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奚纪桓开门看见站在走廊的奚成昊时,愣了一下,喃喃喊了他一声。他细看了下奚成昊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也不见得比刚才更坏。门是虚掩的,不见得就不隔音,奚成昊未必就听见了刚才他和简思的谈话。
"我回来拿手机。"奚成昊淡淡地说,与奚纪桓擦身而过。
半躺在病床上的简思眼光愣愣地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刚才奚纪桓的那声"哥"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让神看上去镇定一点儿,她在奚成昊面前太习惯于伪装,都成了本能。她看着奚成昊走进来,拿起手机,侧过脸向她看过来。
接二连三的事早让她的心乱得一片混沌,此刻的心全然麻木,他看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无意识地向他微微一笑。
"他说的是真的吗?"奚成昊突然问,语气并没加重。
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她竟然没能力把它收拾走,她像瞬间石化的娃娃,美丽而空洞。
奚纪桓离去的脚步声凌乱而沉重,让她微微缓过点儿神。她有点羡慕奚纪桓,还能这样不管不顾地甩手而去,她连逃走都不能。
暗自庆幸了无数次,很多猜知内的人都纷纷表示不想揭穿她,让她渐渐有了奢望——如果连奚成昊都没追究下去,或许她不用面对这最后的审判。她还有机会补偿他对她的宽容和。。。。。。爱。
"思思,跟我说一次实话。"奚成昊站直身体,转过来正面对着她,眼神平静得几乎冷寂。
她一颤,他早就知道她说过太多的谎是吗?
见她默不作声,奚成昊抿了下嘴角:"以前的。。。。。。我都不想问,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要我和妈妈彻底决裂才故意诬陷她的吗?"
他的一句以前的不问,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果然都知道,当张柔的嫌疑无法被证实,乐正奕却不肯出来为她说一句澄清的话,巴不得就让张柔糊里糊涂当了这个罪人,奚成昊大概就猜到真凶是谁了。
简思缓慢地点了点头,原来谎当面被揭穿是这么难堪的事。。。。。。难堪得简直想从他面前消失,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这个世界就在这瞬间毁灭。
什么都不可能消失,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只是没想到,他的质问竟然会这么平静。
奚成昊的平静让她的心更加掣痛,只是她现在根本无暇去顾及自己的感受,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等待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把开计划给了乐正,在我爸爸死的时候不给他一个最后的安慰。。。。。。思思,我都没怪你。"他极其微淡地笑了一下,"每当我想怨恨你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当初奚家也是把你逼得这么走投无路,弄得你的家人抱憾故去。我怪你什么呢?我娶你的时候,就决心包容你的恨意。所以。。。。。。即使我失去了父亲,嘉天差点崩溃,我也没问你半句。"
她脸色死白地揪紧胸口的病号服,不出一个音节。
"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利用纪桓,知道张柔和乐正奕的婚外也缄口不说,我走了以后一直照顾你的蒋正良,就得到了你这样的报答。"他苦笑,倒不同正良,她也是这样回报他的感的。
"张柔对你。。。。。。"他没继续说,她都清楚,当初的张柔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帮助,"可是,你就任由她替你背上黑锅,你和乐正奕一样,把感当工具。好吧,这我都可以视而不见,我打算就这么糊涂一辈子,因为我爱你,也爱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定定看着她,"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竟然为了陷害我妈妈而故意摔掉这个孩子,如果你还有一分爱我。。。。。。半分爱我,你也下不了这样的狠心吧。"
她木然地听他宣判,当她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干涩的喉咙极其微弱地出零碎的声音:"不。。。。。。不。。。。。。"他说的她都认,可她不是故意要摔掉这个孩子的!
奚成昊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