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静子很郁闷,一下了飞机那个阙楠就跟条你泥鳅似的滑溜,三两下就把她派去跟梢的人甩掉。
要不是急着去见山本武夫,她真想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可在见到东都紧张的局势后,她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心虚,的确是心虚,她没有想到服部鬼藏竟然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
不管怎么说,服部鬼藏都是为了山口组,确切的说,是为了山本静子而去了华国丢掉了性命。
最让她心寒的是,山口组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服部鬼藏还有个师父。
更没有人告诉她服部鬼藏的师父此刻正等在山口组的堂口里兴师问罪,就连山本武夫也是如此。
看着来迎接自己的那两名父亲的贴身护卫面无表情的脸,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恨不得转身就走,等避过风头再说,但那两名护卫却有意无意的封住了她所有逃跑的路线。
而她的八名护卫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降临,还在咧着嘴傻乐,组长竟然派出贴身护卫来迎接小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殊荣。
可见组长对小姐是多么的重视,这让他们更加觉得自己选择效忠小姐是多么明智,却根本没有发觉山本静子不自然的脸色。
山本静子能在众多竞争者当中脱颖而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经过短暂的慌乱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一言不发的跟着两名护卫向堂口里走去,丝毫没有发现一个无形的灵魂体正紧跟着她。
苏哲又开始了灵魂出窍探查东都的行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名神秘人。
却发现这座戒备森严的庭院里有着隐晦的强者气息,还没有来得及一探究竟,就看到山本静子脸色难看的在两名上忍的‘押送’下走来。
和山本静子的八名护卫不同,苏哲一眼就看出来这两名上忍随时防备她逃走的姿势就是在押送。
虽然对山本静子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堂口里,山本武夫不像往常一样端坐在代表组长宝座的椅子上,而是态度恭敬的站在座位后面。
宝座上坐着一名枯瘦的老者,个子很矮,目测最多有一米六,可那瘦弱的身躯里却蕴含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那种力量很诡异,和鬼刀中蕴含的力量有些类似,让所有人看一眼都觉得很不舒服。
山本静子刚进议事大厅,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中生出畏惧之感。
议事厅里足有四十五十人,都是山口组的高层,此刻却个个噤若寒蝉,不时的偷眼看着那名闭目养神的老者。
唯有三个和山本静子面目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例外,看着山本静子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山本静子的八名护卫被挡在了大厅外,不准进入,他们也不以为意,毕竟高层会议他们无权参加。
山本静子长吸一口气,上前几步恭声道:“组长,我回来了。”
山本武夫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静子,这位是服部鬼藏的师父,武田葬前辈,还不赶紧见礼。”
山本静子闻言向干瘦老者微微躬身:“山本静子见过武田葬前辈。”
武田葬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突然爆射出骇人的精芒,一股阴森的可怕气息笼罩着山本静子。
让她浑身冰冷,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背,脸色变的煞白无比。
“你就是山本静子。”
武田葬的声音鬼气森森,忽远忽近,仿若近在咫尺又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如同招魂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就是。”
饶是山本静子性格刚强,也被这阴森的恐怖气息骇的牙齿打颤。
“服部鬼藏和你一起去的华国,为什么你活着回来了,他却死了?是不是你害死的他?”
武田葬声音阴森森的,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前辈,鬼藏哥哥是我倾心爱慕之人,我还等着他回来后就成婚呢,怎么可能会害死他呢?”
山本静子在武田葬的压力下,强行收敛了心神镇定下来,她知道一个回答不慎就可能成为服部鬼藏的陪葬品。
当即把一个女人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泫泪欲泣的委屈表情毫无破绽。
“哼,休要装模作样,我的徒弟是为了陪你去的华国,现在他死了,总要有人来陪葬……”
说到一半武田葬突然停了下来,眸光大盛,死死的盯着山本静子,目中闪过惊喜和不可思议。
山本静子忽觉心底一寒,那老东西的眼睛如同具有穿透性一般把她看的通透,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极为不自在。
就在所有人诧异武田葬为什么停下来时,他突然伸手一招,山本静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道牵引,来到了他的身前。
武田葬用略带着颤抖的手捏住山本静子的脉门,竟然在……把脉。
山本静子被一个糟老头子抓住手腕,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
武田葬看在眼里,却不以为意,眼中露出狂喜和贪婪之色。
片刻后松开山本静子的手腕,站了起来冷声道:“跟我来。”
山本武夫欲言又止,山本静子的三个兄弟却面露喜色,一众高层幸灾乐祸者有之,面带不忿者有之,面露不忍者有之。
可没有人敢吭声,毕竟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家伙已经用他的强大震慑住了所有人。
后堂里还躺着十几具被武田葬吸成干尸的高层干部尸体呢。
山本武夫虽然一向疼爱山本静子,但此刻面临山口组的生死存亡,他没有勇气和武田葬对抗,所以只能牺牲女儿来保全组织了。
山本静子看了看垂首不语的山本武夫以及三个面带喜色的兄弟,心里升起浓浓的悲哀,生在这样毫无亲情的家庭,真是不幸。
她向山本武夫微微躬身一礼,面无表情的跟着武田葬向后堂走去。
苏哲眉头紧皱,他始终在仔细的观察着这武田葬,他眼中露出的贪婪和狂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山本武夫在面对保全组织和舍弃女儿之间做出这样的选择,本就在他的意料当中,否则着山本武夫也不配称之为枭雄。
只是山本静子那失望悲哀的眼神,让他觉得这女人倒也不是无可救药,最少她心里还带着一丝对亲情的渴望。
说明她并没有传说当中那么阴狠毒辣,或许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她不得已必须制造出这种假象来震慑别人,用来自保。
苏哲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山本静子陷入险境而不管不问,跟着山本静子身后进了后堂。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就吞噬了这武田葬的灵魂,尽管这家伙的灵魂感觉比克里曼的还混乱阴森。
大不了再昏睡个一两个月,苏哲自嘲的一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后堂里,武田葬没有了在议事厅里时的盛气凌人,反而态度一变,和蔼可亲的问道:
“山本静子,只要你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就放过服部鬼藏被杀死的仇恨,放过你。”
山本静子子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态度大变:“武田前辈尽管问,静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昨天刚刚失去处子之身,告诉我,和你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
武田葬眸子微眯,竟隐隐露出期盼之色。
山本静子脸上泛起红云,有些羞恼的道:“武田前辈请自重。”
“哼!”
武田葬脸色一沉,声音又变的冷漠阴森起来:“山本静子,我只是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能如实回答,那你就没有再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苏哲闻言苦笑,丫的,山本静子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怎么回答你啊。
山本静子却眼珠子急转,脱口而出:“我说,是苏哲。”
苏哲整个人都懵逼了,我草,这怎么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
随即看到山本静子眼底闪过的狡黠之色,顿时恍然大悟,这女人,明显是看出武田葬对那个男人有兴趣,竟然在祸水东引。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栽赃陷害却误打误撞的猜对了元凶。
奶奶的,苏哲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真是特么的报应啊。
武田葬眼睛一亮:“哪个苏哲?”
山本静子开始半真半假的编造和苏哲之间的故事,只是最后和苏哲滚床单被她编成了是被苏哲强暴,还挤出来几滴眼泪,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人怜惜不已。
苏哲黑着脸看她大肆的把自己编排成一个**熏心、为非作歹、心狠毒辣的人物形象,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山本静子呜咽着说:“武田前辈,我也是受害者啊,还希望前辈能够给我保密,否则一旦我被那禽兽玷污的事情传出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苏哲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恨不得把她按倒狂打屁股一百下,尼玛,老子怎么是禽兽了?
不过想想自己发狂时把她折腾的要死要活的样子,算了,老子也不吃亏,第一次都给我了,被她骂两句也没什么。
武田葬眼眸微闭,“你是说那个苏哲根本不在倭国,波塞冬在倭国闹事是另有目的?”
山本静子头皮一麻,光想着祸水东引了,忘记了还有波塞冬寻找苏哲这茬,但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圆谎。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个强暴我的男人绝对是苏哲没错,毕竟他破坏过我们很多次计划,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他。”
武田葬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山本静子心虚,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苏哲暗自纳罕,这个武田葬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觊觎?
他可不信像武田葬这样的隐世强者,会有所谓的爱国情结,会大义凛然的为倭国政府解决波塞冬的威胁。
他这次拉了一批隐世强者出头,估计更多的还是想找回面子,顺便为他的徒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