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心里有多愤怒,谢元娘想动手,甚至想骂人,可是那些都不足以表达出她心里的气愤,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个‘滚’字,已经是她濒临到边缘的极限。
“我怀疑的并没有错,湛哥与衡哥的模样,你要怎么解释?”
“滚。”谢元娘的声音又提了几个音量,若不是因为怕孩子们听到,她的声音会比这个大。
顾庭之不为所动,“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好,真相就是你猜对了,湛哥和衡哥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与二爷的。现在你瞒意了?”谢元娘说的自然是假话。
既然顾庭之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去好了。
她已经不想去计较前世的事,他却纠着不放,甚至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如果这样的谎言能让他痛苦,那正合她心意。
顾庭之的神态,这一郂崩塌了,“你....你和二...”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怀疑我可以,可是你是从小被仍然二叔带着长大的,你怎么可以怀疑二爷?你还有良心吗?换做任何一个人这样想,都不该为人。”
顾庭之的脸色变了,“你...我只是...他们一样...”
“两世长的一样又如何?那是他们都是我生的,是老天爷看我可怜,才让他们回到我的身边。”三年在贾乘舟身边的隐忍,谢元娘已经忘记了伤心的时候去哭,“顾庭之,要恨你就恨苍天有眼,让我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说完了?”顾远不知听了多少,他大步走出来,目光淡淡,“你母亲正在让人寻你。”
顾庭之看到二叔的时候,面白无血色,他不敢迎视二叔的目光,更不敢多想,刚刚二叔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又怎么想。
“二叔。”
“回去。”顾远的声音骤然增高。
顾庭之面白的大步走了。
湖边,众人也看了过来,兴旺那边看到主子走了,立马追了上去。
谢元娘紧抿着唇,她不担心刚刚的话被二爷听到,左右之前她就和二爷说过她的那个梦,如今也不过是证实她说的是真的罢了。
江义远远站着,两人之间很近。
“正午太阳烈,先带着孩子回院子吧。”顾远并没有多问。
刚刚听到的一切,已经让他惊骇。
谢元娘心乱,那边江义已经去叫湛哥他们,谢元娘漫无目的的跟在二爷的身后。
竹笙居,衡哥不爱在屋子里呆着,湛哥只能陪着弟弟在外面玩,又有江义守着,谢元娘也不担心。
屋子里,醉冬上过茶之后,只剩下顾远和谢元娘坐在榻上,两人没有人主动先说话。
“前世你与庭之的孩子也叫湛哥和衡哥?”
果然,男人最在乎的还是这个。
谢元娘点头,“是。”
她并不是爱顾庭之,所以今生生下孩子之后,仍旧叫这两个名子,而是她想弥补对前世两个孩子的愧疚。
“前世和今生四个孩子长的一样?”
“是。”
顾远侧头,“我了解自己,绝对不会做出勾引侄媳妇的事情,我说的没有错吧?”
谢元娘憋不住气了,她也不明白为何听到二爷这种语气,就气大,“二爷不会也怀疑湛哥和衡哥不是你的孩子吧?”
顾远看着她,“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你前世是不是有和我有首尾。”
谢元娘的脸暴红,当然不是羞的,而是气的,“放心,纵然二爷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
首尾?
亏他想得出来,他好意思说,她都不好意思听。
何况在谢元娘的心里,二爷就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再一抬头,看到二爷脸上一闪面过的失落,谢元娘眨了眨眼睛,仍旧是平日的淡然,看来刚刚确实是她看错了。
顾远确实心有遗憾,他纵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些事情发生在身边,元娘、谢文惠及庭之间诡异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
可是想到前世元娘是与别人在一起,而不是与他,顾远心里承认他在嫉妒,哪怕是前世也不行。
谢元娘扭开头,不与他对视,“二爷是怎么样的人我不知道。”
顾远起身,谢元娘以为他要走,哪知人绕了两步到了她身旁,谢元娘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坐在了她身边,更是手轻轻一捞,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不是知道吗?”
谢元娘浑身紧绷,“青天白日,二爷还是放开我吧。”
“不放呢?”顾远手乱动,“只要我不叫人,就不会有人进来。”
谢元娘抬头瞪他,“二爷可不是不知规矩的人。”
“规矩若是让自己心里不痛快,那便改改规矩。”顾远闻着她的颈间,“元娘,你可想我?”
元娘,可你想我?
一句话,谢元娘觉得她所有的坚持都没有了。
“不想。”
顾远低笑出声,“我不信。”
谢元娘咬牙,她奋力起身,却发现根本站不起身来,这个男人看似心不在焉,可是实则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一直防备着她。
“别动,你吵闹起来,孩子们跑进来看到了不好。”
谢元娘咬牙道,“二爷还怕这个吗?”
“我不怕,怕你面窄。”
谢元娘:....
院子里隐隐还能听到衡哥的笑声,谢元娘身子僵住没敢动,衣襟却不知道何时被拨开了。
身前一凉,却已来不及给她阻拦的机会,谢元娘没有料到二爷会做出这样的事,纵然是活了两世,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大白天的,甚至随时还有人闯进来,她就被二爷办了一回,事后谢元娘又羞又恼,恨恨的跑进里间,怎么也不肯出来。
顾远也心虚,他知道刚刚是他冲动了,可是想到在花园里听到的一切,他就忍不住嫉妒,何况三年多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如今人在就跟前,他怎么还能克制的住。
知道这次让元娘定会多日不理会他,顾远却也认了,左右现在人在府中,总能慢慢的哄她回来。
不过想到刚刚在榻上的事,顾远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热,年少时也不曾孟浪过的人,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会如此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