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层荆棘,白长生看到了密林之外,不怎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面如桃花身如绸缎,倚靠在地上不断打量着密林之中。
这是在等自己呢吧,白长生赶紧弯腰躲远了,踌躇了起来。
看来九子一脉的人知道自己是从迷山出来了,然后进了这片密林当中。
他们也知道这林子里面有蹊跷古怪的东西,可以吞噬活物,但又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所以很忌惮。
不敢进来,又不甘心离去,便安排了这群祭女把手在密林的周围,等自己出来再行袭杀。
幸好都被自己破解了,就说怎么能这么巧就被自己遇见了,白长生眼睛乱转,心烦意乱。
不行,得赶紧原路返回从刚才那地方出去,那娘们被自己吓跑了,应该只有那里现在无人把手,可不能再耽搁了。
白长生打定主意,赶紧起身向前,朝着那个方向快步疾走,沿路顺着荆棘也不至于迷路,走了没多远就果然就有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正是刚才那个出口,白长生先藏匿好身形,朝着外面打量,看了半响发现果然没人。
看来那娘们慌不择路跑了,不过照这架势,要不了多久还会有人站岗,估计还会更严重,备不住他们狗急跳墙会闯进来。
白长生不敢耽搁,从荆棘之中翻身出来,四处瞄了几眼,赶紧朝着远处走了。
一路上走的时候真是心惊胆颤,本来是想遇到一些生人的,但刚才的经历让他不敢再作此想。
就这么一路颠簸,白长生漫无目的又不敢停留,渐行渐远···
就在他刚刚离开密林的时候,身背后的一棵树杈上,飞身下来一个人,正盯着白长生。
那人嘎嘎怪笑,蓬头垢面遮不住那眉清目秀,手腕藏刀,这白衣人的衣衫上点着森森血迹!
刚一触碰到地面,这白衣男子的背后,掉下来一个女人!
正是刚才被白长生吓到的那名祭女!
临死前,这女子看来经历了莫大的恐惧,眼神涣散都看得出血丝蔓延。
骨节肿胀,口鼻的血水肆意流淌,这女子的胸前整个都凹进去了!
凹进去的地方,又见一处刀伤,那道伤才是致命,搅碎了五脏六腑,就这模样,看一眼就觉得钻心的疼。
白衣男子好生下得了手,居然对这等美人如此不留情,可他那桀骜的怪笑,却比九子一脉的人马更让人胆寒。
女子从树梢上掉落在地上,全身都扭曲成了一团,甩在地上藕色长衫也褶皱不堪。
白衣人舔了一下手腕的短刀匕首,直到白长生走远了,这才回头。
好像地上那具尸体与他毫无关系,似是白骨烂肉,白衣人大步迈前,一脚踏在那女子的脑袋上!
“咔嚓!”
颅骨破碎,脑浆子四流,掺着血肉模糊成了烂泥,白衣人再一扭步,擦干净鞋底的血迹,转身离去。
祭女的脑袋,连着皮肉筋骨,被这么粗暴地踩碎,身子也拉扯起来,不断扭曲着,好像并未死绝。
这是尸体的正常现象,但看在眼里,却让人心惊肉跳。
白衣人转了方向,朝着刚才白长生遇见的另一名祭女的方向去了,拳掌藏刀,如奔行猛兽!
过了没多一会,就听见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惊地人冷汗自流。
那声音里藏着痛苦,掺着愤怒,夹着恐惧,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大地上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仅此而已。
而前面的白长生,正在疾走,可刚等他走了不远的距离,却听到身背后传来阵阵惨叫。
每一声惨叫都间隔一段时间,随着自己越来愈远,那凄厉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
他不知道身背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只是每一声传来,都让他疲惫的身子有迸发出一股气力,想不走都不行。
直到来到一处荒郊野岭的地界,身后才再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响声传来。
这是杀干净了还是自己走远了,白长生闹不清楚。
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这是一片荒郊野岭,周围全是岔路和杂草。
口舌干燥,疲惫的身子简直让他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东西,白长生实在是没辙了。
环顾荒野,远处北边好像有一道青烟飘荡,白长生再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子肉香。
有人在烤肉!
这要命的时候,这么一股子气味可真是要了人命,白长生吞咽口水,强行起身。
继续向前,有人在烤肉,说明这里有活人,甭管是人是鬼,真是忍不住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白长生向着那道青烟飘荡的地方走去,走了没多远,果然就看到一处土坡上坐着四个人。
四个人面前架着一口锅,下面柴火堆成了小山,看得出这四个人野外生火的经验很丰富。
那口锅里面炖着的应该是野兔,因为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皮毛,白长生一眼就瞧出来了。
看四个人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山中农户,途经此地歇脚架锅烤肉。
那味道比药耗子还要勾魂,白长生眼睛都直了。
四个人的模样很憨厚,皮肤也很粗糙,岁数都在四十左右,破破烂烂不像什么体面人。
腰上别着打猎用的挂钩,这四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实在是不像歹人。
白长生也放心了,他实在饿坏了,也累坏了,更重要是的见到正常人对他来说可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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