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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楼中,徐锦衣仅仅只是愣住片刻,然后就对徐天奇道:“两个侄儿看来没事了,我去见过石师。”语气中有些激动,有些欣喜,话一说完,运起天赋小神通白云遁就往江心走去。
“你看,你看,锦衣仙子去救人了!”凤凰楼内的一位府城官员,因为一直敬畏地注意着徐锦衣,所以最早发现她已经到了大江之上。
只见徐锦衣也是一步一步往江心走去,不过与石轩不同,她每踏前一步,脚下就自然升起一朵巴掌大的白云,将她的脚稳稳托住,而脚抬起后,那朵白云就自然消失无踪,当真是仙姿飘飘,脚底生云,与传说中脚踏金莲也相差不远了,从卖相上来说,胜过石轩刚才许多,当然,实际上石轩那个难度要高不少。
凤凰楼内那些高官显宦、武林高手们纷纷叹为观止,既敬畏又崇拜,其中一个中年书生道:“当真是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锦衣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刺史大人,应该是罗袜生云才对吧。”他旁边同样一个满脸威严的男子,此时也柔和了脸上表情,满是佩服地道:“锦衣仙子不愧是有大神通之人,相比较起来,刚才那位年轻公子就要差很多了。”
扬州刺史点点头:“安国公你说得对,那位年轻公子只能算是略懂术法罢了,看他样子,应该也是入门未久,哎,可惜我们这些人年事已高,没办法投入仙道了。”
安国公冷笑一声:“皇上那么大年纪了,不还是热衷仙道,封那个什么南光真人为国师,我看他比锦衣仙子要差不少。只是锦衣仙子淡泊名利,方才不肯入朝。”
其余众人或感叹:“今天能见到锦衣仙子展现神通,真是三生有幸啊。”
或倾慕:“锦衣仙子当真是不染半点世俗尘埃,若是她肯同我说一句话,我死也满足了。”此话引起诸多男子感慨:“这世上哪有男子配得上锦衣仙子这等神仙般的女子。”
或讥笑:“那年轻公子真是班门弄斧,仗着会点术法就欺我扬州无人,这下可以看锦衣仙子教训他了。”
或不解:“那年轻公子也是好意,如何算是欺我扬州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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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岸上,因为石轩已经将绝大多数落水之人给丢回了陆地,所以都收敛了担心、恐惧的情绪,一门心思地看起眼前的神异之事,于是很快也看到了徐锦衣红衣飘飘、华容婀娜走来,朵朵白云往她脚下凑去的仙气盎然的场景。
不清楚徐锦衣身份的那些人再次深吸一口气,大气也不敢出,似乎怕稍一喘气,眼前那位仙女就会消失无踪,过了片刻才道:“那是哪家仙子?是那年轻神仙的同伴?”
有人当即反驳:“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那年轻公子哪比得上那位仙子,九成是那位仙子的下属!”已经从年轻神仙退后到年轻公子了。
“娘呀,俺这辈子能看到一次仙女,值了!”不知多少位男子如此想到。
而猜到徐锦衣身份的那些人更加是痴迷、崇敬:“不愧是锦衣仙子,我还以为传闻不实,哪想到比传闻还要神通广大!”
旁边的人皆是点点头:“早就听说过细雨楼徐家有个神通广大的仙子,想不到却是今曰方才得见,哎呀,刚才真是失态,居然为个会粗浅皮毛的年轻公子而惊讶。”
“就是,就是。现在才叫仙女下凡嘛,更才是我们见识太少了,呵呵。”
陈克则是有些担心石轩,对旁边的杜老夫子道:“你说那锦衣仙子会不会对石公子不利?”
杜老夫子瞪他一眼:“石公子好心救人,那位仙子想来也是明白事理的。”今曰异象连现,让杜老夫子真是有些疲惫。
陈克辩解道:“杜老夫子,你怎么不想想,人家锦衣仙子神通还在石公子之上,明明有能力救那些人的,结果被石公子横插一杠子,连自家侄儿都让旁人救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算是丢了些脸皮,心里说不定真怀恨在心。”
杜老夫子哼了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呃,度仙子之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杜毅夫老夫子开始口称仙子、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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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是最后救起的徐浩杰、徐浩宇兄弟,算是存了让他们两人吃点苦头的心思,免得以后还是这般自高自大,不自量力。
此时石轩一手提着一人后领,看着对面用天赋小神通走过来的徐锦衣,于是站在原地等她过来,然后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点头:“修行还算勤恳。”
徐家兄弟先是被水泡得快要昏厥,现在又被石轩提在手中,更是头晕脑胀,好不容易看到一袭红裙,知是七姑来了,忙大喊道:“七姑救我!”心里暗想,这年轻公子救了我们,等等肯定要给他酬谢,但现在这样提着我们,真是侮辱,少不得先让七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于是两人拼命抬头,睁大眼睛,想要看看神通广大的七姑如何教训这不懂礼貌的年轻公子。
徐锦衣神色激动地站在石轩对面,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千言万语一起涌上心头,却是难以言说,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两口气,口中唤了一声:“石师。”然后红裙如云展开,盈盈拜倒,表情庄重地以师礼参见。
这一拜,不知惊瞎了多少人的眼睛,凤凰楼上,大江岸边,一时寂静无语,只有大浪拍岸声、狂风呼啸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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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凤凰楼上才嗡的一声,万言万语一起爆发,互相询问着,感叹着,不敢相信刚才所见。扬州刺史苦笑地看着安国公:“方才真是仿佛梦幻一般,想不到锦衣仙子这等人物,也有如此崇敬之人。”
安国公沉吟之后道:“以王某所见,锦衣仙子是执以师礼。莫非那年轻公子是锦衣仙子师傅?哎,王某刚才真是有眼无珠。”
“熊某何尝不是,却是以貌取人了,完全没想到神仙中人都是驻颜有术,那年轻公子怕是有百多岁了吧?”扬州刺史叹气道。
那些感叹的人恢复之后继续感叹:“想不到那年轻公子居然是锦衣仙子的师傅,啧啧,怕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不不,老神仙了吧。”
那些倾慕之人则是万分不想接受:“锦衣仙子此等宛如仙女的人物怎么能对一名男子如此崇敬呢!”
那些讥笑之人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赶紧偷偷溜走,鬼知道那年轻公子有没有听到自己说坏话,神仙手段岂是凡人能了解的,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那些不解之人,此时兴高采烈:“我就说那年轻公子是好人,不,是好神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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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岸边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有人就看向刚才反驳自己的,嘿嘿笑道:“这谁是谁的下属啊?某些人真是生了一双好狗眼。”
那几位仁兄涨红了脖子,可又不敢上前理论,只能把脸一埋,装作我没听到,一点儿也没听到的样子。
当然,也有哀叹的:“俺的仙子啊,怎么能下跪?!”
也有亡羊补牢的:“那年轻公子,不对,老神仙,之所以没有锦衣仙子那么仙气飘飘,那是因为举重若轻,这叫挥手之间不带半点儿烟火气的真仙风范,哎,你们见识太浅薄了。”
旁边立刻许多人同意:“咱就是这么想的!”
陈克双眼都快瞪出来了:“这,这算是哪门子事!”
杜老夫子同样好半天才回过神:“哎,这算不算是真仙不露相。老夫和石公子,不对,石仙人同坐一辆马车好几个月,却是一点迹象也没发现。等等,现在回想起来,老夫似乎从未见过石仙人吃饭喝水!”
陈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那锦衣仙子是夏安府的人,石仙人也是夏安府的人,寻常哪会如此凑巧,看来那石仙人**成就是锦衣仙子的师傅了。”老实说,能从都来自夏安府演绎出如此结论,需要非凡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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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有人的惊讶震撼都比不上徐浩杰、徐浩宇两兄弟,从小开始,在他们心里就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玉洁冰清的七姑姑居然对这不懂礼貌的年轻公子行如此大礼,猛然之间,心里那座高高在上的神像坍塌了。
在一片混乱的脑子里,闪过小时候被送到七姑姑处学简单存神法门时,她让自己等人拜过的那个叫石师兄的木像。可是现在七姑姑叫的是“石师”啊?虽然自己两人入不了观想存神的大门,但耳朵没聋!怎么可能听错!
石轩对徐锦衣突然行此师礼有些不解,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感谢,所以也就没有阻止,等到她行完礼后才笑道:“你且起身。听闻今曰是你生辰,我就送这两个小朋友当贺礼吧。”石轩现在心态轻松,常常开些玩笑。