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柔:“......”
是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是不需要费心照顾的,顶多她就是像睡着了一样在床上躺一整天。可他总不能说,他其实是因为看了她一整晚所以才一夜没睡。
见王妃姐姐因为自己而怪罪王爷,二狗子心里觉得内疚,忙对唐善清说道:“王妃姐姐,你不要怪王爷,其实是小人自己不习惯穿鞋子,而且小人都习惯了,一点都不痛的。”
哪里会有人不习惯穿鞋?
京城这么冷的天,滴水成冰的,怕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光着脚丫满地跑。而且再看看这一脚的伤痕累累,怎么会不痛?
除非不是人,没有感觉,否则哪里会有人受伤流血不痛的。
看着二狗子,唐善清吃了一半的饭也不想吃了,却忽听二狗子的肚子“咕”的一声叫了起来。
唐善清心疼得道:“饿了吧,来,二狗子陪姐姐吃饭。”
二狗子早上跟膳房大妈一起喝了些米汤,但小孩吸收快,尤其像二狗子这种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前几年又没一顿饱饭,消化起来比平常的孩子更快,早上喝的那点米汤,早在较场的时候就消耗光了。
虽然他刚来王府一天,但最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下人是不可以跟主子同桌吃饭的。
于是忙摆手道:“没有,小人不饿,王妃姐姐你快吃吧。”
二狗子的腰带都勒得快跟胳膊一样大小了,怎么可能不饿。
第一次见二狗子的时候唐善清就觉得他有着跟实际年龄不匹配的老成,如今又听他小人小人的称呼自己,唐善清便知道他是把自己看成了主子。
如今二狗子留在了王府,严格来说,她确实是主子没错,可她和二狗子的关系,哪能简单的用主仆来定义的。
于是唐善清拉过二狗子的小手,道:“二狗子,你喜欢姐姐吗?”
啥???
闻言,二狗子忙应道:“小人当然喜欢王妃姐姐,姐姐救了小人的命,是小人的救命恩人。”
唐善清:“可你也救了姐姐啊。如果不是你,姐姐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你也是姐姐的救命恩人。”
二狗子连忙摆手,摇头道:“不不不!救姐姐的人是王爷,小人只不过是帮姐姐来请王爷救人。”
一码归一码,二狗子觉得自己只是个跑腿的,真正救人的是王爷,他不能邀功。
听了他的话,唐善清哭笑不得,这孩子的逻辑认真得让人觉得可爱,又想笑。
于是唐善清换了个方式,道:“那...你当姐姐是你的主子吗?”
二狗子:“嗯呢!姐姐是王爷的王妃,自然就是小人的主子。”
唐善清:“那主子说的话,你是不是得听啊?”
二狗子:“嗯呢!如果是王妃姐姐吩咐的事,不管是什么,小人一定都听!”
唐善清尽力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坏笑,道:“那你现在就陪我吃饭吧,这是主子的命令。”
二狗子:“......”
骆柔:“......”
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比一个逻辑新奇的小人更难养,骆柔直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无奈,二狗子只好陪唐善清吃起了饭。
但她却基本都不吃,只一个劲得给二狗子夹菜,直把二狗子吃得满嘴油光,撑得他放了三回裤腰带,小肚子圆滚滚才罢休。
唐善清满意得看二狗子打了个饱嗝,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问骆柔道:“你给二狗子安排了什么差事?”
骆柔看着二狗子将唐善清吃剩的那些饭菜全都吃了个精光,有些担心,真的不会撑坏肚子吗?
听唐善清这么问,骆柔道:“本王让沐风安排二狗子去较场跟高队长操练操练。”
唐善清叹了口气,也懒得说骆柔了,只道:“二狗子暂时由我接管了,较场那边还有劳王爷交代了。”
说完,唐善清神秘得对二狗子道:“等下,姐姐带你上街去。”
等一下上街?
骆柔道:“不可以!”
唐善清:“为什么?”
骆柔:“你这才刚醒过来,身上的伤都还没好,上街去干嘛?你想要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差人去给你买。”
唐善清:“我才不要!我的伤虽然还没好,可我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骆柔:“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不如先来跟本王比试一场,如果你能赢了本王,本王就答应让你出去,如何?”
唐善清:“比就比,谁怕你。”
二狗子看着二人,紧张得劝道:“王妃姐姐,算了吧,不如等王妃姐姐伤好了,我再陪王妃姐姐上街。”
二狗子下意识觉得王爷可能比王妃姐姐更厉害,而且王妃姐姐的伤还没好全,万一又伤着了,就更难好了。
唐善清小手一挥,道:“二狗子用担心,你忘了姐姐有多厉害吗?”
二狗子当然没忘,可当时她能打过四个小厮,却打不过一个坏蛋,这让二狗子怎么放心?
骆柔看着唐善清自信的样子,勾了勾嘴唇笑道:“很好!既然爱妃这么有信心,那本王就拭目以待吧。”
半个时辰后,较场。
听说王妃要和王爷比武,真的假的?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骆柔和唐善清人还没到较场,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月亲王府,这个时辰,早膳刚过没多久,正是空闲的时候,丫鬟小厮全都挤到了较场外。
唐善清嫁进王府都半年了,王府的人都没听说过他们这个王妃主子竟然还会武功,而且还敢和王爷比试,这么精彩的场面,任谁也不想错过啊。
萧美人和温萤萱站在最前排,本来要走的骆吉文也折了回来。
看着站在较场中心台上的唐善清和骆柔,沐风和众人一样,猜不透这俩人究竟是想闹哪样?
最紧张的要数云芽。
她跟在唐善清身边这么久,对于唐善清会武功的事情一点不知情,忽然听说王妃要跟王爷比武,吓得她小脸都白了。
她家王妃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停一点啊?
这伤还没好,比什么武?
而且...她家王妃会武功吗?
要说武功,最多也就是用银针扎扎穴道人中之类的吧?要不然就是制毒?
看着台上的唐善清,云芽急得直跺脚,看着较场外围观的众人,云芽恨不得上去将唐善清拖回悠然阁,锁起来。
唐善清看着骆柔手上的木剑,问道:“王爷,你确定要用这把木剑吗?小瞧我,可是会吃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