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说道:“而且无药可解。”
唐清闻言,浑身一颤。
她没想到唐城竟给了她如此恶毒的东西。
“爹爹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唐善清亦是倒吸一口凉气,她将瓶子的盖子盖好,将毒药放到桌上,问唐清。
闻言,唐清小声回答道:“爹爹说,是他的蛮夷大军头儿给他的,如果给皇上服了,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唐善清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就算这个蛮夷的毒药,可这宫里戒备森严,哪里有蛮夷人的踪影。”
说着,唐善清给唐清分析了情况,道:“你想一想,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说爱慕皇上,结果刚进宫没多久,皇上就中毒身亡,你真当宫里无人吗?到时候谁嫌疑最大?难道会是爹爹吗?还不就是你!”
想到唐城将自己仍在清灵山上十几年,唐善清有些忿忿,道:“姐姐,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爹爹他既然能让你孤身一人潜入宫里行刺皇上,想必他也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你想一想,如果到时候你事情败露,爹爹会为了你一人而放弃他的计划吗?”
这些唐清当然都有想过。
以唐城的性格,到时候如果事情败露,当然是保全大局为重,至于她这么一个女儿家,自然是比不上尚书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
她低下了头,有些黯然,低声道:“妹妹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如果我不帮爹爹,又还有谁帮他呢?”
唐善清叹了口气,拉起唐清的手,道:“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对爹爹唯命是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爹爹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你真的照爹爹说的计划去做了,到时候京城里必定会血流成河。就算爹爹真的取得胜利,保住了尚书府上下几百条性命,可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宫里可不止几百条生命啊。”
是啊,这深宫高墙内,围着的,又何止是几百条生命?
到时候,必定会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这江山,就算抢到了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唐清想不明白,理不清。
她抬头看着唐善清,眼神里带着哀求,问道:“那如果妹妹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虽然唐善清知道唐清弑君一事绝不可为,可她亦知道对唐清来说,如今可谓是陷入了两难之中,不管做与不做,都注定是要背叛。
她叹了口气,对唐清说道:“姐姐,如果是我,我会希望姐姐不要去行事。如果姐姐相信我,就请姐姐给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如果可以避免,当然也不希望发生战乱。”
虽然唐善清对于唐城的生死可以漠不关心,可尚书府里其他的人毕竟都是无辜的,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众人因为唐城的自私而送命呢?!
看着唐清一脸无措的样子,唐善清对她说道:“姐姐,不管怎样,你现在都已经成了皇上的人了,在这皇宫里头,你还是要小心应付着点,可别被人看出了端倪,抓了把柄。”
唐清虽然对皇帝无意,可如今唐城在皇帝面前替她作了这么个主,她也只能小心配合着皇帝演一出深情戏吧。
于是唐清点了点头,道:“妹妹放心,姐姐心里知道分寸的。”
于是唐清点了点头,唐善清点了点头:“那就好,只是要委屈姐姐了。”
这种委屈,只怕不是暂时的,而是需要唐清一辈子忍受寂寞的煎熬,和岁月的摧残。
刚刚进来的时候唐善清看到唐清往匣子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担心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于是唐善清试探着问道:“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姐姐好像慌慌张张的,是藏了什么吗?”
唐清闻言有些脸红,吱唔道:“没...没什么,只是一张手帕。”
唐善清到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对于唐清的反应,她倒是猜出了几分。
便打趣问道:“怎么?看姐姐这个样子,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藏的可是意中人松的礼物?”
唐善清本来性子就直,与唐清说了这么一会话,俩人之间便没了隔阂。
听她这么一说,唐清更加羞涩了,但却没有再隐瞒,只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不是他送的,只是跟他有关。”
说着不禁叹了口气,幽幽道:“若真是他送的,我今日就不会在这高墙之内了。”
是啊。
如果簪子真的是骆吉文所送,现在,她应该在清王府里当他的王妃,而不是在宫里当皇帝老头的女人。
唐善清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今听她这么一叹息,也想到了其中缘由,故亦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但她片刻之后,便调整了一下心态,对唐清说道:“不管怎样,姐姐毕竟是个有爱之人。不如也让我听听吧,跟我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清在皇宫里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今天唐善清难得来,话匣子打开了,她也不再扭捏,便起身去将簪子和丝帕取了出来。
唐善清接过去,将丝帕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簪子。
“这簪子真好看,高雅而不俗,正适合姐姐你呢。”
唐善清将簪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问唐清道:“这簪子跟他有关?”
“这簪子是齐贵妃送的。”
唐清说道:“原本是他为齐贵妃特意做的,可是却阴差阳错到了我的手里,也算是我与他之间的缘分吧。”
闻言,唐善清皱了皱眉头,道:“齐贵妃?我记得齐贵妃是小皇叔清亲王的母妃...”
说着,唐善清惊道:“姐姐你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我小皇叔,清亲王?”
唐清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可你不是一直都在尚书府里吗?何时见过他?”
“我及笄那年。”
唐清说起往事,脸上无限向往:“那年爹爹将我带进宫,我在宫里见过清亲王一面。”
“那当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善清心有余悸得问道,对于骆吉文在京城的大家小姐心里面造成的影响,她已经亲身领教过了。
但她始终觉得,唐清跟别家的小姐不一样,她应该不至于会为了一面之缘就一直苦恋至今。
闻言,唐清脸上露出了一抹少女恋爱时特有的甜蜜笑容,道:“当时我刚从太后的寝宫出来,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我慌乱中丝帕被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