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给了古晨之后,他一直待她如同陌生人一般,但也不至于会虐待她。
就像是一种责任,她从小身子弱,古晨会安排人好好的照顾她,府上还有专门照顾她的太医,那是在她婚嫁的当日,仓诺给她的嫁妆之一。
对于奉旨成婚这件事,古晨并没有拒绝,依旧是那么冷静和镇定。
婚后,他便带她去了北国的一个小镇上修养,听说那是他母亲的家乡。
仓诺也应予了给他放假,只是在假期中,古晨每天都骑马射箭,看书散步,一切都看起来井井有条,却从来不会碰触他的这个新婚妻子。
她像是被打入冷宫,至今仍是清白之身。
怨吗?恨吗?
可是一个人的心若不在你身上,你强求又有何用?当初向皇上要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婚后的孤寂。
他不爱她,单凭她的爱,在这场婚姻中是远远不够的。
女子就是如此,当没有得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可以,就那样一直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也好;但是一旦达到了第一个愿望,就会想,若是他也是爱我的,那该有多好。
人……永远都不可能会满足现状的。
在心里哀叹,只听见仓诺的笑声:“这是一场家宴,大家别拘束,尽情的吃喝……”
她的目光又不经意见看见画楼,只见她的双手搁在膝盖上,将完好的宫装抓的扭扭歪歪的,如惊慌的小兔子,心里甚是惊讶。
此女如此受宠,为何还会害怕?
而且身为皇帝的女人,处在深宫之中竟然不懂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画楼坐在仓诺旁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古相来了之后,她感觉身边的安全感一点点的在散去。
仓诺也好像是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般,不会跟她说说话,就让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她并不是傻瓜,刚才观察仓诺看那叫若梨女人的眼神,还有明目张胆的关心话语,她想,这个女子在他心里一定有一定的地位。
可那会是他心里的什么位置?
妹妹还是……情人?
画楼来宫中不久,自然没有听过白若梨这个名字。
何况白若梨和仓诺之间的事情是宫中的jin忌,没人会不怕死的到处宣扬。
桌上的食物看起来好美味,她却没什么胃口,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仓诺对别的女子那么好,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她刚才听见了,那什么国家敬献来的宝物,他还特意留了最昂贵的给别人。
她不经想起自己房里的那一大堆的东西,仓诺说那是他亲自挑给她的,可是所有的加起来恐怕都没有那一颗雪莲好吧。
原来他早已经把最好的留给了别人,给她留下的只是别人不稀罕的罢了,她还傻的真把那些东西当成是宝,当成是他的心意。
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心口好闷,想要爆炸了。
不经意的而看去,古晨的脸上依旧冷冷的,好几次她到是跟白若梨的眼神对上了,她心一紧,她倒是很文雅的跟她微微笑。
那笑容看起来端庄美丽,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她都会被迷惑了。
而仓诺,自从上了这宫宴,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好像自己是空气一样。
她惆怅,用筷子夹起桌上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嘴里,食物吃了进去也难以下咽。
一边生着气一边吃着东西,注定消化不了。
画楼因为吃的郁闷,差点被噎住,呛的直咳嗽。
两名宫女急忙上前替她拍背。
仓诺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小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吃东西都不会吃,怎么这么笨!”
画楼本来就委屈,被这样一骂更委屈了,呛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我要回去!”
她小声的对他说。
可这么大的场面,贵妃临阵退缩,那怎么行?
仓诺想都没想,开口,“不行!”
画楼咬唇不干,重复一遍,“我要回去!”
“朕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呆在这里就是一摆设,有她没她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
画楼不理他,径自的站了起来,也不等宫人搀扶,拔腿就要走。
“楼贵妃!你放肆!”
仓诺大吼一声。
刚才还在尽兴聊天喝酒的大殿上立刻禁声,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众人不解的看着龙台上的两个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还好好的陛下为何突然发火了?
“楼贵妃,你平时所做所为目无礼仪也就算了,今日在朕的宫宴上耍什么性子?你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底?”
那你在关心别的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画楼好想反驳,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只能咬唇不说话。
“不要仗着朕宠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仓诺怒视她,“现在,朕命令你马上坐回来!”
“……”
要坐过去吗?不要!她心底的声音是这么说的。
可是仓诺的眼神好吓人!他好久都没有用这种严厉的口气责备她,以至于她对这个纸老虎也免疫了。
可是纸老虎也是老虎,发起威了,同样的会让人害怕。
她的眼神不经意的又对上了白若梨的眼神。
“不要!”几乎是没犹豫的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惊讶了。
那个声音仿佛不是来自她的口中,而是心里的一个声音,根本没有经过她大脑的同意说出口,语气冷淡而陌生。
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见,北皇陛下的脸色铁青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