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汕知道她在悲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因为悲痛就可以得到,比如,阁主的爱。
也不能因为悲痛就将某些事情无视,比如说,她察觉出了唐善清体内的乾坤刹啰。
木汕脚步沉稳的向幽兰走去,距离三步之距后停下,一身寒凉的说到。
“魅娘,主上找你。”
仅仅四个字,就让悲痛失神的魅娘,犹如在无尽的地狱中看到了耀眼的光芒,极快的回头。
“你说什么?”
主上找她?煞罗阙找她?
他终于想起她了?!
魅娘极快的站起身,跑向木汕:“主上找我?真的是找我吗?”
“是。”
“主上他现在在哪?”
“在断崖。”
木汕话音刚落,魅娘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内。
木汕默默地站在院内,只不过周身越发的冰冷。
而幽兰几乎是转瞬间就来到了断崖,刚落于地面,一抬眼便看到了站于崖边的煞罗阙,脚步极快的走上前。
“主上。”,声音中充满了欢愉。
煞罗阙转过身。
当幽兰看清煞罗阙的神情,所有的欢愉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他的双眸为何这般的冰冷,简直刚从地狱中应运而生。
煞罗阙……
煞罗阙迈步,一步步走向幽兰。
如若以往看到煞罗阙这般向她走来,她幽兰定然会无比的欣喜,可是今日她不知为何从心底产生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堪比死亡。
“主上……”
煞罗阙已经行至幽兰身前。
骇人的眼眸死死的定在了幽兰的双眸之上。
“那日,你在蓉儿的身上探查到了什么?”
那日……哪日?
他蓉儿的身上……唐善清的身上……
探查到……
片刻后,幽兰终于明白煞罗阙再问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探查到……”
什么也没有?
煞罗阙上前,伸出手臂,缓缓掐住幽兰的下颚。
“幽兰,你知道本主最憎狠别人的欺骗,说实话。”
实话……
“我……”
“说!”
“我……探查到了乾坤刹啰。”
幽兰终究抵不过煞罗阙身上的骇人煞气,一时如实回答。
好,很好。
乾坤刹啰!
“你有没有将此事说与别人听?”
幽兰极快的摇头:“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真乖。”
煞罗阙冰冷的指尖一点点拂过幽兰光滑的下巴。
幽兰痴痴的望向眼前的煞罗阙,十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对她如此温柔的他。
“煞罗阙……”
幽兰低唤出声,是不是她一直这么乖,他就能一直对她这么温柔了。
幽兰嘴角刚要露出笑意,忽然感到一阵骇人的冰冷瞬间席卷了她的周身,然后一柄冰冷的匕首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
“唔!”
默默的,不敢置信的,幽兰缓缓低头,只见煞罗阙手中的摄魂已经完全插入了她的心底。
“你,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下一秒煞罗阙冷漠至极将完全插入幽兰心口的摄魂利落的拔了出来。
“不,你做的很好,尤其是没有将蓉儿体内乾坤刹啰之事告诉任何人。”
什么……
唐善清体内的乾坤刹啰……
唐善清体内真的有乾坤刹啰!这怎么可能呢!除非,她的体内有……往生蛊虫!
刹那间幽兰大脑一片空白,当她看到煞罗阙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杀我是想封住我的口,你想保住她……”
煞罗阙极其冰冷的勾了下嘴角。
“不错。”
“哈哈哈哈……”
幽兰忽然仰天长笑。
她跟了他十年,整整十年!结果还是抵不过那个将他半点不放在眼里的女人!
她终究是输了……
可是……
“煞罗阙啊,煞罗阙,我幽兰今日来,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我容貌已毁,价值已无,死,是早晚的事,但是死前我自然要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煞罗阙死死的盯紧幽兰,心中莫名的一慌:“你说什么?!”
察觉到煞罗阙眼中划过的慌乱,幽兰眼中顿时溢满了报复的欢愉。
“煞罗阙,我骗你的,我早已将唐善清的事情告诉了谷主夫人,告诉你娘了!”
什么?!
煞罗阙周身的煞气吞天蔽日而来。
“你说了!”
幽兰无所畏惧的望向煞罗阙:“对,我说了!煞罗阙,你在想保她已经无望!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她唐善清永远也别想得到!”
“你!”
“煞罗阙,我诅咒你,诅咒你永世得不到幸福!”
该死的贱女人!
“煞罗阙,你此时很想将我挫骨扬灰吧,不用你,我自己来!”
说完,幽兰深深的望了煞罗阙一眼,然后突然转身,向着无底断崖纵身一跃。
“煞罗阙,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的,哈哈哈。”
木汕重新赶回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幽兰跳了涯,自家主上失魂一般的立在崖边。
“主上!”
“木汕,快!即可派人赶去绝情谷,去看看那个疯婆子还在不在!”
“是!”
一定要在,那个疯女人一定要在绝情谷中!不然他的蓉儿会很危险!
半个时辰后,木汕去而复返,一脸的凝重至极。
“如何?”
其实他煞罗阙不问看木汕的神情他也能猜出一二。
木汕跪倒在地:“夫人她逃了。”
逃了?!
她逃去了哪?
南璇皇宫.....东翰皇宫,还是她去寻他的蓉儿了!
“木汕,即刻启程!”
着实是骆吉文的目光太过专注令人忽略不得,以至于闭着双眼的唐善清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何处,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紧紧收拢。
可是,她现在所穿的敝体之物乃是骆吉文的外袍,因为她的衣衫早已被撕的粉碎,所以她在怎么拉紧外袍依旧能luo露出大片的肌肤。
骆吉文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唐善清的指尖开始变得僵硬,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在心底不住的升腾。
而骆吉文感觉到唐善清的情绪翻涌后紧紧的抿起了双唇,心底清晰的划过一抹刺痛。
她与他,为何就是不能和平相处?
她与他,为何总要这般的相互折磨?
她与他,当真就不能与普通夫妻一样吗.......
骆吉文闷痛的气息自周身不住散发而出,很快整个马车内的气息都随之变得异常沉痛。
嗅到这抹压抑暗沉,唐善清缓缓的睁开了眼,慢慢的望向了骆吉文。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只见唐善清眼中皆是冰冷,而骆吉文眼中溢满了黯然。
见此,唐善清止不住的勾起一抹冷笑。
被摧残折磨的人是她,他骆吉文在那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