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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皙听到这句话,大蒜粒都从手中飞了出去。
  她狐疑地看向贺燃,“你和陆悍骁感情还挺特殊啊。”
  “我去。”贺燃嫌弃极了,“他神经。”
  “你中午干嘛只请他吃盒饭啊?”简皙问。
  “因为我要养家。”贺燃切了几片生姜,放锅里擦了擦,“我没带他去吃麻辣烫就算不错了。”
  简皙伸头好奇,“为什么要用生姜抹锅?”
  “煎鱼的时候,鱼皮就不会粘锅。”贺燃把鲫鱼“呲啦”放进去,“小皙,帮我递两颗蒜。”
  “给,这两个长得最好看。”简皙在旁边看了会,发现贺燃真的很会做菜。
  陶星来跑过来,“什么味儿啊?一闻就是洞庭湖的鱼。”
  简皙笑他,“你狗鼻子吧。”
  “我可是美鼻。”陶星来一瞅,可欢心了,“太香了吧,姐,待会给我用桶盛饭!”
  “只有洗脚桶。”简皙嘱咐说:“吃完记得洗干净,我晚上还要用呢。”
  陶星来切了声,“女孩子家家,这么恶心,我看你很大可能有隐疾。”
  简皙也不理,直接从后头搂住贺燃的腰,头从身侧伸过去,“燃哥你说,我有隐疾没?”
  贺燃边笑边翻鱼,“你姐一身皮肤白得跟雪一样,早看得透透,哪有什么隐疾。”
  简皙:“……”
  陶星来被喂了一嘴玻璃渣,心情不太美丽,“我蠢死了,都忘记你俩是一家人联手对抗外敌了。切。”
  三菜一汤在半小时后上桌。
  陶星来特别作,“姐夫,咱俩喝两杯吧。”
  简皙用勺子敲他脑袋,“喝什么交杯酒。”
  贺燃爽快,“你想喝我就陪陪你。”
  “姐夫,你酒量怎么样啊?”陶星来嘚瑟说:“我能喝二两。”
  “照你的数翻五倍。”贺燃:“不过不能喝五粮液,这个牌子我一喝容易头疼。”
  “品牌歧视呢。”陶星来收好玻璃杯,“算了,我就过过嘴瘾。”
  简皙给他们俩每人发了一盒奶,“行了行了,自己人就免了,多伤身体。”
  陶星来叼着吸管,反应过来挤眉弄眼道:“贺贺哥,你可得注意了,养肝护肾工程得抓紧啊。”
  简皙一听他乱说话就心烦,夹了个藕丸子往他嘴里一塞,“我天,求你闭嘴。”
  陶星来舌头一卷,吧唧两下就将藕丸下肚,“我又戳中你的少妇心事了。”
  贺燃全程沉默微笑,觉得这俩姐弟对话太好玩,跟现场直播讲笑话似的。
  陶星来喝了两瓶旺仔,吃了三碗饭,直夸夸,“姐夫,我都要爱上你了,会做饭的男人像罂粟,好吃到我中毒。”
  简皙:“有完没完啊,什么时候走?”
  “这都晚上了,我走哪儿去啊?你应该对我不放心才对。”陶星来转头吆喝一声,“贺贺哥,麻烦你再帮我递瓶奶,要草莓味儿的。”
  离冰箱很近的贺燃,给他挑了瓶六个核桃,“给,补补。”
  “天。”陶星来眨巴眼睛,“拐着弯地骂我呢,这东西是看望脑科病人用的,核桃补脑,我才不需要。”
  简皙坐沙发上揉劲椎,闭眼懒得搭理。
  陶星来突然拿出一张卡,在简皙的脸前使劲扇风,“跪下,叫影帝!”
  简皙猛地睁眼,刚要发飙,一见东西,气焰顿灭。
  “你给我信|用卡干吗?我可没钱帮你还债。”
  陶星来说:“拿着,这是我给你的结婚红包。”
  简皙瞄了瞄,打趣道:“什么情况啊,现在随份子都改用卡了啊?里头有多少?少了我可不收。”
  “就十块钱开卡费。”陶星来没好气,“我特意给你选了个红颜色的卡片呢。”
  简皙不做感想,“拿回去。”
  “你可别嫌少,里头六万六呢,够你买一个溜溜的土豪金了。”陶星来硬塞到她手里,“等我登顶影帝了,再打发你多点。”
  简皙笑,“我真不要,我们又不摆酒,你挣钱也不容易,大热天穿羽绒服,冬天还得跳河。”
  “我不辛苦,这就是我的工作,我特愿意湿身。”陶星来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小声说:“姐,拿好了,私房钱,以后就算离家出走,你还能住个三星级的酒店。”
  “真的挺想打你。”简皙也不再推脱,“好了好了,收下了。”
  陶星来如释重负,“密码是我生日。”
  简皙有点懵,茫然问:“你生日是几号?”
  陶星来:“???”
  上门送礼钱,顺便蹭个饭,八点不到,陶星来走之前特意强调了十遍他的出生年月日,非得让简皙背出来,他才舍得离开。
  贺燃都他妈快笑死了,“演小品呢。”
  “他从小就这样不着调。”简皙掐着眉心,耳边仿佛还有陶星来的咆哮声,“模样正,嘴又甜,从家到学校五百米,每十米就有不同的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一天喝水都得用超大号水壶。”
  太话唠,口干舌燥急需补水。
  贺燃:“你弟拍戏挣钱么?”
  “能挣,但不多。”简皙捏着那张卡,晃了晃,“这份礼金一上交,我估计他得一个月没钱买新衣服了。”
  贺燃:“明天我还回去,你弟弟跟孩子似的,能把每天当成新年,一天一身造型不带重样。”
  简皙挨着贺燃坐,往他身上贴。搂住脖颈仰头嘟囔:“你都没有夸过我,我穿衣服也很好看啊。”
  贺燃表情沉淀,嘴角的弧度慢慢往上,眼神勾着,从她的鼻眼往下瞧,最后似有似无地停在胸口。
  他一句话都没说,简皙已经开始自动脑补,低低呵斥,“流氓。”
  贺燃还是笑,就这么看着她,鼻挺眼深,被灯光悄悄打出微暗的光影,说不出的深邃迷人。
  简皙心痒痒,搂着他的脖颈往下压了些,在耳边轻声,“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对不对?”
  贺燃忍着笑,淡淡的一声:“嗯。”
  简皙被这个尾音挠得酥酥麻麻,手从他衣摆伸进去,摸到了尾椎骨。
  “那你想不想看?”
  贺燃下巴微低,“嗯?看什么?”
  “更好看的呀……”
  动情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情,贺燃发现今天的简皙特别主动,跟只饥渴的小猫崽似的。哪怕到了最后,贺燃尚留理智,“等等,拿个套。”
  简皙直接一吻封喉,堵住了他的一切多余。
  “贺燃……我想当妈妈了。”
  这句话说出口,就跟空气里的硝药都被点爆一般,贺燃差点秒射。
  “靠,媳妇儿,药别下这么猛。”
  贺燃八成选择当简皙说的是甜言蜜语,到最后,即使他真的没戴,也没遂了简皙心意。
  ———
  第三天上午,陆悍骁就把贺燃托他查询的行业资料给找齐了。
  贺燃要的东西挺齐全,涵盖了很多方面,从物流运输到产业龙头,甚至是旧货市场都一一涵盖。
  陆悍骁没看明白这哥们儿要搞什么事,问贺燃,他也只含糊盖过:“没计划,先了解。”
  “你以后准备单干啊?”
  “有想法。”贺燃点头。
  “我操!算我一个!咱哥俩搭个伙过日子!”陆悍骁激动死了,“总算等到你醒悟了,你他妈早该觉悟了!”
  贺燃笑得淡,语气平静说:“早不了,前几年摔得太惨,心态太差劲,我又不是圣人,真能够迅速看破红尘,那就不叫重新振作,而是改行遁入空门。”
  陆悍骁点点头,“有理,有理。”
  贺燃粗粗扫了一遍资料,重新收封好,“谢了兄弟。”
  “先别谢,毕竟我还等着傍你大腿。”陆悍骁嘴里没味,叫来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酸萝卜啊?”
  贺燃:“你有病,你上的是茶馆,不是餐馆。”
  陆悍骁一想也对,挥手把服务生遣走,“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心里闷闷的。”
  贺燃:“好办,去简皙那看看,让她给你验验血,估计是个双胞胎。”
  陆悍骁嬉皮笑脸,“那我分你一个。”
  “滚蛋。”贺燃斥他,“老子要生一个足球队。”
  “靠,我就说你怎么有决心从头再来了,原来是挣奶粉钱!”
  贺燃默认,“别人孩子有的,我孩子也得有。”
  这是一个男人内心最简单质朴的本能,血脉一场,缘分天定,别让天使千挑万选的父亲,是个懦夫和失败者。
  简皙给了他一个未来,他不能让她输。
  贺燃喝了口茶,“对了,你认不认识信杨集团的李信?”
  “认识,不就前两年娶了个比他小三十岁的小老婆,他都快七十了,公司挂着名,但实权都是他老婆掌管。怎么?”
  贺燃:“你跟他熟么?”
  “有过几次交易往来,账目小,不算熟客。”陆悍骁问:“你想去信杨工作?”
  “不。”贺燃低下头,“打听一个故人。”
  陆悍骁喜笑颜开,“前女友?”
  “你欠操。”贺燃淡声,“傻逼。”
  “有本事你来操啊。”陆悍骁切了声,“敢操|我就敢当傻逼。”
  贺燃起身,头也不回,“菊花茶我请了。”
  “这么好心。”陆悍骁立刻倒戈心软,“燃燃,要不要我送啊?”
  贺燃远远的举起右手,左右晃了两下,拒绝得干干脆脆。
  陆悍骁走的时候,随口问了声服务员,“我们那桌消费了多少钱啊?”
  服务员毕恭毕敬,“先生,两杯菊花茶搞活动免费送,只需座位费三十元。”
  陆悍骁操了一声,“抠门到犯规!”
  虽然对贺燃又爱又恨,但他交待的事还是没敢怠慢。
  陆悍骁拿到了信杨集团那位年轻貌美管事人的行程。
  “明天晚上八点,她在晚香有饭局。”
  陆悍骁打电话给贺燃,“还有啊,我给你提个醒,这少妇也是个不老实的,喜欢在外头玩小鲜肉,虽然你不鲜也不小,但没准人也有饥不择食的时候,你可别……喂?喂?”
  贺燃不想听废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