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云际会
历史的拐角虽然因为徐贲的到来出现一点波动,但是随着变革者起义的步伐,清廷依旧在广州独立后的几天内宣布了铁路干线收归国有的政策,并且成功激起全国怒潮。
最终,当时间的脚步走进1911年的秋季时,变革起义的省份已经达到了十六个,而原本两广的广东广西两省,则因徐贲的原因被合成一省。同时,袁大头成为了清廷的内阁总理大臣,而组建没多久的皇族内阁也随之解散,更让全国人民认清了所谓“立宪”真面目,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始试探着立宪道路。
而在1911年的12月初,南北双方达成停战协议,双方代表随即在上海英租界市政厅举行谈判。伍芳代表变革军方面提出:清朝皇帝退位、选举总统、建立共和政府等条件;唐绍仪代表袁大头向变革军进行要挟。
与此同时,英国、美国、德国、丝罗、岛国、法国等帝国主义对议和施加压力,声称“中国的战争若持续下去,将有危于外人的利益与安全”,促使双方尽快达成协议。混入变革阵营的旧官僚和立宪派也蝎力把南方引向拥袁的道路。在内外胁迫下,变革势力作出让步,孙先生发表声明,表示只要清帝退位,袁大头赞成共和,即举袁大头当大总统。
如同另一时空中的1911年12月29日一样,上海虽然南北两大军事集团在积极谈判,但是各省代表会议依然在奉天召开,会议中由独立的16省代表43人出席,筹组中央临时政府。孙先生在16张有效票中以15票的绝对多数,当选为中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
袁大头的目的本来是利用变革势力威胁清政府以取得国家权力,因此,对孙先生被选为临时大总统极为恼火。于是老奸巨猾的袁大头又使出另一手,一面唆使北洋将领姜桂题等47人联名通电,誓死反对共和,主张君主立宪;一面召回北方议和代表唐绍仪,以中断谈判相威胁,企图迫使奉天方面作出更大的让步。
而孙先生多年来一直为“创立新国”而奔走,面对此种压力,他在坚持民主共和的原则立场上毫不退让,并决定用武力作出回答。1912年1月11日,他宣布自任北伐军总指挥,下令出师北伐。
变革起义推翻皇权的星火燎原之势已成,又且能被某一势力所左右。1月13日,变革军在津浦线上首战告捷,败清军于宿州等地,随后占领了战略重地徐州。
虽然战争上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可是,钻进变革阵营里面进行投机的立宪党人和官僚政客,却一直跟着大叫“赶快议和”、“南北统一”。
这些人当中,首推因刺杀清摄政王一度名扬全国的汪精卫,袁大头见他后堪大用,故开脱免他一死,后暗中收买他为变革党中的内奸。
谈判桌上的汪精卫不仅是奉天临时政府的代表,也是北方议和代表,在此时更是别有用心地极力主张议和,讽刺反对南北议和并且准备进行军事北伐的孙先生说:“你不赞成和议,难道是舍不得总统吗?”
日夜萦怀的是国家的统一富强和人民安乐的孙先生,于2月14日向临时参议院提出辞职,并推荐袁大头接替。
1912年4月1日,孙先生正式宣告解除临时大总统职务,把政权交给袁大头。次日,参议院通过决议,新国临时政府从奉天迁往北京。
“你为什么会投赞成票?”这是戴复东含恨问出的一句话,对着悍马防弹车里的徐贲。
看着拦在车前一脸愤慨的戴复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徐贲举起手制止准备掏枪的护卫,眼中闪过了莫名的光辉:“不这样的话,那你怎么能够看到即将到来的结果呢?”
听到徐贲的回答,满脸愤慨的戴复东微微一愣,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仔细的盯着徐贲说道:“都督,你是说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鼻子里冷冷的一哼,徐贲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屁股下的这个位置,你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戴复东一阵错愕,他当然知道徐贲屁股下现在这个两广军政府都督的位置,和原来的统领一样是花大钱买来的。
看着徐贲眼中深深含义,戴复东松开了握着车门的手,向着徐贲敬了一个军礼,毕竟他的第一师还是隶属于两广陆军都督府。
“开车,去码头。”徐贲在座位上点了点头说道。
示意前方的引路摩托继续前进,徐丹一踩油门跟了上去:“大总统就这么把变革的果实拱手相让了?”
想起让位的孙先生,徐贲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伟大的国父,在政治角逐中竟然拥有妇人之仁:“变革虽在新国历史上掀开了新的一页,但它毕竟只是一场仿效西方的不触动西方列强在华利益的很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民主变革,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好戏可看了。想取得廉价的胜利,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惨痛的代价随即来临,辞职后的孙先生同时辞去了新组建的国党理事长一职,并在推荐宋教仁代理国党理事长后,开始专心致志的进行他的“社会变革”——实现民主主义。
1913年3月上旬,当北京第一次举行国会选举时,国党初选告捷,共取得参众两院392个议席,占总议席的45%,高居榜首。宋教仁在宣传途中闻讯兴奋异常,以为谋求政党政治的理想即将实现,遂打算绕道沪宁返京,为组织第一届责任内阁作准备。在上海期间,他甚至考虑推“最为愚呆脆弱”的黎元洪为正式大总统,以便将权力一手抓到国党手中。
1913年3月20日晚10点43分,上海沪宁车站突然传来三声枪响,紧接着一个黑影迅速逃窜,地面很滑,黑影连摔两跤,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向远处狂奔……
3月22日晨4时48分,宋教仁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去世。临死前,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暗杀自己,只能叹息:“罢了!罢了!惜凶手在逃,不知误会吾者为何许人?”
凶手落网后,经过对凶手的家进行了搜查,最大收获是在应桂馨家中查出一箱电报和文件,这些电报信件表明,此案竟与赵秉钧、洪述祖有关。
赵秉钧,时任国务总理,洪述祖,国务秘书,二人均是北京政府的核心人物,袁大头的心腹。此案的真凶竟是新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袁大头。这一发现令巡捕房的人大吃一惊,他们马上意识到此案事关整个中国的政局。
从血的教训中孙先生猛醒过来,抛弃了对袁大头的幻想,真正认识到“袁大头不是个东西”。他提出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在南方各省组织讨袁军,准备第二次北伐。
1913年6月,一封电报出现在了徐贲的案头上,:“免去两广陆军都督徐贲,云南都督盘小五,贵州都督白玉强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