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后患?你是说……”齐龙盛眼睛一亮,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苏哲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齐家主所想的那样。”
“你们在说什么啊。”齐芳琴迷惑的看着两人,一头的雾水。
齐龙盛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急切的问道:“那解决的如何了?”
“跑掉了,但也身受重伤,三五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苏哲漫不经心的给齐龙盛父女泡了杯茶。
齐龙盛眼神一黯,苦笑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没抓住那人要来解药,我齐家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齐芳琴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牵住父亲的手嫣然一笑:“爸,算死我们一家人也死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齐龙盛一窒,还没有说话,齐芳琴眸光一转看向苏哲,眼底闪过狡黠之色:
“再说,苏大哥既然主动说起这事,说明他肯定有办法解决是不是。”
苏哲赞赏的看着齐芳琴,“齐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齐龙盛脸色激动深深一鞠躬:“苏城主若能救我齐家,从此齐家唯苏城主马首是瞻。”
“齐家主,你太客气了。”
苏哲慌忙扶起他,“不说你们是我止戈城的客人,我和齐小姐怎么说也是朋友,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
“苏城主大仁大义,齐某惭愧啊!”
齐龙盛面带愧色,深悔之前处处针对苏哲。
“好了,这是我配置的解毒丹,齐家主先服下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苏哲取出一瓶丹药递给齐龙盛,有些隐隐肉疼。
他开启苍穹之眸检查过齐龙盛体内所的慢 性毒药,想要专门针对这种毒配解药,他可根本做不到。
但他有《草木精华》啊,号称能解万毒的化毒丹他是当做常规配置的。
之所以肉疼,是因为这化毒丹里用到了他药园里的珍贵药材,这一下子取出一百多颗,能不肉疼吗。
他的计划里,其实有海天城行了,有没有齐家根本无所谓。
但他还是决定帮齐家一把,主要是看在齐芳琴的面子,不管齐芳琴对他的表白是真是假,自己拒绝了她还是想要弥补一下。
“这……这是丹药?”齐龙盛拿着药瓶,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也难怪他失态,自从古大战之后,丹药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现在的武者服用的都是药丸。
药丸和丹药根本没有丝毫可性,如果说丹药能够发挥出药材九成甚至更多的药性的话,那药丸能够发挥出两成算是极品了。
苏哲早准备好了说辞,“这可是东方家先祖遗留下的解毒丹,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这太珍贵了!”齐龙盛面色纠结,这份恩太深太厚,他无以为报。
苏哲正色道:“齐家主,药再珍贵它也只是药,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在我心里,再珍贵的丹药也不如生命来的重要。”
齐芳琴美眸异彩涟涟,痴痴的看着苏哲,让他又虚荣又不自在。
齐龙盛似有所悟,张嘴服下一颗丹药,“大恩不言谢,再多说显得齐某迂腐了。”
“效果如何,能解毒吗?”
苏哲心里也没底,他会炼丹,但不会解毒啊,紧张的看着齐龙盛的表情。
齐龙盛脸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眉头紧皱着,让苏哲心里一紧。
但很快,齐龙盛的眉头舒展开来,感激的看了苏哲一眼:“果然是灵丹妙药,我的毒已经解了。”
苏哲暗自腹诽,你丫的解个毒至于跟便秘似的嘛,吓的哥一惊一乍的。
嘴却笑呵呵的道:“能解好,能解好。”
齐龙盛连忙取出一颗丹药给齐芳琴:“赶紧吃了吧。”
转身冲苏哲一拜:“苏城主,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从今以后,齐家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你说怎么办,齐某绝无二话。”
“齐家主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有话明天我们再细谈。”
苏哲脸色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他还等着赶紧回去,抓紧最后的时间跟倾城亲热亲热呢。
明天开始要教她实战了,到时候不知道自己会被虐成什么样子,想一想他觉得生无可恋。
见苏哲无精打采的样子,齐龙盛父女也知道他今天帮那么多人突破肯定累了。
连忙识趣的告辞,他们还要连夜安排人把药送回海天城给家族众人解毒呢。
齐芳琴临走时俏脸通红的附在苏哲耳边低声说了句:“我昨天说的可是认真的噢,你好好考虑考虑。”
苏哲:“……”
一团漆黑的雾气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冲进弥漫着浓雾的山谷,所过之处雾气涟漪般的散开,随即再次聚拢。
黑雾毫不停留的进入山谷深处山壁下,一名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袍人飘然而出,看见黑雾眼露出骇然之色:“大人,你怎么了?”
“不要多说,先送我进去。”黑雾里传来暗魔皇虚弱的声音。
鬼脸黑袍人慌忙伸手一拂,山壁传来轻微的“嘎吱”之声,山崖突然裂开,一道门户闪现。
黑雾迫不及待的进入其,鬼脸人紧随其后。
山崖门户缓缓合拢,浓郁的雾气弥漫,除了依稀可闻的血腥气外,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门户后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黑雾钻进一座寝宫,缓缓显出人形。
一具除了脑袋只剩下骨架的骷髅坐在床,冲紧随其后的鬼脸人吩咐道:“我要疗伤,最近不要打扰我,一切按照先前的计划进行。”
“大人,您的伤要紧吗?”
鬼脸人看着奄奄一息的暗魔皇眼闪过一抹畏惧,恭谨的问道。
暗魔皇的实力有多强大他很清楚,可是这样的强者竟然被人伤的只剩下了骷髅架子,这让他不得不担忧敌人的可怕,难道大人被人凌迟了?
暗魔皇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眼闪过晦涩的寒芒,厉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还不退下。”
“是,大人!”
鬼脸人虽然确信自己现在一伸手能杀掉他,但对方常年形成的积威还在,让他丝毫不敢造次。
恭敬的弯腰退下,还很体贴的关了寝宫的石门。
暗魔皇松了口气,西魔皇和天魔帅的背叛,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连一直忠心耿耿的鬼脸人也不例外。
见鬼脸人没有流露出不轨之心,他这才放下心来。
察觉鬼脸人已经走远,暗魔皇脸露出痛苦的扭曲之色,掀开床榻的被褥,没有血肉的骨指在一处隐蔽的按钮按了一下。
床榻突然从间分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暗道,暗魔皇不受控制的跌了进去,床榻合拢恢复了原状。
地下暗道里漆黑如墨,但暗魔皇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向里爬去。
只是他脸的肌肉越来越扭曲,骨头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刺耳滋滋声。
适应了暗道里的光线后,暗魔皇看着距离他只有十米之遥的一颗青黑色珠子,眼底闪过决然之色。
腐蚀珠,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是得到魔族传承时和修炼功法在一起的宝物,连魔神都不知道,他修炼的黑暗侵蚀是以这颗珠子为媒介。
以前的他不敢融合,只敢吸取散逸出来的些微气息辅助修炼。
但此刻,暗魔皇伤势太重命不久矣,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拼死一博赌自己能够承受住腐蚀珠的腐蚀之力。
成功,他会成为魔神更强大的魔者,失败,也只是加速死亡罢了,他没有其他选择。
……
苏哲在第二天会议后,开始了忙碌。
在以单独议事为借口突然出手给乌多尔种下奴役诅咒后,一切都变的顺理成章,得到了所有势力的支持。
为了保险起见,苏哲又悄无声息的给所有人埋下了忠诚的种子,齐龙盛和丁威也不例外。
人心,是苏哲从来不敢去考验的东西,为了整个东部和止戈城的安全,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去东北部和东南部实地考察过后,又修复了一番,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四象大阵终于正式开启。
整个东部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所有人没有止戈城特制的阵牌只能出不能进。
被他派去邀请金明的天魔帅只带回了白家村的所有村民安置在止戈城单独划分出来的区域。
金明在妖族北部发动战争时已经离去,让苏哲颇为遗憾。
书生早去寻访剑狂,带着剑狂的妻子安云和整个韩式家族迁移到了止戈城。
无戒和尚也随之而来和苏哲把酒言欢深谈一番后离去,他带来了武界最新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止戈城迟迟没有对妖族占据北部做出反应,妖族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向西荒地界发动了小规模的兽潮攻击,遭到了西荒武者的强烈反击。
西荒地广人稀,地势险恶,但西荒武者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人数虽少却极为骁勇善战,妖族的先头部队遭到了迎头重击。
妖族逐渐增大兽潮规模,无数人族散修和有志建功立业的武者纷纷赶往西荒进行支援。
现在人族以月门关据守,和妖族展开了攻坚战,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妖族现在只是热身。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西荒的冬季极为寒冷,温度一般会在零下三四十度,而且冰雪漫天。
普通的妖族士兵也无法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作战,真正的战争会在春天来临,
无戒和尚要赶往月门关参战,磨砺自身的同时获取军功,争取战争真正开始时,能够凭借军功成为军头领。
人族已经意识到危机,各大势力成立了诛妖联盟议会,虽然联军统帅之职还在扯皮当,但诛妖军团已经成形,正在紧张的训练当。
各大势力拿出各种修炼资源和武器装备,甚至还有一些天材地宝,珍稀的灵器,药丸等等物资,只能凭借军功兑换。
送走无戒后,苏哲坐在城主府的会议室沉思。
他发现了自身存在的一个大问题,他来自俗世,从来没有把武界当成自己的家。
所以妖族是否作乱,他一直觉的和自己无关,只想着保证东部地区无人敢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