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阳仔细思考了一下,人也比最开始平静了不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那行,你可以给我解释,你可不要说这照片上的男人是我大哥吧?我大哥那个时候可刚刚回来。”
  “嗯,不是你大哥,你大哥是后来才包养我的。”白乔顺着她的话说。
  傅朝阳觉得这女人简直太可恶,她闭上眼睛人往沙发靠背里一坐,说:“你简直没救了你。”
  ……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从酒吧里出来。
  长生扶着傅朝阳坐进副驾驶,而白乔则打开了后车门将傅西岑高大的身躯塞进去,几乎是他刚刚一坐进去,白乔就叫他一把给扯过去,正好跌进他怀中。
  傅朝阳晚上没喝什么酒,后半夜光生气去了,也没怎么跟白乔说话。
  这会儿她看到后座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更是有些焦急,她望着长生:“长生哥,你看看他们。”
  长生见怪不怪,他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说:“熟男熟女了,见怪不怪。”
  傅朝阳垂头丧气,“我以后可怎么向大伯母交代。”
  “罪魁祸首都不着急,你搁那儿愁什么呢。”长生回她。
  傅朝阳咬咬唇,盯着前方,“大哥怎么想的呢?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看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大伯母耳边去了。”
  “那正好。”长生嘀咕了一句。
  长生先送了白乔回去,然后这才送傅朝阳和傅西岑回傅家,初一傅家有祭祖的惯例,但傅朝阳和傅西岑晚上都没怎么休息,白天的祭祖活动直接就缺席了。
  傅西岑随心所欲惯了,没人管得了他。
  但傅朝阳可是被母亲林柚好好地数落了一番,大伯母林菀过来劝,弄得傅朝阳都不敢直视林菀的眼睛。
  训完傅朝阳匆匆跑来了,林菀还跟林柚说,这朝阳见她怎么好像见了鬼一样。
  ……
  转眼就是元宵。
  这晚傅西岑受邀去一个慈善晚会,傅朝阳也跟着去了。
  林菀事先看上了一只白冷玉手镯子,出发前叮嘱傅西岑怎么也要将这东西拿下。
  傅朝阳瞧着林菀手上戴着的那只翡翠玉圈子,纳闷地问道:“大伯母,您不喜欢您手上的镯子啦?”
  “哎呀,”林菀笑着看着傅朝阳,“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我瞧着喜欢,让你大哥拍下来留给我未来儿媳妇儿的。”
  傅朝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她觑了眼傅西岑,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长生开车送他们过去。
  车上,傅朝阳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傅西岑实在看不下去,盯着她:“你座位上有东西吗?你像个毛毛虫一样。”
  傅朝阳支支吾吾了一阵,问前座的长生:“长生哥,还有多久到啊。”
  长生说快了。
  傅朝阳看着窗外,自己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过了半天,她问傅西岑,“大哥,那个什么徐家的小姐你会去见么?”
  傅西岑看了她一眼,“怎么?”
  “我就是问问,”傅朝阳扣着手心,“你为什么会和那个女明星在一起呢?”
  傅西岑一怔,没搭傅朝阳的话。
  这天晚上,趣闻很多,令人吃惊的事也不少。
  其中一件,当属傅家少爷高价拍的一只珍贵的冷白玉镯子。
  后来某次,有记者采访到林菀,提起了当时这事,林菀笑眯眯地回答记者:说当晚傅西岑不惜重金拍下的镯子是给她未来的儿媳妇儿的。
  有传闻说,傅家今年可能好事将近。
  叁月份,温城气温回暖,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白乔抱着课本穿梭在温城大学的林荫大道,阳光穿过枝叶稀疏的枝丫落到地上,也映着她手腕上那个白玉镯子熠熠生辉。
  同行室友正在讨论冰种翡翠,刚好有人瞥见她手上的玉镯子,钟思佳好奇地问:“白乔,能看看你手上这玉镯子吗?”
  这东西是傅西岑戴到她手上的,本来不想,但拗不过他,索性就一直戴着了。
  她将镯子给两人看。
  吴月想了想说:“我怎么瞧着它有些眼熟呢?”
  钟思佳眼神闪了两下,一拍脑袋,啊了一声:“这不就是前段时间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冷白玉嘛,听说在拍卖会上被富家少爷拿下了,后来还上了报纸。”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可是……”
  白乔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听他们这么一说,心绪在胸腔里婉转地跑了一圈,听两人还在那儿讨论,她赶紧打断她们说:“你们说什么呢?我这个就是一个普通的玉镯子,那镯子是天价,搁以前我还能买,现在可买不起了。”
  吴月摇摇头:“是吗?”
  “嗯,我这个就是山寨货罢了。”白乔说。
  钟思佳啊一声,“原来你们明星也用山寨货啊?”
  白乔愣了几秒钟,还是点点头:“嗯,都用的。”
  另外一个话题开启,她们俩人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这个把月相处之后,发现白乔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钟思佳就问她:“真的决定不回娱乐圈了啊?我跟你说啊,读书可辛苦了。”
  “就是,读书贼累。”吴月附和。
  白乔挑挑眉,“现在这样挺好的,我退出娱乐圈,你看我现在的生活多太平。”
  钟思佳猛地点头:“我也正好奇呢,怎么那些狗仔都没有来咱学校呢,我挺佩服你的,能抗住那么多压力,搁我我可能得跳楼。”
  “思佳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脸要当明星只能等下辈子重新投胎了。”吴月补充。
  两人一来一回,倒也十分有趣。
  而只有白乔知道,为了让她此刻的宁静,傅西岑背后不知道走了多少关系。
  她入学一月有余,跟着吴月他们一起主修英文,最后考研。
  她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第二学位是英语,既然已经决定要退出娱乐圈,那么势必就不可能就再继续进修表演。
  还有一点傅西岑都不曾知道的小心思,她最终还是打算出国,到时候如果考上了,那一切就名正言顺了。
  入学以来,她只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住过一晚上,其余时候都在外头。
  傅西岑单独在大学城附近购置了一套房产,她没课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但年翻过以后,傅西岑到时候很少过来住,他也挺忙的。
  傅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旧历年才过去一个月多,听说就进了两次医院。
  这天早上,天刚微微亮,她接到了傅西岑的电话。
  当时吴月和钟思佳都还在熟睡中,她偷偷去阳台接的。
  电话里傅西岑让她往下看。
  她这一片公寓绿植覆盖率很高,全是梧桐,但她还是透过缝隙看到灯下立着一道隐隐绰绰的人影,那就是傅西岑了。
  没多说,她立马穿上衣服下楼。
  他那招摇的车子就停在宿舍楼下,幸好这会儿天还未大亮,但温大的学子大多数都积极自驱,这个时间点,起床锻炼和奔赴图书馆的人不在少数。
  白乔一下去就快速钻进车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男人穿着一件舒适的V领线衫,密闭的空间里,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她眉头皱了皱,“你这是从医院过来的啊?”
  “嗯,”傅西岑点头。
  “你爷爷好些了吗?”
  傅西岑抬手揉了两把她的发顶,嘴角抿出些微地笑意:“今天出院,等会儿去接他,要去见见吗?”
  就好像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样,她忙摆手,“我怕把他再气出病来。”
  他勾唇轻笑,随后准备发动车子,白乔问他:“去哪儿?”
  “去吃个早饭。”
  她抬手随意给自己扇了两下风,转头望着窗外:“那就好,我今天的任务还重着呢,好多书没看。”
  傅西岑无所谓地看着路,一边又转头去看她,还伸手捏两下她的脸蛋。
  白乔躲开了,让他专心看路。
  傅西岑不甚在意地说:“放心,我这车贵,他们不敢往上撞。”
  “你……”她没话可说。
  “累不累?”他问她。
  白乔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很累。”
  “那干脆就不学了。”
  她摇摇头。
  车子转过前面那条道,顺利驶出学校,白乔突然像想起什么,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腕,问他:“这镯子你花多少钱买的?”
  傅西岑看都没看便说:“没花钱。”
  她才不信他的话,“我可看过那个新闻了,慈善拍卖会上傅家少爷花巨款拍来的。”
  “既然是做慈善,那就不叫花钱。”
  “……”
  她后来回宿舍就查过了,那镯子值多少钱她心里很清楚,本来在宿舍就打算将那东西取下来找个时间给他,又怕吴月她们看出来觉得自己太刻意,所以作罢。
  这会儿她将镯子取下来,拿他的平常擦手的方巾包住,她半开玩笑地说,“戴了一段时间,发现好像不太适合我现在学生的身份,看书写字都不太方便,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傅西岑低头看了眼,“你自己收着。”
  白乔想了想还是缩回手,她收着就她收着吧。
  找了一家吃早茶的地方,她学业紧,有算是插班进去的,吃饭也没太浪费时间。
  傅西岑等会儿还要再去医院,两人这顿早饭吃的和谐且沉默。
  后来两人分开,这里离学校不远,白乔走路回去,还打包了那里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