
焰灵姬在韩国的凶焰滔天,齐林也是很清楚的。
大火焚城,直闯王宫,焰灵姬本质是一个无法无天的魔头,和百越天团其他人一个德性。
但她真的漂亮,而且聪明。
之所以表现的这么乖巧,原因只有一个——她被吓坏了。
秦国展现出来的恐怖势力,把她的自信完全摧毁。
既然反抗不了,只能先闭目享受——鲁迅语!
没毛病。
“不用伪装成乖巧的人设,你是什么人,孤很清楚。不过估计现在孤让你桀骜不驯,你也不敢。没关系,以后多了解一下孤,对大秦有了归属感,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小白鼠一样了。”
“大王会把臣妾当成秦人吗?”
“以后天下都是秦人,如果你足够吸引孤,说不定日后百越的存亡,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呢。”
统一六国之后,百越和匈奴自然也是要收拾的。
事实嬴政在的时候,已经完成了这样的伟业。
齐林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
区别是灭族还是统一。
说实话,在现阶段,匈奴和百越对大秦来说,价值还真的不大,留着不如灰灰了。
只要墨家不出问题,未来人数的作用会被大量削弱。
秦国不是太需要很多异族。
只是稍微有些不人道而已。
反正事情还远,齐林也不急。
还是先调~教焰灵姬较有趣。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对孤提,这个天下间,孤做不到的事情很少。”
“那大王帮我灭了韩国,可以吗?”焰灵姬很期待的看着齐林。
“因为你的亲人死在了韩国和百越的那场战争当吗?”
“是的。”
“那你可以感谢孤了,韩国孤肯定是会灭的,虽然不会是因为你。”
换成都市世界,他说这种话是注孤生。
但在这个世界,他说这种话是霸气侧漏。
所以很多时候,衡量一个人的双商,其实只是看他的地位。
但这一次,齐林有些失算了。
他以为甘罗出马,肯定会一帆风顺,大秦的铁骑都已经在边境集合了。
但却没想到,甘罗给他传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其实甘罗本人也是很难以接受的。
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最初的时候,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阴阳家天团出动,对韩国那些江湖势力简直是碾压。
相起百越天团,阴阳家的人武力值才是真正的恐怖。
韩国是有能力拿下百越天团的,只不过有人一直在放水。
但当阴阳家认真起来之后,纵然韩国有心抵抗,但在高端战力,却开始明显不足。
尤其是有东君和星魂压阵的情况下。
韩国想要对付他们,只能动用大军。
但韩王哪里敢得罪秦国?
所以甘罗率领阴阳家所向披靡,很快一统了韩国的地下世界。
很多人都在这场肃清元气大伤,包括韩王,也包括卫庄。
韩王被吓到了。
他几乎是放弃了抵抗,这是甘罗没有想到的。
“大王,我大秦使者死在了韩国境内,大秦需要一个交代。”
“请大人明察,寡人诚心与秦国交好,绝无刺杀秦使之理。”
“这是韩国的事情,和秦国无关。我王说过,犯我大秦子民者,虽远必诛。韩国至今没有抓到杀害我大秦使者的凶手,是准备让天下看我大秦的笑话吗?”
“寡人不敢,寡人已经命令大臣尽快将歹人捉拿归案,请大人再宽限些时日。”
很难相信,这是韩王安在韩国的朝堂对甘罗说的话。
韩国满朝武,都想死。
甘罗同样意外韩王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但他当然不能见好收。
这是国战,而他需要一个开启国战的理由。
“我给大王留下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如果大王实在是抓不住凶手,我大秦铁骑愿意帮大王一臂之力。”
朝堂的气氛陡然间严肃起来。
韩王面色一白。
这几天韩国下都已经得到消息,秦国铁骑已经在边境集结,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对韩国的进攻。
没有人以为韩国能够战胜秦国。
“甘罗大人不要太过分,要知道,秦国也不是没有敌人,赵楚两国,也都对秦国虎视眈眈。”
看到韩国朝堂有人还敢反驳自己,甘罗轻轻一笑:“那是我大秦的事情,与韩国无关。好叫诸位知晓,我大秦做事,从不顾忌别国看法。杀了我大秦的人,必须付出代价,这是大王派我来之前对我下的死命令。”
韩国的朝堂,鸦雀无声。
看着年纪轻轻的甘罗在大韩的朝堂挥斥方遒,飞扬跋扈,但却没有一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一个站在后面的少年产生了由衷的嫉妒和羡慕。
他知道,甘罗的依仗并不是自己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
他是——秦人。
他的背后,有愿意为秦人随时发动战争的秦国。
而韩国,却没有这个魄力。
相反,韩王正在不断的卑躬屈膝。
“大人,秦韩两国素来交好,此事是我们做的不对,除了派兵捉拿之外,大秦有何其他要求,寡人都愿意满~足。”
看到韩王此时的表现,满朝武都握紧了拳头。
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匹夫一怒拔剑的勇气。
如果这样能够让秦国的怒火消弭,那他们其实是可以接受的。
这样的韩国,拿什么来崛起?
张良很痛苦。
甘罗也很痛苦。
他多希望韩王能够硬气一点,那样他有理由挑起两国战争了。
但当着满朝武的面,韩王居然能够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他说话。
你君王的威严呢?
这让他怎么借题发挥?
甘罗只能继续蛮横的不讲道理下去。
“使臣遇刺于韩,秦国若无动于衷,天下都会以为我秦国可欺,我国使臣也会死不瞑目。大王想让秦国息怒,必须要让天下人看到韩国的诚意。我听说大王膝下有一掌明珠乃红莲公主,相貌倾国倾城,不若许给我王为妃如何?”
甘罗是没事找事。
根据他调查的情报,他确认红莲公主是韩王最喜欢的女儿,也是韩国很多人的梦情人。
最重要的是,红莲公主还已经被赐婚给了韩国一人之下的大将军。
这条提议,羞辱的不是一个人。
甘罗不相信韩王还能答应。
但甘罗没想到的是,韩王真的答应了。
“好,依使者所言,让红莲嫁去秦国,秦韩两国缔结姻亲之好,这对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甘罗有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大王,不需要问一下大将军的意见吗?”
“他没有意见,一切以韩国的利益为重。”韩王面对自家人的时候,倒是威严十足。
甘罗看向大将军,他整个人在颤抖当,双拳紧闭,显然有些承受不了这种羞辱。
但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发作。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
但他忍了。
“废物。”甘罗在心暗骂。
这种人怎么当的大将军?
“大王,这只是臣的自作主张而已,我王还不一定能看红莲公主呢。想凭此消弭我王的怒气,怕是还简单了一些。”
甘罗只能继续挑事。
韩国的其他重臣有些受不了了。
但韩王安还在忍,果然,能当大王的是不一样。
“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齐桓公二十三年,山戎攻打燕国,燕国向齐国求救,齐桓公出兵讨~伐山戎救援燕国,一直打到孤竹才回师。燕庄公亲自送齐桓公回国,一直送到了齐国的境内。齐桓公深感失礼,所以把燕庄公走过的地方都送给了燕国,此事也成为一段佳话。韩王若真有诚意,不若效仿前人,以我大秦使臣遇害地点为界,将土地割让给秦国。如此,我王应能大人大量,原谅韩国的过失。”
甘罗话音落下,韩国丞相张开地终于忍不住了。
道歉和亲什么的,都可以忍。
但这已经是割地了啊。
他要是再忍下去,可以一头撞死了。
“甘大人,割地之事绝不可能,大人还是另想他法吧。”
“没有其他的办法。”甘罗笑眯眯的说。
知道不可能,才提的这种要求啊。
要是你们真能做到,我不提了。
甘罗很得意,但这份得意没有维持太久。
很快,他听到了韩王安痛苦的声音。
“割地——也未尝不可,只要能够平息秦王的怒气,本王愿意割地表明自己的诚意。”
“大王,不可啊。”
“大王,割地不能答应。”
这已经触犯到了韩国大臣的底线了,他们不敢答应。
但韩王敢。
“住嘴,你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秦韩两国一旦交战,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何辜?”
韩王倒是很大义凛然。
但是个人都知道,他担心的只是自己的王位。
土地少一些也少一些了,可要是国家都被灭了,他还怎么当大王?
对此,韩国的大臣很无奈。
甘罗也很无奈。
尼玛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看来大王是真的很有诚意,但我刚才说的,只是有可能平息我王的怒火,其实还不一定。大王若想万无一失,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甘罗自己都感觉自己太过分了。
但谁让韩王这么配合呢。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他更绝望的是韩国的大臣。
“甘罗,你不要太过分。”
“割地还不够满~足你们的狼子野心吗?”
“韩非大人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什么叫狼子野心?韩非大人对我大秦不满吗?”
甘罗笑眯眯的盯着韩非,韩非的拳头握起又松开,刚才他是在盛怒之下,但现在被甘罗的眼神一盯,他反倒是不敢放狠话了。
弱国面对强国,很多时候,是没有讲道理资格的。
弱,是原罪。
韩非,也只能忍。
“大人切莫误会,韩非人微言轻,他的话并不代表寡人的意思。大人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
甘罗没有先理会韩王,而是看着韩非轻笑道:“人微言轻是真的,但更重要的还是蠢。韩非,和鬼谷传人卫庄合作也罢了,但你们最后居然只是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还妄图借此制霸六国。这令人智熄的操作,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李斯大人的师弟。”
“做人为什么能二到你这种地步呢?”
“你……”韩非脸色涨红。
但他还是没有敢放狠话。
放什么呢?
他建立的所谓组织在阴阳家到来之后,已经被摧毁成真正的流沙了。
事实证明,这种组织是多么的可笑。
羞辱完韩非,甘罗才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对韩王说:“如果韩王愿意亲自送我大秦遇害的使臣回咸阳安葬,想来我王肯定会感动于韩王的诚意,既往不咎。”
割地你忍了,现在直接威胁你的人身安全,你总不能再忍了吧。
这是甘罗的想法。
但他万万没想到,韩王居然还真的忍了。
“这样也好,本王也顺便送红莲去和亲,面见一下秦王的风采,也是应有之意。”
韩王的想法是,把这件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闹的天下皆知,秦国不好意思杀自己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保障了。
至于丢人?
那不重要。
甘罗:“……”
他想哭,他想吐血,他很想质问韩王安:“你的节操呢?”
同样都是大王,为什么差距能这么大?
甘罗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