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刚亮而已,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带走。
也不知道碧云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落在骆吉文的手中,成为以后威胁她的武器。
光是想到这里,她便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骆吉文,你如何欺骗我都无所谓,但是你却断我的后路,绝我的前路,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她不敢再继续留下,如今要复活大哥,只能靠她自己,她不能落在骆吉文的手中。
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所住的地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他俊冷的面容。
他望着她的目光是那般的专注与温柔,在昭阳镇时的柔声话语,情到浓时的甜言蜜语。
心仿佛被揪住了一般,狠狠地一拧,泛起一丝痛意,让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她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脑袋,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他。
难道被他伤的还不够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不是应该恨他吗?为什么竟会觉得无比心痛?
她咬着下唇,忍着心中的不适,转身消失在朦胧的黎明之中。
张明被侍卫带入了皇宫,进去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卑微到了尘土之中。
来到御书房内,望着俊气贵雅的骆吉文,他立刻俯下身,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参……参见皇上……”
骆吉文眸光冷暗,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叫你前来吗?”
“小……小的不知……”昨日小姐不是高高兴兴的跟碧云入宫了吗?皇上为何如此愤怒。
“告诉我,你家小姐从北方归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骆吉文厉声喝道。
张明不明白骆吉文话中是何意,加上今日见识的场面超乎他的想象,脑袋一片空白。
骆吉文见他一脸呆滞的表情,气怒不已,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想找死是不是?还不快如实交代?”
张明吓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道:“皇上,小姐从北方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
他只是一个管家,而且还是一位男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方便,至于院子内部发生什么事,他更是不清楚。
至于唐善清为何突然之间性情大变,他更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他如何跟皇帝解释啊。
从昨夜唐善清离去之后,骆吉文便一直在查找她的消息,并且在找碧云的下落。
可她们两个好像忽然之间消失了一般,再也见不到她们的人影,究竟去了何处谁也不知道。
才不过两天时间而已,他很有把握的事情忽然之间仿佛失去了掌控,令他极为愤怒。
唐善清莫名其妙对他产生的恨意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想到这里,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来,从回到京城之后,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来人,给我吩咐银牟进宫。”骆吉文仿佛抓住了关键所在,从昨日归来后,便没有再见到银牟的身影。
银牟长期跟在他的身边,犹如他的影子一般存在,所作所为也代表着他的意志。
他从北方归来之后,按理说银牟会主动前来面圣,可直到今日,也不见他的身影,实在有些反常。
难道,他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故意让唐善清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让唐善清对他产生恨意?
张明跪在地上,听到银牟的名字,脑袋忽然清明几分,吞吞吐吐道:“皇……皇上,小的想起一些事来。”
骆吉文瞪他一眼,某种满是怒意,“那还不说!”
“在小姐回来的前一日,碧云姑娘跟那位少侠忽然之间在后院争吵起来,小的以为只是情侣间的吵架,并未当做一回事。后来碧云姑娘便失魂落魄的在院子里,茶不思饭不想,小的以为两人闹了什么矛盾……”
“来人,给朕备马,朕要出宫。”骆吉文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眼中满是杀意。
好一个银牟,你竟敢在背后玩小动作!
太监们不敢有任何阻拦,转身去准备衣服和马匹,不到一会儿便准备齐全。
骆吉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明,淡淡地吩咐:“把他给朕带下去,听候发落。”
张明提起的心松懈了不少,至少皇帝没有第一时间说要杀他不是吗?
从昨夜开始,皇宫内便显得不甚安宁,在面对盛怒的骆吉文时,人心惶惶。
直到早晨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皇上为了一位女子大发雷霆,而那位女子不是别人,是老皇帝的清妃顾清波。
一时间,顾清波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许多人在背后唾弃她,骂她是个贱女人。
勾引老皇帝就罢了,如今新任皇帝登基,竟然入宫主动勾引皇上,简直是罪大恶极。
骆吉文骑在马背上,向着皇宫外面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来到南门口的时候,一位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他身上穿着深棕色锦袍,略显低调。
“皇上才刚刚坐上皇位,便闹出如此阵仗,似乎不太好吧?”骆海之轻笑着看他。
没有想到,在骆家之中竟然还出现了一位情种,并且陷入的如此之深。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管怎么算,他们最后终究走不到一起。
“皇叔忽然入宫前来有何要事?”骆吉文停下马匹,沉声问道。
从他离开京城之后,骆海之便住在唐善清的府上,想必知晓其中的缘由,此时故意来看他好戏。
每个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他最不清楚,令他心中升起熊熊火焰。
“看你闹得满城皆知,我如果不来劝阻你一下,又如何对得起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骆海之摇头叹息。
“你劝我?劝我做什么?”骆吉文不满地皱起眉头,更是觉得云里雾里。
骆海之笑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呢。你夺走她辛苦得到的宝物,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谅解。”
骆吉文再次皱眉,总觉得其中发生很大的事情?宝物?他夺走了唐善清身边的宝物?
怎么可能!虽然范世吉他们一直怂恿他去得到宝物便能够稳坐江山,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同意。
难道……
骆吉文惊讶的抬起头,双眸变得更加深邃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