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澈说完那句话，江歆神色不变，径直喝下杯中红色透亮的液体。
餐桌之上，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江远面色从容，扯出笑容，打破异样的气氛。
“在我们自己家人面前，喝一点没事。老韩啊，看来小歆很喜欢你，还非要敬你酒。”
韩澈虽然察觉到母女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明显不正常，当着两人的面也不好去深究，自然而然接过话题。
“还是小歆懂事，哪像我家那臭小子，成天不作不为，三天两头从学校请假回去。”
江歆静静吃着菜，默不作声。
江远却有点惊讶了，“小奕?我看着他挺懂事听话乖巧。我说小奕怎么没一起来，原来是请假回去了。”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韩澈声音润和，语气略带嫌弃解释起来。
“小奕他以前不是在榕城上学么，榕城那边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难得痴情种，一个月里总要作上那么一两回。小奕和那位关系……每回那边一个电话，小奕这边立马丢下课业回去陪着。”
男子的话，字字清晰。
旁边的女孩听的一清二楚。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女孩夹菜的筷子忽然一颤，夹回来的一个大虾仁一滑，掉在了她的盘子旁边的桌面上。
其他人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聊两句各自的孩子，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
江歆这时听见，她那个妈说了一句“有时候痴情也是件好事，小奕不在乎紧迫的高三学业回去陪着，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想着他们话里的信息，江歆眼神越来越淡，顺手就拿起旁边的杯子，一口喝完剩下的酒。
“我吃完了，学校还有事先回去了，失礼了。”
说完也不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江歆快步走向包厢门外。
包厢外面，宋奇和小莫助理像柱子似的站在门两边守着。
江歆毫无预兆拉开门出来，两人面色微讶。
“小歆小姐准备回学校了?”
“嗯。”
说着就要越过他们。
小莫助理想起一事，急忙伸手拦了一下，拿出一个精致奢华的小盒子。
“小歆小姐，这是韩先生的演奏会门票。除去给一中的四张，剩余的一点票，处置权归您和小奕少爷。”
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说的什么，江歆面无表情点了下头，继而一把接过盒子，疾步越过两人，直接离开了餐厅。
留下不知发生什么状况的两个助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
回学校的车上，江歆忽然有点头晕，刚刚她不知怎么的，多喝了酒。
这还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喝酒。
有一点点晕乎乎地想着。
想到红酒，然后不受控制的想到刚刚韩澈说的话。
句句在耳。
韩奕他以前不是在榕城上学么。
榕城那边，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
难得痴情种。
一个月里，痴情种总要作上那么一两回。
韩奕和那位的关系……没有明说。
但是，每回那边一个电话，韩奕这边立马丢下课业回去陪着。
江歆很快想起上次放学后，她辅助韩奕和谢苒补习的时候，也是。
韩奕一声不响回了榕城，她打电话问，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江歆想起，刚刚饭桌上，凌昕说。
痴情是好事。
韩奕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