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夏君临脸上流露出识时务者为俊杰,行,他走还不行吗,他擅长用毒,打架并不擅长。
“哼!”,夏君临甩袖离去。
室内,原本应该陷入熟睡的唐善清,此时清澈的眸子清明的不能在清明。
趁门外混乱之时,起身,下榻,着衣一气呵成,脚步清浅毫无声息的行至后面的竹窗边。
又在所有影卫阻挡夏君临之时,极快的推开窗,身影如鬼魅一般自竹窗跃出,然后又如疾风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唐善清一路脚步不停的行至后山,来到一处偏僻的亭台,刚刚站稳,就见一名穿着普通衣着与平民丝毫无疑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距离唐善清三步之遥时跪地行礼。
“小的李卓见过主子。”
唐善清回身看向自称为李卓的男子,“起来吧。”
“是。”,男子依言起身。
“前些时日是我耽搁了,没能与你见面,让你多等了数日。”
李卓很快惶恐的低头:“主子严重了,属下多等上几日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着李卓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向唐善清。
“主子,唐少主的书信。”
唐善清沉稳上前将书信接过:“哥哥他可还安好?”
“唐少主一切安好,而且按照主子的意思已经招到了不少能人异士,如今众人一切稳妥。”
“恩,那就好。”,唐善清边应着边打开了书信。
书信上的每一个字都俊秀有力,飞扬的字体尾端彰显着书写书信之人的洒脱豁达还有他的内敛。
唐善清面容很是明显的一暖,唐安,白袍少年的阳光模样很快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书信上的字数不少,但大多数都在规劝她保重身体,直到中间部分才提及了当下的局势,最后才说了他们所找之物的结果。
灵珠未见。
未见........
玄灵珠还是没有消息。
唐善清的心不由得一沉,呼吸也是一重,许久后才将看完的书信折叠好,然后塞进了衣袖中,转身,看向李卓。
“回去告诉哥哥,一定要他保重身体,至于寻物之事莫要让他太过着急。”
“是。”
李卓快速应下,抬头看了看时辰,恭敬的询问。
“主子还有事情要吩咐吗?”
唐善清想了想,须臾后声音低沉的说到。
“近日京城内发生了很多事,如若哥哥回去问起我,你就告诉他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心。”
“是。”
“退下吧。”
“是。”,李卓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唐善清独自一人很是静默的在亭台中站了片刻。
而距离她很远的一处残垣断壁处一道身影却也注视了她许久。
“有意思,这次云山果然下对了。”,夏君临的声音中充满了趣味。
唐善清隐约中感觉有人跟随于她,可是仔细的瞧望了许久也没发现什么,难道她感觉错了?
片刻后迈步,离开了亭台。
而夏君临待唐善清离开许久后才敢继续跟上,那个女人太敏感了,如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被发现了。
离开亭台的唐善清穿过茂密的灌木丛,找了一条离正殿最近的小路动作迅速的闪身而去。
一路上并没有多少僧侣,唐善清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神佛正殿。
半垂眼眸的神佛在香烟的缭绕下越发显得神秘威严。
唐善清迈过高高的门槛,一身寒凉的走了进去。
正殿正中,她果然看到了了尘。
像他这样的高僧,无论是未卜先知,还是窥天探命,只要做了点离奇的事情后接下来都会到佛祖这里念经,也不知是为了求心安还是求表扬。
正殿中了尘落下往生经第四万遍的最后一句,跪地,磕头,虔诚的快要超脱灵魂。
唐善清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知道了尘一定知道她来了。
果然了尘磕下最后一头,连身都未转直接说道。
“摄政王妃,你来了。”
是啊,她来了,唐善清淡漠的迈步上前,走到了尘身侧。
“老和尚,你应该很清楚我来的目的。”,唐善清说的直截了当。
骆吉文神色淡漠周身寒凉,不言不语,修长的手指拂住锦缎白袍的一角,微微掀起,一身尊华的坐在了玄灵子的对面。
原本一脸笑意的陈月歌此时此刻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痴迷。
骆吉文的一举一动,骆吉文的俊逸,骆吉文的尊华,骆吉文的气势,骆吉文所有的一切每一处都在勾走着她的魂魄。
陈月歌将衣袖中的手掌紧紧攥起。
如此完美,无懈可击,举世无双的男子她就算是死也要嫁给他!
而玄灵子在骆吉文靠近他后,身上的那点长者威严早已在骆吉文一身尊华下被碾压的丝豪不剩。
玄灵子喝茶的动作一僵,举起茶杯的手指更是觉得发木,忽而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是滑稽可笑。
默默的将手中的茶杯放落,故作镇定的看了陈月歌一眼,可怎想看到的陈月歌比他还要臣服呆傻,一时间玄灵子的眉头紧紧蹙起。
如此的他们怎么跟骆吉文谈条件,话还没说就被完全碾压了。
院内的气息逐渐变得低沉,犹如骆吉文此时身上的沉闷气息。
玄灵子握了握在放于膝盖处的手掌。
“咳...”,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
“婉玥,给你师兄倒茶。”
听到玄灵子甚是低沉还夹杂了不悦的声音陈月歌才回过神。
“哦,好......”
脚步有些漂浮的走上前,取来新的茶杯,将蕴好的清茶倒入杯中,然后放置在了骆吉文身前。
骆吉文寒眸在陈月歌放下茶水的手指上微瞟,只一眼就让陈月歌的十指一僵,随后控制不住的一抖,杯中的茶水溢出了三分之一。
见此,陈月歌双颊瞬间变得通红,作为女子倒个茶都能倒洒,此乃当真是愚笨至极。
玄灵子见了眸色更是深沉了几分。
“婉玥,去小厨房取几样糕点过来。”
“是。”,陈月歌红着脸快速应下,她知道玄灵子已经对她不满,转身,极快的离开了庭院。
陈月歌走后,玄灵子将陈月歌方才倒洒的那杯茶水取过,完全倒掉,亲自为骆吉文重新添了一杯。
“徒儿,你我师徒虽多有分歧,但情义永远不会改变,那日为师有些冲动,而你也确实做的过分了些,今日,我们都静下心来,喝杯茶,谈一谈重要的事,如何?”
玄灵子看向骆吉文,而骆吉文则淡漠的瞟了眼玄灵子亲手为他添好的茶水,伸手,将茶杯直接推离了身边。
玄灵子见此眸色瞬间暗如浓墨,骆吉文什么意思,难道不打算和好了?!
骆吉文缓缓抬眸,眼中皆是疏离和冰冷。
“师父有话直言便是,徒儿在这里听着。”
恩?听着?
他这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