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看了一眼,这才说起正事:“和您打听一件事,我听说这里原先有个县老爷的,因为霸占了一个樵夫的妻子,被人一夜之间灭了满门,不知道可是有这么一回事?”
老头听完看着唐善清问:“你是外地来的吧,专门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吧?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打听这件事情了,对你没有好处,我们走了!”
老头说完起身站了起来,拉着自己捡来的孙女,一路朝着楼下走去,唐善清坐着没动,朝着茶楼下面看去,兰和竹都在下面。
老头出去两人随后跟了出去,唐善清又坐了一会,手里的银子放下,这才起来去楼下面,随后朝着菊的方向走去,没过多久来到一处已经废弃的宅子前面。
到了地方唐善清微微愣了一下,门口的两尊石头狮子说明了一件事情,这里曾是一户风光无限的人家。
曾经这个地方可是个穷地方,什么人在这个地方曾经这么富有,能用的起这么大气魄的石头狮子,还有这么大的宅子。
这样的宅子不要说在这个县城里面,就是放到京城里面,也是个学士府了。
唐善清迈步就要进去,陆远堂伸手拉了一把唐善清,唐善清回头看他:“不进去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不进去,蝉儿既然要进去,在我身后好了,这位是——”陆远堂低头看了一眼菊身下的腰牌,“菊在后面。”
说完陆远堂迈步朝着门前走去,黑色的铁门此时已经破烂不堪,登上几步台阶,陆远堂推了一把,吱呀的一声,铁门残存的几片朝着两边倒了过去,地上飞起厚厚的尘灰。
陆远堂第一时间转身将唐善清拉倒了怀里,而后用他宽厚的虎躯将其整个人包裹住,唐善清原本也没想到陆远堂会这么做,一时间也忘记了推开陆远堂,陆远堂则一直等到灰尘散去,才慢慢将唐善清放开。
等到陆远堂把唐善清放开,唐善清才抬头看着陆远堂,一时间记忆如泉涌,再一次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陆远堂就是这样,在一次意外当中为了救她,差点伤了自己,想不到这一世他还是这样,走在她的前面,就是想要把她所有的意外都挡下来,关键时候为了她也可以去死的。
唐善清的双眼闪回着,左右在陆远堂英俊的脸上徘徊,忽然说不出话,转开脸面向了别处。
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让唐善清怕了,这一世唐善清宁愿选择一条不应该属于她的路去走,不管前途如何,她都不想再让陆远堂为了她付出什么,她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到底算露了一步,人心难测,而她掌握不了情!
“没事了。”转身陆远堂去看前面,迈步走了过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让唐善清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身后还跟着菊,唐善清也只好安静下来,迈步跟着陆远堂进去。
此时房子里面正有两个人在朝着这边走,陆远堂稍稍停顿,认出来前面的两个人是兰和竹。
几人见面,竹先说:“跟到了这里就不见了,走的很快,看来不是普通人!”
“不普通最好,既然带了我们来这里,那这里就是那个所谓覆灭的地方,好好看看,还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唐善清说完已经去看了,但唐善清没有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检查,只是站在院子里面朝着杂草丛生的院子看了两眼。
兰竹菊很快走了一个来回,回来之后复命,并没有发现有过死人的迹象,倒像是人走楼空。
“人走楼空?”唐善清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命案现场民忧命案发生,竟然人走楼空,这还不有意思么?
没什么太大的收获,唐善清便和陆远堂先回去了,回到了客栈里面休息了休息,继续查案子。
但案子始终没什么进展,也让唐善清陷入了平静之中。
只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唐善清想到一件事情,既然院子没有查到什么,就从樵夫入手,这样就能查到了。
唐善清当天下午又去了那家的茶楼,楼上果然老头孩子说书,但这次老头说书颇有意思,书里面三次提到一个地方,城隍庙的。
离开茶楼唐善清便跟人打听,青岭县有没有城隍庙这么个地方,经过打听,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唐善清听完便笑了,有就好说了。
未免事情有变,唐善清是连夜去的城隍庙这么一个地方。
等她倒了也已经天黑了。
青岭县离着城隍庙这边有五十里的路,唐善清这五十里路不是走,骑马还用了两三个小时,可想路有多不好走。
倒了地方天也亮了,唐善清叫人找地方休息,几个人眯了一会。
早上怕冷,陆远堂叫孟常生了一堆火给唐善清烤身子,唐善清这才睡得安稳许多,但陆远堂看着唐善清反倒陷入了沉思。
他们交情算来并不深,但她能为他千里奔波,陆远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能这么好,但他知道,唐善清心里也是有他的,今天在废弃的院子那里,他能清楚的感觉到。
睡着的唐善清有些冷了,翻身便靠在了陆远堂的怀里,陆远堂低头看着已经贴在怀里的女人,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把早已经准备的外套给了唐善清盖在身上。
唐善清轻轻睁了睁眼睛,却没有抬头看。
有些的事,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能知道,至此也只能闭上眼睛装成视而不见了。
上一世经历过的,对唐善清而言已经够了,这一世她不想再经历了,他们还是各自安好的好!
唐善清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唐善清睁开眼的时候陆远堂正在一旁给马匹喂饲料,其他的人除了兰在一旁守护,都在各自忙着其他的事情,有的在打听问路,有的在饲喂马匹。
唐善清睡在一旁的草丛上面,身上盖着陆远堂的一件外套,而陆远堂则是穿着雪白的里衣站在一旁梳理马的鬃毛。
唐善清缓醒了一会从草丛上面起来,顺便把陆远堂的外袍还了回去。
陆远堂也是个练武之人,唐善清起来朝着他走,他就听见了,不等唐善清走到身后已经转身对着唐善清去了。
“醒了?”陆远堂一手把袍子接过去穿上,一边问唐善清,唐善清看他穿上衣服才说:“就是不好也醒了。”
陆远堂微微愣了一下,余下也无话可说了,转身看了看眼前很穷,只有十几户的一个村子,告诉唐善清:“这里就是前面就是城隍庙,这个村子叫小湾村,算是整个青岭县最穷的了。”
“你怎么知道是最穷的,这里只是房屋破了一点,怎么就算的上是最穷的?”唐善清打趣,陆远堂便忽然没反应了。
许久陆远堂说:“蝉儿说的是。”
唐善清想翻白眼,是什么是,难不成她说什么都是是,这里分明就很穷,也可能是最穷的,结果她一说竟然不是了。
唐善清好笑之余朝着村子里面走去,兰几人已经去打听了,唐善清走的也就慢了许多,没过多久兰从里面出来,说是这里的人说这里前面不远的山上确实有过一个以打柴为生的樵夫,这人有个长相十分好看的老婆,但后来给青岭县作恶多端的县主抢去做了小妾,樵夫因为这样三番两次的找去,但后来就没回来了。
“后来呢?”唐善清对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这里查出来的,和京城里那些人说道的完全是两回事,就是陆远堂都觉得奇怪。
“后来没有听说了。”兰也已经都打听过了,确实没有后来了。
“也就是说,樵夫去找过县令没错,但绝不是去抄家灭门,而是去求县令把妻子还回去,只是最后县令没有那么做,而是——”
唐善清而是不出来,有句话就在嘴边,突然的就想不起来了。
陆远堂随即问:“而是什么?”
杀人灭口——
唐善清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件案子其实一开始就很简单,只是被她给忽略了。
案子原本就是一个官官相护的案子,一个上山打柴为生的樵夫,怎么可能想到去杀人灭口,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貌美的妻子给要回来。
县令嫌烦,便明显棍棒相对,结果失手将其打死了。
县令为了开脱罪名,才写了一份奏章,上报朝廷这里的事情,说樵夫杀了他满门,实际他只是改头换面继续做他的县令,但后来为什么搬走了,就要继续查下去才知道了!
唐善清一夜都没怎么休息,竹和菊早早歇息,只有兰坐在唐善清的对面陪着,这一夜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下的唐善清人有些懒,早上唐善清靠到床上问兰什么时候了,兰说卯时了,唐善清还不想起了,以至于陆远堂都起来半天了,还没有看到唐善清起来。
陆远堂过来找唐善清,问早饭的事情,才知道唐善清一夜未睡的事情。
“楼主一夜未睡,世子还是缓缓再来。”兰站在门口应答,陆远堂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我进去看看。”
迈步陆远堂进了房间,唐善清此时已经睡着,但人是靠在床头上面的,陆远堂未免有些不忍心,就这么靠在床上睡了,对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