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王要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直到有一天你的心不在黑若棋子,直到有一天,你与本王一样,从心里拔出一个人会血淋淋的痛,痛到恨不得去死的时候,本王就放了你。”
唐善清已经痛到全身无力,手臂绵软的垂在骆吉文的臂弯处,须臾后,唐善清冷冷的勾起嘴角,用尽全力伸手双臂拥住了骆吉文,薄唇覆在骆吉文耳边,低声而又婉转的说到。
“骆吉文,不就是百步吗,不就是腐烂而死吗,明日我走给你看。”
闻言,骆吉文并未害怕,也并未惊慌,反而轻轻的笑了,侧目,薄唇柔和的划过唐善清的侧颜。
“你不会走的,想想唐安,想想你的玄灵珠,在唐安还没有真正的平安,在玄灵珠还没有真正的找到时,你舍得去死吗。”
顿时唐善清的周身豁然一震。
唐安....
玄灵珠.......
她舍得吗?
不,她舍不得。
她舍不下!
“呵呵呵.......”
唐善清忽然开始止不住的发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汹涌而出。
她又败了,又一次败给了他。
原以为自己会离开,可怎知将自己彻底打入了无间地狱。
直到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苦涩发咸的味道刺激到了她的味蕾,唐善清才堪堪止了笑,停了哭。
“骆吉文,你会让我们万劫不复的。”
骆吉文豁然将唐善清拦腰抱起,望着唐善清已经红肿的眼眶,清冷的眸色,决然的呓语。
“不,本王没有见过万劫不复,自然也不相信万劫不复,本王只信永世的不离。”
永世的不离.....
唐善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骆吉文的目光刺痛了她的灵魂,她不想再看。
“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但后悔之时,他们早已无路可退,届时他们要面对的定然是生不如死。
“唐善清,本王绝不后悔。”
骆吉文的声音依旧毅然决绝。
垂眸,迈步,手臂收紧,骆吉文拥紧唐善清沉稳的向内室走去。
此时院门口的如风和凝香看到这一幕全部狠狠的瞪大了眼睛。
凝香:“王爷和王妃.....如此住在一个庭院里是不是不好啊?”
毕竟现在住的是寺庙啊......
如风听到凝香的话先是狠狠的一滞,然后赫然说到:“这个时候是考虑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吗,是王爷没有休掉王妃!”
太后可是以死相逼要王爷休掉王妃的,如今未休,这可如何是好。
“要出大事了。”,如风开始止不住的惊慌。
就在此时隐在暗处的残影缓缓走了出来,目光冰冷的瞟了眼如风,他总算是说了一句对话,的确是要出大事了。
“如风。”
残影忽然间的呼唤将如风吓了一大跳,回头快速看向身后,发现是残影后极快的向残影跑去。
“残影,你看........”,如风伸手指向庭院,“这可如何是好?”
残影亦是望了眼庭院,随后双眸眯紧:“你立即回王府,去调兵。”
“调兵!”
如风听到这两个字更是惊的没了魂。
怎会这般的严重,竟已走到调兵的程度。
见如风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残影眉头狠狠一皱:“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如若再晚,你要看到王爷出什么意外吗。”
“不不不......”,如风飞速的摇头,“我不想看到.....我这就去。”
说完如风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了百米之外。
内室。
唐善清默不作声的躺在床榻上,全身依旧在痛着,可已经比方才服药之时好了很多。
骆吉文就在她的身侧,她没有看他,不知他在做什么,但是偶尔还是能感觉到他瞟过来的淡漠目光。
夜彻底静到无声,也冷的彻骨。
感到寒凉唐善清微微蜷了下身子。
就在她再次摸向自己的手臂时一条温暖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唐善清周身一僵,她知道是他,闭着的眼皮动了两下,最后依旧没有睁开,伸手攥住锦被的边缘,翻身,再次向墙边靠近了几分。
面对唐善清的低吼骆吉文动作一顿,但并没有将手移走,数秒后继续揉捏起唐善清的关节来。
见此唐善清毫不犹豫的一把打落了骆吉文覆在她关节处的手掌。
“我说过了,别碰我。”
骆吉文缓缓看向唐善清,没有言语,但眼中流露出了几抹深沉的痛意。
唐善清深吸一口气,痛意?
现在痛的人是她,他这算是什么!
唐善清只觉得自己郁结到滞气,闭上眼,重新翻身面向墙面。
她刚翻过身,整个人被大力的拥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禁锢住了她的腰身。
“唐善清,你觉得你还能反抗到几时。”
唐善清睁开眼,满是隐忍着痛意的眼睛径直望向自己面前的石墙。
反抗到几时.......
能反抗一时是一时。
“骆吉文,放开。”
唐善清话落,骆吉文环住她腰身的手臂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又紧了几分。
“唐善清,你的身体里有往生蛊虫,这化骨丸其他人食一枚可用于数月,而你只能用于十日,所以你每十日都要服用一颗,化骨的痛苦,你要尽快适应才好。”
唐善清再也隐忍不住,豁然坐起身,他的这种喜欢,她真的承受不起!
可刚坐起身的唐善清只觉全身无力突兀至极的又跌回到了床榻上。
骆吉文动作极快的拥住唐善清,唐善清摔在了骆吉文的怀中,而骆吉文的后背与床榻的木板撞了个严严实实。
痛意传来,骆吉文暗暗皱起眉宇,他的身体灵活度果然大不如以前,原来他体内的玄天灵阳决真的在逐渐流失……
骆吉文抬起手臂,望向手臂处不住自行绷紧的筋脉,逐渐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他还能坚持几时……
须臾后,骆吉文的眼中忽然涌现出嗤心嗤骨的不舍。
而此时的唐善清因为刚才的举动只觉的自己的每处骨缝都在痛到叫嚣,只能伏在骆吉文的身上一动不敢再动,口鼻频频的吸起冷气来,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骆吉文怪异的眼神和举动。
当失神的骆吉文听到唐善清频频的吸气声,很快垂眸而望,当他看到唐善清因为疼痛而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时,周身止不住的僵硬如石,心也跟着一滞。
望着她疼,他又何尝不疼,可是他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片刻后,骆吉文忽然如魔怔了一般悄声的独自呓语。
“适应就好了,适应就好了......”
唐善清忍着痛,从骆吉文的怀中抬头望向依旧自我对话一般的骆吉文。
“骆吉文,你觉得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我们都疯了?”
他变得不像他,她也变得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