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朱府见了何人?你们可有打探到?”顾诚玉抓紧了桌子的一角,沉声问道。
  “朱大人的武功不弱,咱们见此人和朱大人进了书房之后,便不敢靠得太近。他们二人在屋内不知商谈什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姜大人才出了朱府。”
  茗墨说得有些忐忑,这么晚还去朱府,两人又谈了这么久,必然是有什么重大的密事相谈的。
  “可有派人盯着朱府?这两日密切注意着朱奎的动静,朱府其他人的动向也要注意。姜少华那儿要严密监控,说不得这两日他还会有异动。再派人查清楚,姜少华平日里与朱府可有来往。”
  顾诚玉将这几点交代之后,便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
  “是!”茗墨回答地有些迟疑。
  “可是有难处?”听出茗墨的应答不如往日的干脆,顾诚玉便开口询问道。
  “那朱公子那儿?”茗墨支支吾吾地问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想问的,朱公子不也是朱府的人吗?
  只是这事儿毕竟还是得了大人的准信才好,说不得大人对朱公子另有安排呢?
  马车内有了片刻的静默,随后顾诚玉才道:“自然是要的!”
  马车行驶在喧闹的坊市中,顾诚玉耳中却自动摒弃了这些繁杂的纷扰。
  姜少华深夜去朱府做什么?反正不可能是世家之间寻常的拜访,谁会三更半夜去别家府上拜访呢?
  姜少华被他指派出去寻找刺客的踪迹,晚上他便去了朱府与朱奎详谈,这很难让人相信,姜少华昨晚去朱府的目的与刺客无关。
  顾诚玉深吸了一口气,为何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但能牵扯上了老师,又拔出萝卜带出泥,扯出了朱府。
  ......
  “布大人!咱们还要在此地待到何时?人都被抓了,咱们迟早要暴露。”图师微皱眉头,如今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这是从主子那刚刚发传来的信函。”布柯冷哼一声,无视了图师的急躁,指着桌上的一封信,对着图师说道。
  “主子的信?”图师连忙拿起了信函,拆开看了起来。
  “主子这是不过来了?”图师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若是主子不来大衍了,那他们又该这么办?
  “没看到信上说主子如今也是焦头烂额吗?二皇子御景勾结上了勒莫将军,勒莫如今手上握有十万精兵,他要给主子使绊子,主子自然得小心应对。”
  如今主子自顾不暇,也顾及不了他们了。可这次他们来大衍,只找到了少主,其他的任务皆是以失败告终。主子早就对他们不满了,等回去,还不知要怎么交代。
  布柯这么一想,心中对顾诚玉的恨意不禁又加深了几分。若是没有顾诚玉插手,他们何至于会这般被动?
  “主子让咱们即刻赶回去?”图师将心中的内容阅览完毕之后,这才将信递到烛火上点燃。
  “之前主子还和咱们说,让咱们和他里应外合。可如今被二皇子和勒莫这么一搅和,也不知何时才能动手了。”
  图师对此事深感遗憾,他们好不容易遣进了大衍,就等着那老皇帝一命呜呼呢!
  如今正是好时机,趁着新帝还未登基之时,与主子来个里应外合,这次说不定就成了。
  “哼!那两个蠢货,真是坏了主子的好事。主子如今无暇顾及这边,咱们再待在大衍也无意义。还是再等等,用不了多久,就让那些人再多活些时日。”
  布柯语气阴冷,对于破坏他们计划的二皇子和勒莫简直是恨之入骨。
  “这位二皇子平日里看着无害,谁成想在关键时刻却反将了主子一军,可见城府之深。”图师对于二皇子能与勒莫勾结上,顿感十分惊奇。
  二皇子御景的生母乃是小家小户出身,祖上往上数三代都是商贾富户,生意做得不大,也就是小有余财而已。
  其家族格沁氏还是靠得平妃和二皇子,近些年才一跃而起,成为了京都的新贵。
  皇上只不过贪恋平妃的颜色而已,不然这等平民又岂能入宫为妃?因出身太过平常,因此才取了平妃的称谓。
  二皇子御景毫无根基,到底使了什么计谋才使得勒莫肯与他结盟呢?图师百思不得其解。
  这信上十分简短,对此事并未说明,看来他们只有等回去之后,才能知晓了。
  “哼!只是跳梁小丑,二皇子以为凭勒莫就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吗?主子之前只是不想与之计较而已,既然他这么不识趣想跳出来,那就别怪主子心狠手辣。”
  虽说对于二皇子的行径感到惊讶,但布柯对二皇子并不看好。一个勒莫就想抵挡住主子和其他几位皇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咱们走了,那些死士该如何处置?顾诚玉将他们都抓了,若是他们供述出咱们的秘密,咱们往日的计划就有暴露的危险。”
  “你慌什么?他们知道的不多,只执行咱们支配的任务了,哪里能够知道咱们的计划?”
  布柯有些不以为然,顾诚玉就算抓了那些死士又能怎样?一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
  与死士有过接触的就是他们,只要他们离开大衍,那线索自然就断了。那些埋藏的暗探,不会有任何危险。
  “即便顾诚玉问不出,他也能猜出些什么。咱们从边关潜入大衍,自然是有人叛变。顾诚玉和那个太子难道不会找人去追查?再者这次咱们刺杀失败,若是让顾诚玉追查下去,牵扯出那些暗桩,又该如何?”
  图师对顾诚玉十分忌惮,顾诚玉确实是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哼!我之前就说过,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人除去。可你偏说此人不好对付,不肯拿人命去填。如今对方可算是盯上咱们了,此人太过难缠,就怕他以后会没完没了。”
  布柯对顾诚玉十分看不顺眼,此人真是可恨!
  “我如何不知?就算你拿命去填又如何?就怕这个窟窿不管填多少都填不满,最后还会暴露了自己。此人十分谨慎,不但武艺高强,还惯会使阴谋诡计。再者听闻他还不近女色,咱们能耐他何?”
  图师叹了口气,从没有遇见过这等难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