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争吵,终是以宋睿的胜利而告终。
为何?
自然是宋玄青气得站不住,被沈林扶进了房间,所以宋睿的胜利……是胜在年轻。
“太子殿下?”沈林出来行礼。
宋睿还立在门口,“父皇他……”
“皇上担心太子殿下的周全,从你一离开京都城,皇上就派了所有的暗卫外出找寻,可当时临近年关,皇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沈林娓娓道来,“好不容易过完了年,皇上得了空隙,终于可以出来找您回去,谁知道您……”
宋睿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
“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皇上对您的重视!”沈林继续道,“这一路从京都城到此处,皇上是连眼睛都不敢阖一下,生怕错过了您的消息,卑职都看在眼里。太子殿下,皇上是真的心疼您!不仅仅因为您是太子,更重要的是您和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宋睿深吸一口气,“准备准备,回去吧!”
“回去?”沈林一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四下安静下来。
宋睿站在那里,听得屋瓦上窸窣的雨声,敲得人有些心烦,他定了定神,若有所思的望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了一句,“回宫!”
沈林是诧异的,太子殿下之前死活不回宫,这会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是!”但眼下,太子愿意回宫,便是最好的事儿,沈林自然是要照办的,“卑职这就去安排,尽快回宫!”
宋睿没有多话,瞧着紧闭的房门半晌,终是转身离开。
父子两个都是出了名的执拗,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没必要再说……
倒是傅子音。
马车停在傅家门前,靳丰年和明影疾步上前,小心谨慎的护着自家小姐,不愿与这些宫里来的人过多接触。
好在,这些人并未过多纠缠,见着傅家的小姐已经进了门,当即驱车离开。
“怎么回事?”明影问。
明珠沉着脸,“是太子执意让人送小姐回来,我也没法子!”
“先进去吧!”靳丰年弯腰抱起了傅子音,“以后可不敢轻易碰他们宋家的东西,这帮姓宋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若是敢动他分毫,他必定要你心肝肠肺、肺……丫头,你的东西呢?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可不是你的东西。”
傅子音抿着唇,瞧着腰间的玉珏,没敢吭声。
“丫头,你的珠子呢?”靳丰年问,“丢了吗?不能告诉姥爷吗?”
傅子音摇摇头,“没丢。”
“那珠子去哪了?”靳丰年侧过脸瞧了明珠一眼,“这可是阿鸾留下的东西,不可以随便弄丢的,快些告诉姥爷,姥爷帮你去找!”
傅子音抱着靳丰年的脖子,“姥爷,别找了,找不到的!”
“为什么?”靳丰年不明白。
明珠叹口气,“您不是说了吗?宋家的人,你敢拿他们一分,他们就敢要你的心肝肠肺肾。”
“什么?”靳丰年骇然,“被宋家的人诓走了?”
明珠没说话,紧了紧手中剑。
明影气得咬牙切齿,“混账东西,连一颗珠子都不放过,这安的什么心?”
“走!”靳丰年抱着傅子音,疾步去了书房。
傅九卿正在与君山说话,靳月靠在一旁的软榻上,随手翻着兵书,这两人只要一有空,就会腻歪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气死我了!”靳丰年抱着傅子音进门,“我就说,宋家没一个好东西,别看那小子年岁小,实则一肚子坏水。狼崽子就是狼崽子,还是铁打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混账玩意!”
靳月皱眉,“爹,你吃炮仗了?这一进门就胡言乱语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有心思看兵书?”靳丰年急得直跺脚,“闺女差点被人骗走,你还不快些动手?”
靳月:“??”
傅九卿摆摆手,君山当即退出了书房。
这话,倒是奇怪。
闺女被骗走?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靳月叹口气,将手里的兵书放下,“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靳丰年一把扯下傅子音腰间的玉珏,“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靳月顺手接过,然则下一刻,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音儿,你的北珠呢?珠子去哪了?”
傅子音没说话,快速从母亲的手里,将玉珏抢了回来。
“她不敢说,我来说。”靳丰年道,“东西被宋家那小子诓走了,然后给咱们音儿留了这么个破玩意,你说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他爹这般风、流,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偏生得还随了他母亲的好皮囊,糊弄得音儿团团转。”
傅子音梗着脖子,“姥爷说得不对,小白没有糊弄我!这东西,是小白给的,他说这是宝贝物件,让我要好好的保管呢!”
“傻丫头,换了你真正的宝贝,你可知你那颗北珠价值连城?这小子留给你一块破玉珏,你还真当宝了?”靳丰年叹口气。
靳月将玉珏递给了傅九卿,“你看看!”
瞧着掌心里的玉珏,傅九卿面色沉沉。
“丫头,你被骗了!”靳丰年只觉得胸腔里憋了一口气,恨不能将宋家的人都撕得粉碎,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这帮畜生!
傅九卿眉心紧蹙,“是个好东西!”
靳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