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吼一声。但回复我的,却是十几个彪形大汉的怒吼。
“砸场子是吧?也不扫兴扫兴,这是谁的地盘儿?哥几个,今天就教教这小子怎么做人。”为首的光头大汉,提着手中的钢管儿怒吼道。
一声令下。十几个彪形大汉向我一拥而来。我心系蓝凤的安危,根本没时间恋战。
当下前踏一步,也不再顾忌他人的死活。周身护身火环爆出。冰蓝色和白色的火蛇,如雨点般爆射而去。
“啊…”
两秒钟不到,十几个壮汉全部被火蛇击倒,躺在地上痛苦的翻身打滚。
“你特么是人是鬼?”光头大汉怔了怔,手中的钢管还维持着刚才的状态。似乎还没从惊讶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让你们那个倩姐出来。”我伸手抓住对方手中的钢管。白色的火焰旋转其上,将那纯钢的金属管融成了一堆铁水。
光头大汉眨了眨眼,如梦初醒般大吼了一声,“老四。老四…别泡妞了。来了个狠角色,你在不出来岭南浴都就完了。”
我手掌屈伸成爪,狠狠地掐住光头大汉的喉管。“你喊爷爷都没用。今天不把我的人交出来,我就把你这洗浴中心掀个底朝天。”
“嗖。”
我的话音未落,只感觉一道疾风从耳边刮过。我本能的向左歪了歪脑袋。一道凌厉的劲气几乎是擦着我的脸飞过。
而趁着这个空档,被我钳制的光头大汉,也被一道黑影救走。
我退后两步。直到此时才发现。从我耳边略过的,是一把尺寸极小的匕、首。大概也只有成人的小拇指大小,但看样子确实分量不轻,应该不是普通金属打造。
我本能地扶了扶自己的耳畔。光头大汉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而此时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瘦的像个旗杆儿一样的年轻人。他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但却颧骨突出,面黄肌瘦。明显是纵欲过度,身体已经虚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身后一个已经残花败柳的女人。这个人我太熟悉了。我十多年老邻居的女儿,“范玲。”
见到这个家伙。我已经全都明白了。小肚鸡肠的杂碎。今天蓝凤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非把她千刀万剐。
“你看什么看呢?我说了我道上有人。倒是你小子还挺能打的。不过你再能打也不一定是四哥的对手。”范玲挽着四哥的胳膊阴阳怪气的说。
“这位先生。本人在家排行老四。道上的人都叫我一声四哥。敢问尊驾,来我这岭南浴都有何贵干?”似乎对范玲的奉承很是满意,名为老四的旗杆男得意洋洋的说。
“找人。把我要的人交出来。否则…”我刺破右手的全部手指,蓝白两色的火焰在周身飞速旋转,逐渐融合成了一柄双色的“灭灵火刃。”
似乎感受到了我手心那森然的杀意。名为四哥的旗杆男,微微皱了皱眉,“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你少装糊涂。刚刚被你抓过来的人。”我声音低沉的说。
“那个蓝色衣服的女人?”老四说。
“明知故问。”我仍然是声音低沉的说。
“你先不要激动。等客人用完了自然会还给你的。”范玲阴阳怪气的说。
老四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这话说的我爱听。哈哈…”
我不在废话。原地转了一圈。将释放着高温的火刃,向老四的方向怒砸而去。
后者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飞掠而来的火刃完整的包裹起来。让人意外的是,我的火刃钻进他的外套后,竟然没有爆炸。
“雕虫小技。”老四得意一笑道。
“是吗?”在他分心之际。我施展炼狱涟漪闪身到他的身后。甩起一脚,重重的踢向他的后心。
这厮刚才还在洋洋得意。转眼间便被我踢出五米多远。身体如同铅块般重重的砸进墙体的纤维板中。
范玲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扯着光头大汉的胳膊,不断的向后退。
“你,你别过来。这可是倩姐的场子。她老人家你可得罪不起。”范玲支支吾吾的说。
“倩姐?好。我看她有没有胆子出来。”我步步紧逼的向他们二人走去。凌冽的杀意,毫不加掩饰。
“这是谁到我这儿来大闹天宫啊?”
我微微仰起头循声望去。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纱裙的裙角。
随着那纱裙主人的移动,一位雍容华贵且一头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大概30多岁。露出的胳膊上烫满了烟花。一头短发被染成了红色。这个人看着很眼熟。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不免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你就是倩姐?”我冷声问道。
倩姐垂眸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片刻不到,那心如止水的脸庞突然泛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是你?”
“什么你呀我的?少跟我装蒜。今天不交出我要的人。你们这浴都就算是开到头了。”我指着后者怒骂道。
范玲见到倩姐如同见到救星般扑了过去,“大姐,这就是那个惹我的人,您快找人弄死他。”
“啪!”范玲的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拍在了她的脸上。
范玲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儿。满脸惊愕的望着倩姐。“姐,你打我干什么?”
倩姐没有理会范玲,脚步有些踉跄的挪到我面前。这个女人风韵犹存。突然离我这么近倒让我有些尴尬。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有些警惕的问道。
“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倩姐声音颤抖的说。
“恩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恩人了?”我满头雾水的回复道。
倩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向着二楼高声吼道,“潇潇,快下来拜见你再生父母。”
没过一会儿。楼上便跑下来一个身着卡通裙子的小姑娘。那孩子大概七八岁左右。大眼睛高鼻梁,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女孩儿走到倩姐身边,仔细的打量了我一圈。随后跪倒在地,“谢恩公再造之恩。”
范玲见此状况同样是一头雾水,“倩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后者试探性地拉起我的手,“恩人。您记不记得,在冰城你曾经救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我赶忙将孩子扶起来。盯着面前女子的面容,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思绪。那时我刚刚出狱。受狱友之托,却实解救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妓、女。可她那时形如枯槁,和现在的高贵气息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倩?你是秦倩?”我试探性的问道。
名为倩姐的女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秦倩啊。”
“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说来话长。你看,我这大厅里供奉的“神像”就是你和蓝凤姑娘。你们俩都是我的恩人。我每日虔诚的上香,只希望你们能一生平安。”秦倩紧了紧我的手道。
难怪我觉得那两座造像眼熟。原来是我和蓝凤。想到这我这个气呀!我说这几年运气这么差?好好的活人被人供起来还有好吗?
我有些不客气地抽回手掌,指着蓝凤的塑像说,“你为什么在这儿?其实我也不太关心。倒是你刚才把自己供的恩公给抓了。现在能把她还给我吗?”
秦倩有些迷惑的望向光头男,“光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光头大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直过了十几秒才指着“范玲”说,“都是她跟‘老四’合谋抓了那个女的。这事儿跟我可真没关系。”
“这两个人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恩公。你还不快去把人请来。”秦倩一巴掌甩在光头男的脸上。由于激动声音都变得异常凄厉。
“糟了。鹤城的‘李老板’看上那姑娘了。现在恐怕生米都被煮成熟饭了吧?”光头大汉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
我气喘如牛,扯着光头大汉的衣领怒道,“蓝凤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都给她陪葬吧。”
光头大汉恶狠狠的瞪了范玲一眼,“大哥。那蓝凤的照片儿都是她给李老板的。你要发火还是找她吧。”
秦倩拉起光仔的胳膊,“少废话,快带我去找人。”
…
一路小跑的跟随“光仔”来到三楼。这里和下面两层不同。几乎全部都是包房。时不时还会有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传来。吵的人不堪忍受。
“还没到吗?”我心急如焚的说。
光仔擦掉额头的冷汗,指着前面的大包房说,“嗯,快了,快了。前边儿的总统套房就是了。李老板财大气粗,故意定了这么一个大包间…”
“嘭。”每等光仔把话说完,我凌空一脚已经将大门踹开。
房间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在豪华的大床上,映照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曼妙轮廓。
开门前我想到过无数的可能。躺在床上哭泣的蓝凤。或是昏迷不醒,意乱情迷的蓝凤…
但不管蓝凤出了什么意外,我都会真心真意的待她。
“凤姐,凤姐…”我对着那道轮廓,试探性的问道。
可良久过后,那道影子却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这卧室里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秦倩打开套房的吊灯,室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蓝凤慵懒的侧卧在床上。她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一时间看不清她身上的状况。
“你来了?”蓝凤背对着我低声说。
我心底一沉。莫不是那个什么老板得逞,已经逃之夭夭。留的蓝凤一人在床上低声哭泣。
我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凤姐,没事的。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